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几朵花好像又活过来了耶！”
  舒桐听了露出笑容，“周舟，你这个形容真厉害，以后写作文可以用上。”
  周舟嘻嘻笑，“那我赶紧记下来，免得忘了。”
  舒桐赞许，“写作文其实不难的，作文里多写一些平时的所见所闻所想，写出来的文章就不再那么干巴巴了。”
  周盛东含笑听着，舒桐这四两拨千斤的点拨确实比他端着架子训周舟有用多了。
  “小舒，你应该去做老师。”
  “我也想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你真的想，我倒是可以帮一点忙。”
  舒桐见他认真起来，遂笑道：“我想的事可多了。还是先把研究生考上再说吧！”
  周舟跑楼上去写笔记，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飞奔下来。
  “爸爸！奶奶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明天回来！”
  周盛东算了下时间，“怎么提早了？”
  “那我不知道，你自己打给她问吧！”
  周盛东拨了母亲的号码，一问，周母果然已经买好明天返程的机票了。
  “林姨被她女儿接去乡下养老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意思，就早点回咯。再讲周舟也要开学了嘛！吃呀睡呀都没人管，我不放心。”
  “谁讲没人管，他现在好有礼貌的。”
  “是不是那个姓舒的女孩子在管？”
  “周舟跟你讲的？”
  “是呀！她讲这个姐姐人很好，讲了好多都讲不完，阿盛，你是不是又交女朋友了？”
  “妈，还不是呢，你先别乱讲。”
  “那她怎么愿意搬来家里住？”
  “我在努力啊！”
  “你这个样子倒是少见……”
  舒桐就在旁边，周盛东不便多聊，截断话头道：“既然在那边无聊，妈早点回也好。航班几点落地，我让司机去接你……”
  他跟母亲讲方言，舒桐虽然也在，但看表情，显然一句没听懂。
  讲完电话，周盛东告诉舒桐，“我妈明天回。”
  舒桐立刻说：“那我明天回家。”
  周盛东忙道：“不用这么急的。我妈在也没关系，她人很和善。你多住
  几天吧，你在这里，周舟不知多开心。”
  周舟也可怜兮兮望着舒桐，“是啊，姐姐，要不然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以前就经常有阿姨住我们家的，我都不怎么喜欢她们。但是你来住我会很开心！”
  周盛东尴尬，“周舟，拜托你别帮倒忙好不好？”
  “我讲实话不可以吗？”
  舒桐扑哧笑，“可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呀！”
  “在我家也可以忙嘛！”
  周盛东观察舒桐神色，知道不能太过勉强，怕弄巧成拙，拦住还在嘟嘟囔囔的周舟。
  “阿姨不愿意就算了。不要强迫人家。以后可以请她来家里玩。”
  周舟垮搭着脸，没滋没味喝了两口茶。
  “姐姐，我有个要求。”
  “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想要两个盲盒。”
  周盛东和舒桐同时开口——
  周盛东问：“什么盲盒？”
  舒桐问：“你要哪两个？”
  周舟说：“《咒术回战》里的五条悟和虎杖悠仁。”
  舒桐说：“好！我去试试我的手气！”
  周盛东一头雾水，“你们在讲什么？”
  舒桐向他解释，“是日本动漫里的角色。”
  周舟顿时恢复了精气神，蹦跳着跑到客厅一角的玻璃立柜前，里面排列着好多硬塑手办，他指着其中一排说：“我抽了快十个了，可就是抽不到这两个角色。气死我啦！”
  周盛东说：“你都有这么多了，还嫌不够？”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角色！”
  “那你买回来干什么？”
  “跟你说了是抽盲盒嘛！哎呀爸爸你不懂啦！姐姐，你要加油哦！”
  “一定！”
  舒桐和周舟击掌为盟，周舟的愁云也一散而光。
  深夜十点半，周舟和保姆都睡了，整栋房子安静下来。
  周盛东走到舒桐的房间门口，抬手轻叩房门，门很快开了，舒桐出现在他面前。
  周盛东低声问：“还没睡？”
  “没呢，在整理东西。”
  “要帮忙吗？”
  舒桐笑着摇头，“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周总你……要进来坐会儿吗？”
  周盛东站在门口没动，“你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舒桐迟疑了下，“是要出去吗？我得换身衣服。”她身上穿着睡裙。
  “不用，就在家里……轻一点，别惊到周舟。”
  “嗯。”
  舒桐走出房门，周盛东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来到楼梯口。家里暗幽幽的，两人轻手轻脚往楼梯上走。
  走到楼顶是通往天台的门，门紧闭，周盛东上前推开，他先出去，然后拉舒桐也出来。舒桐抬头一望，发出一声低呼。
  “哇！好漂亮！”
  门外的天台不完全露天，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圈在玻璃房内，这个玻璃房设计之初是想用作花房的，但家里没人种花，周母只在楼下院子里种一点葱蒜之类的调味植物。这个玻璃房就一直空着。夏天的晚上，门窗一关，开启空调，这里就是天然的观星台。
  玻璃房里除了一张躺椅和一张茶桌，别无他物。
  “躺在那张椅子里可以欣赏月亮。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很多星星。”
  今晚月亮又大又圆，像一个明晃晃的诱惑挂在空中。
  周盛东看着舒桐，“要不要躺下来试试看？”
  “可是你怎么办？这里就一把椅子哎！”
  周盛东耸了下肩，“那就一起咯！”
  C73
  躺椅宽大，足够容纳两人。周盛东先躺上去，舒桐抿唇笑着，迟迟不动。 周盛东往旁边移，给舒桐留出更大空间，“来啊！怕什么？月亮底下，我保证不做坏事。” 舒桐走过去，在躺椅边上坐下，仰头看月亮，有点吃力，便也慢慢躺下来。两人之间空开半臂距离，肩并肩，都望着天空。月亮在头顶，四面是空阔的暗夜。 很静的夜晚，只有远处空调作业时发出的嗡嗡声。舒桐扭头看周盛东，他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表情惬意。 “你经常一个人躺在这里发呆吗？”舒桐好奇地问。 “发呆是很高的境界。我躺在这里的时候通常都是乱想。” 舒桐笑，“对着月亮乱想？” “不可以吗？” “你都想什么？” “太多了……想我二十多年前来南城求学，之后做工，创业，看惯了这里的月亮，已经忘记在自己家乡看月亮是什么样子了。” “你想过回去吗？” “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我的亲人朋友还有事业都在南城，回去做不了什么，你看我妈，在这边时老想回家，真回去了又觉得没意思。” 舒桐深有同感，“飘在外面是这样的。” “你呢，想过回家乡吗？” “不想。家里都没有亲人了，回去反而伤感。” 周盛东扭头看她，“那就在南城找个家。” 舒桐明白他意思，笑了笑，“我要考虑考虑。” 周盛东重新盯着天空，慢慢说：“小舒，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舒桐没有答应，但是脑袋却轻轻靠过来，碰到他的肩膀。像一匹软软的鹿拱在周盛东身边，他心里暖暖的。 “还是没想好？没关系，你慢慢想。我耐心很好的……小舒，我想要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我会好好对你。” 周盛东想要表达得更清晰些，然而语言有时很贫瘠，再真挚的话，说出了口也只是庸常。他心里有点躁，但不是因为欲望，是希望舒桐能明白。 舒桐说：“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周舟刚才讲的那些话吧？你不用反复解释，我都明白的。” 原来她是懂的。 周盛东觉得欣慰，忍不住侧身，面对舒桐，目光灼灼盯着她，“那你还有什么顾虑，现在告诉我。” 舒桐转眸…
  躺椅宽大，足够容纳两人。周盛东先躺上去，舒桐抿唇笑着，迟迟不动。
  周盛东往旁边移，给舒桐留出更大空间，“来啊！怕什么？月亮底下，我保证不做坏事。”
  舒桐走过去，在躺椅边上坐下，仰头看月亮，有点吃力，便也慢慢躺下来。两人之间空开半臂距离，肩并肩，都望着天空。月亮在头顶，四面是空阔的暗夜。
  很静的夜晚，只有远处空调作业时发出的嗡嗡声。舒桐扭头看周盛东，他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表情惬意。
  “你经常一个人躺在这里发呆吗？”舒桐好奇地问。
  “发呆是很高的境界。我躺在这里的时候通常都是乱想。”
  舒桐笑，“对着月亮乱想？”
  “不可以吗？”
  “你都想什么？”
  “太多了……想我二十多年前来南城求学，之后做工，创业，看惯了这里的月亮，已经忘记在自己家乡看月亮是什么样子了。”
  “你想过回去吗？”
  “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我的亲人朋友还有事业都在南城，回去做不了什么，你看我妈，在这边时老想回家，真回去了又觉得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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