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逐柳天司      更新:2025-08-28 08:28      字数:3295
  傅时朗不知道楚丛月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精力闹腾,尽管经验屈指可数,但楚丛月在这种事上的耐心和兴趣以及小心思简直过分会考验人,粗俗来说那就是听话,听话到傅时朗怀疑自己用的药量不够。
  楚丛月没有继续大哭大闹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傅时朗不是没心思哄人,而是他总觉得这种感觉不是要挟,虽然也不见得他被拉下水就不无辜,整个过程里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默契的相互守护着这种最安全的状态,他们一边警觉着外界的动静,一边又在水深火热中向彼此寻求着最紧张的安慰。
  和没和解什么的,在这一会儿显得尤为单薄,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而出发,这一刻他们是享受的,是急切的,他们如此默契和“相爱”,也只是本能和需求流露后不约而同的共鸣选择。
  直到外面的路灯到零点自动关闭了,两人才结束这场不为人知的亲密,他们一同躺在垫子上,目光涣散的落在这幽静的空间里,那一粗一重的两道呼息声时而交汇时而错开,傅时朗已经冷静了的脸上仍是燥热,他的外套垫在了身下,衬衣则盖在了紧紧依偎的两人身上。
  楚丛月浑身虚力而沁流香汗,他浑身上下都在散着热气,整个人都趴在男人身上,避免湿了汗的身体沾上灰。
  一来二去也过了很久了,两人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之间的气氛虽然不再诡异和焦灼,但也莫须有些少量暧昧和沉重,暧昧是因为他们又恢复关系了,沉重则是因为他们好像是乱来。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占,不可理喻又没有原则的乱来,楚丛月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他只是单纯因为疲惫而有些大脑放空,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还有交流这种东西。
  傅时朗自然是深知自己又犯了大忌,可他实在也不想再重复上次的场面,于是也只能选择将那些有的没的暂时抛之脑后,毕竟他做都做了,就算再不合乎情理,他也没脸刚刚吃饱就摔碗。
  他想了很多,最后只是摸了摸怀中人汗水津津的头发说:“明天…叔叔来接送你放学好吗。”
  这一场欲望横流的亲昵不仅给了楚丛月身心上的安慰,还将他之前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了,激情淡去,温情缓生,楚丛月温顺的嗯了一声。
  随后二人又是久久的一阵沉默,他们知道这事到这就算翻篇了,但接下来会翻到的是哪一页他们并不知晓,除了只顺其自然和得过且过,他们都还找不到更好处理这段错乱关系的办法。
  “我觉得你根本不关心我。”楚丛月皱眉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好,老是欺负我。”
  傅时朗身上没什么纸巾帕子,他只能用自己的内衬袖子给对方擦了擦,“以后再跑到这种地方来我就收拾你。”
  “那下回,你想我跑去哪里?”楚丛月留意着对方的脸色问。
  傅时朗缄默片刻才说:“如果有下回再说吧。”
  楚丛月哦了一声,就听话的让对方直接给自己套上了外套,傅时朗把对方那脏兮兮的小裤叠好嗅了嗅,然后再收进口袋里,确定现场没有遗落什么东西后才穿起自己的衣服。
  两人穿戴整齐从器材室里出来时面色依旧燥热,不过他们还是游刃有余佯装出了一副无事发生过的轻松,如果要说这场意外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影响,那就是楚丛月终于又愿意让对方背他了。
  回到家后,楚丛月先是去找了即将晚睡的楚禾,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结果对方一副已经知情的样子说:“傅叔叔白天已经很忙了,你晚上不能再占用他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叔叔也是需要休息的明白吗。”
  楚丛月啊了一声,又后知后觉的明白是某个人提前打招呼了,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洗完澡后,楚丛月看了一会儿功课,却怎么也没有看进去,他思前想后给傅时朗发了条短信。
  二十分钟后,小塔楼。
  “坐有坐相,别动来动去。”傅时朗督促一旁正在写字的楚丛月说。
  楚丛月一点预习的心思也没有了,他将笔一摔,头趴到桌上看着对方说:“我坐不好,我好累。”
  傅时朗被对方盯得有些心痒,他妥协:“过来。”
  楚丛月立马从自己的椅子上下来,然后爬到了男人的腿上坐好。
  傅时朗不忘把课本也拿过来,然后带着对方将要预习的内容过了一遍。
  楚丛月心思没在课本里,粗略看过一遍后就直嚷嚷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就回去吃东西休息了。”傅时朗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哦。”楚丛月说着,又把人抱得更紧了。
  “叔叔送你回去。”
  “嗯。”
  两人一问一答着,结果谁也没有动。
  楚丛月三次试探后,傅时朗才给予了他一点回应,两人在桌前激吻近五分钟后,楚丛月又嚷嚷自己好困,傅时朗这才将人抱到最近的房间去。
  楚丛月感觉对方有点奇怪,明明他们都搞成这样了,傅时朗却又迟迟没有要做的意思,对方自始自终都只停留在表面的亲吻爱抚,哪怕他已经到了明示想要的程度,对方也没个回应。
  “傅叔叔,你累了吗。”楚丛月想起楚禾说的话。
  “……”傅时朗脸埋在对方脖子间磨蹭着,“没有。”
  楚丛月心想对方倒了这么多时差陪他,累是必然的,他心里有些许自责,于是只能打消了心里的需求,并托词给两人台阶说:“我有一点想睡觉了,好困了。”
  “困了?”傅时朗问。
  “嗯……”
  傅时朗往旁边一躺,拍了拍对方的腿侧说:“过来。”
  楚丛月跪坐在男人身边,有些不明所以:“可是……”
  “哄你睡觉。”傅时朗脸色不算温柔,还有些凝重,至于为什么凝重,只有他自己知道,“过来我抱着,听话。”
  楚丛月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后,他身子一滚,就乖乖躺到对方身边把人抱紧了,“你一定要把我哄睡着呀!”
  ……
  把楚丛月安抚好已经是快天亮以后的事了,傅时朗没把人送回去,而是让他在这边直接睡下了。
  傅时朗到外面的沙发上也补了个觉,但是一到七八点这样他就自觉醒来了,睡眠的不足和生物钟的催促让他有些更加疲惫。
  他盯着天花板游神了半天后,还是拿出了手机。
  “喂,一大早怎么个事。”电话那头的裴禹打了个困意浓厚的哈欠。
  傅时朗有点开不了口。
  “人呢?说话啊。”
  “那个。”傅时朗清了清嗓子,“有件事问你。”
  “咋?”
  傅时朗抹了抹脸,难为情到了极点:“我那个什么……现在治还来得及吗。”
  电话那边的裴禹愣了一下,大概是一大早脑子还没清醒没听懂,“哦,你说那个啊……”
  “……”对方再不吱声,傅时朗就该把电话挂了。
  “能吧,应该能。”裴禹说,“不过你不是说你不结婚不要孩子不治吗,这是想开了?准备还俗入红尘啦?”
  “你能不能别笑。”傅时朗无力了,“说正事。”
  “行行行。”裴禹收起了笑声,“能治,应该能治的。”
  “怎么治?”
  “不过你这个情况也算陈年旧症了,得先做个检查看看现在是怎么回事,对症下药吧,不过还有一件事。”
  傅时朗嗯了一声,“什么。”
  “还有就是,我他妈是内科,你这情况得去看泌尿外科。”
  “……”傅时朗就知道自己找错人,千不该万不该打这通电话的。
  “不过我认识个开男科医院的,要不介绍给你?”
  “可靠吗?”傅时朗问。
  “在新加坡算挺可靠的,听说有只走了四五个疗程就痊愈的,不过打广告是那么说的,具体因人而异吧。”
  “四五个疗程?”傅时朗蹙眉,“有没有一次性治好的?”
  “不是,你当这是发烧感冒一针就能见效啊?”
  “……”
  “早不急晚不急,半截身子入黄土了你倒是急了。”裴禹嘀咕说,“等着吧,待会儿我给你联系联系。”
  裴禹动作挺快,中午之前就给他预约好了医生和门诊检查,不过两人忘了商量,裴禹给他约的时间有点紧,傅时朗最迟也要今晚赶过去。
  得知傅时朗今晚要出远门,不能来接他放学了,楚丛月立马发火赖在车上,怎么也不肯下车了。
  傅时朗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只去三两天也没用,磨到最后学校都打起了上课铃,他只能板脸训斥起人:“再乱发脾气就休学回家。”
  “这也怪我!这也说我!”楚丛月抱着书包缩在另一边车门那儿,“休学就休学!我还不想上呢!”
  “行,我马上联系夫人让她过来给你办休学。”说着,傅时朗拿出手机就要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