年代文女配相错亲后 第167节
作者:
果汁清酒      更新:2023-12-23 11:28      字数:2945
 
  “孩子不在多,好好养最重要。”
  聂渝霜想了想,也是,谁说别人家多生,他们家也要多生呢?
  身为医生,最清楚生育对于女人的损害。
  既然老三两口子商量好只生一个,也挺好的。
  丢开这一茬,她问:“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问完便注意到章渝州手边长十五公分,高十公分的金属小箱子,聂渝霜抬了抬下巴,问:“这是什么?”
  “基因液,优化基因的。”
  聂渝霜愣了愣,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什么优化基因,老三,忽悠到我头上时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啥的?”
  她学医出身,基因优化论目前只存在于个别的理论著作,还是国外提出的,但这只是一个理论设想,老三跨行忽悠,都不提前做做功课!
  聂渝霜起先还小声笑着,慢慢就变成捧腹大笑。
  边笑边开涮:“你以为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捉弄我啊?都三十的人了,你能不能别幼稚了。”
  章渝州啧了声,无语:“姐,我要捉弄你的话,会这么小儿科吗?”
  他打开箱子,拿出四支:“尚在保密阶段,目前只提供给部队。这次大哥受伤——”
  “什么?大哥受伤?”
  聂渝霜激动得站起身,碰倒了桌上茶盅,一时间,手忙脚乱擦拭桌子。
  再看向弟弟时,表情就不是戏谑,而是严厉了:“大哥怎么样了,大哥受伤这么重要的事,你和妈怎么回事,怎么不知会我们一声?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啊,现在我不能知道家里的事了?”
  面对浑身绕烧着熊熊火药,一点就要炸的急性子姐姐。
  章渝州还是不慌不忙:“冷静!姐你冷静点。”
  “吁……”
  自己都这么着急了,老三还狗叫。
  吁吁吁个不停,当自己是马是骡子呢。
  聂渝霜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他脑袋上:“正经点,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章渝州被收拾了也不恼,把打乱的头发捋顺,慢条斯理道:“你看我这样子就该猜到大哥没事呀。”
  “叫你大喘气。”
  聂渝霜知道自己关心则乱。
  但亲人在前线若说不担心怎么可能,她最听不得“受伤、中枪”这样的字眼了,一听到浑身毛都竖起来,下意识进入紧张状态。
  “你说部队才有这个,大哥用了?”
  确定大哥没事,聂渝霜机敏的脑子回来了,指着颜色清新别致的基因液。
  章渝州点头:“当然。放心吧,若是有副作用,我哪会给你们用?”
  这话她信,不过——
  “等等,就算是部队药物研发中心的新药,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光学工程师怎么弄到手的?”
  聂渝霜双手抱胸,垂着眸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从前“稳重”不少的弟弟。
  “瞧不起谁?a4本身就是咱们家出去的,翠翠上班的研究室就是做这个的。”
  “是吗?”
  “不然你以为大首长凭啥分房子给我们?”
  “……真的有用?”
  “真的,比金子还真!”
  “呐,四支,你们一人一支。甭跟姐夫说太详细,说是增强抵抗力的口服液就好。”
  姐夫拎得清,姐夫那一大家子就不太行了。
  偏偏这亲缘关系,淡漠归淡漠,也没法彻底丢开手。平时不亲密,可万一遇到生老病死,姐夫能视而不见?
  不若什么都不知道。
  聂渝霜歪嘴,“切”了一声:“把心放肚子里,我有数。”
  “那你放好,别摔了碎了。”
  “不留下吃饭再走?”见弟弟起身要走,聂渝霜忙挽留。
  “妈今天做苦瓜镶肉,我是疯了才不回家吃,留在你这里吃泔水!”
  聂渝霜:……臭弟弟,多少岁都是臭弟弟!
  “姐,我走了啊,记住我跟你说的。”
  聂渝霜:“今晚我和立人回家看大哥,你叫妈别忘了做我们的饭。”
  “知道了。”
  知道基因液的作用后,聂渝霜这会儿看着它都忍不住屏息。
  一会儿把它挪到半人高的斗柜上,怕两个孩子回家横冲直撞弄地上,又搬到卧室放着,可放卧室她还是不放心,盯着绿盈盈的药剂,聂渝霜老担心药剂出意外。
  她急躁地抓了抓秀发。
  看了药剂一眼,拿起钥匙拔腿就到林业局办公楼找丈夫。
  倪立人听到妻子到来的消息非常惊讶。
  两人结婚十多年,渝霜来局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惊讶后就忍不住担心。
  担心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倪立人不敢拖拉,跟下属说了声就往外跑。
  聂渝霜老远就挥手,倪立人心里愈发着急,步子迈得更大。
  跑到跟前就发现妻子表情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看着也忐忑,但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那种愁。
  而是强行按捺住的激动,眉眼处又激动又焦灼的样子。
  “媳妇儿,咋了?”
  聂渝霜拽着他手就往外头走:“家里有大事,现在到妈那边接孩子,回家再说。”
  “什么?”倪立人很懵。
  聂渝霜:“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讲不清楚。”
  走了几步,倪立人不动了。
  聂渝霜被反作用拉得趔趄了两步,她眼神迷茫:“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倪立人无奈:“要走也得回去补个假条啊。”
  单位确实没人管他早走晚走,倪立人在这方面却是规规矩矩的。
  聂渝霜“哦”了声,松开手,催他快去快回。
  孩子奶奶家住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这个名呢,一听就知道建国前这里干啥的。
  隔一条街的对面是书巷胡同,书巷胡同的四合院被附近几个单位改成了家属院,而胭脂胡同那边,则是鱼龙混杂,有倪家这样几代都住在这儿的老京市人,也有建国后搬来的。
  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现象。
  马路这边的胭脂胡同各个院子都加盖了不少房子,住在里头的人又多又杂,住户素质也就高低不一。
  而那边的书巷胡同则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整洁干净,衣着体面,就连孩子都要显得更讲究更干净,走进书巷胡同的人看隔壁胭脂胡同都有一股不屑。
  隔着一条街,却是两个完全不交融的圈子。
  从林业局到孩子奶奶家,需要坐十七路公交,两口子一秒没耽搁,直奔胭脂胡同接人。
  刚下车,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喊:“打人了,要打死人了。”
  聂渝霜跟倪立人面面相觑,发现听到声儿的其他人也跟着往胭脂胡同涌,两人怔了怔,也疾步跟了上去。
  可别是小孩子打起来了。
  再想到倪家几个小子个个反骨,生下来八斤起码有七斤八两都是反骨。
  小小年纪天天跟胡同里的老炮、爷儿混,混出一身毛病。
  聂渝霜心里没来由地急。
  平日他们夫妻俩很少让欢欢兄妹来这边。
  就怕跟着几个堂兄堂弟,性子混野了,这次是婆婆说想孙子,才让两孩子拎着苹果过来瞧瞧他们。
  “哎哟,这群小崽儿无法无天咯,老黄家的被吊在榕树下,他们对着人家又抽又打的。”
  “他们家大人呢?有没有人管啊?几个院子的一大爷二大爷他们人呢?”
  “咋管啊?胳膊上都戴着那个呢,隔壁院子一大爷借口接孙子躲出去了,你看谁敢去管。”
  “老黄家的晒得嘴巴都起皮了。”
  “……”
  聂渝霜冲到大榕树下,就见横着的树干下吊着一个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神情狼狈,额头,手腕都是伤,眼睛红肿,眼神里充满了悲切和无奈。
  脖子上挂着写上“反动□□、破鞋”的牌子,而对着她审判的几个,瞧着十六七岁,其中五个小伙子,还有两个绑着粗辫的女孩子。
  你一言,我一语向大家宣告被绑女同志的罪状!
  最大的罪便是她曾是旧社会的窑姐儿。
  他们拿着锣,说一句敲一下,女人有气无力的跟着重复,在这条本就充斥着屈辱的巷子里,重温着跨时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