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逐柳天司      更新:2025-08-28 08:28      字数:3410
  听到自己明天可以回去了,韩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关心:“虫虫去哪了?”
  “不知道。”
  傅时朗抛下这三个字后,就摔门回了房间。
  单独被留在客厅里的韩烨又头大了,这算什么回事?
  韩烨把打包袋打开,他随便拆了一盒千层尝了几口又在想刚刚傅时朗那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是让他在家里休息,还是出去休息,他也没搞明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韩烨也不敢主动去问,他心想继续在这里等楚丛月回来了,再让对方去问得了。
  结果他一等就是等到半夜十二点,韩烨都有点困了,他真的实在没辙了,只能去问傅时朗是什么意思。
  立在卧室外酝酿了将近半分钟,韩烨也才有勇气硬着头皮敲下了门。
  没出三秒钟,门立马就打开了,门里门外的人对视上时,两人都稍稍愣了一下。
  “哦,是你啊。”傅时朗说。
  韩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起了一背后的冷汗,尤其是在看到傅时朗脸上的期待和惊喜在看到他后突然消失那一刻,韩烨简直觉得自己不该敲这个门。
  “二,二舅爷,我出去住吗还是……?”韩烨磕巴道。
  “住……客房吧。”傅时朗说,“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哦哦,好……好。”韩烨别扭的把脸挪开看向地板,傅时朗那双不太冷静而湿热的眼睛好像不是他能看的,毕竟他总觉得那是……刚刚哭过的眼睛。
  “去睡吧。”说完,傅时朗就把门关上了。
  韩烨后半夜清醒得可怕,他没敢睡,且一直在留意着客厅外的动静,留意着楚丛月有没有回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房间里也没个钟表,韩烨又想起自己刚刚洗澡的时候好像把手表放在外面的洗手间了,他只好下床出了门。
  韩烨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准备溜到卫生间那边时,却差点被吓了个半死,因为客厅里站了个人。
  不过那人没有发现他。
  韩烨捂着嘴巴缓了一口大冷气,等心跳正常后,他又探出半个头往客厅方向瞄了瞄。
  没开灯的客厅透着一方从窗外打进来的冷月光,傅时朗身上还是那身前面穿的衣服,不过领子和头发已经很乱了。
  他站在冷光圈里,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只是两手插兜看着沙发墙上的那副画像。
  韩烨不知道傅时朗这是在等人还是什么,总之他觉得楚丛月再不回来,估计就要完蛋了。
  但事实是,他陪傅时朗守了一宿,楚丛月也没有回来。
  中午的时候,傅时朗来敲了他的房门,然后就把他送去了机场,临走前,韩烨不放心的再问了一句:“虫虫还没回家吗。”
  傅时朗戴着副墨镜,他把登机牌递给韩烨,无情无绪说:“他已经回家了。”
  “哦,那就好。”韩烨这下才安心过了安检。
  傅时朗从航站楼里出来后,又在车上坐了很久才回去。
  回到那个他已经不太想回去的空房子后没多久,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傅时朗沉下去的心又快速跳动了起来。
  他快步过去开了门,然而门外站的只是CAKE甜心的店员。
  “我没有订蛋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傅时朗说。
  “是您的孩子订的,他昨晚让我们给您送到这里来的。”
  傅时朗听完就明白了,也就道谢接了蛋糕。
  但这蛋糕是第二天傍晚才被打开的,傅时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两天一夜,一直睡到实在又饿又渴受不了,他才出来找东西充饥,这也才发现了冰箱里的蛋糕。
  虽然蛋糕一直在冰箱里冷藏保鲜,不过肯定也吃不了了,但傅时朗还是拆开了盒子。
  蛋糕的品相还是完好的,但奶油已经明显酸化和泡开了,所以傅时朗也没能看懂上面画的是花花草草还是什么。
  而且蛋糕上还贴着一张卡纸,傅时朗看那样子,这卡纸原来应该是插在蛋糕上的,不过因为放着太久了,奶油化了卡纸才倒下来的。
  傅时朗小心翼翼的把那张蓝色卡纸从奶油里拿起来,发现卡纸上还有字,不过因为这字是手写的,经过奶油这么一孵,卡纸已经浸油了,而上面的字也糊得差不多了。
  不过傅时朗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写的是:傅叔叔(爸爸),父亲节快乐——虫虫。
  第48章 :惊喜
  楚丛月走后的第三年,浦市罕见的且如楚丛月曾经所愿下了点杀人的小雪。
  傅时朗刚刚从杨树孩子的满月席上回来,他喝了点酒,杨树开车给他送回来的。
  “老板,你这有热水吗,我给你倒点。”杨树把人搁沙发上说。
  “不用,你回去吧。”
  杨树还是在屋里搜罗了一圈,热水没找到,只能接了杯常温的。
  三年前傅时朗突然决定立足内地发展,随后杨树也从文莱过来了,没过多久杨树就在这边遇到了命定之爱,婚后一年就喜当爹了。
  傅时朗喝完水后,杨树问要不要扶他回房休息,对方摆摆手让杨树赶紧回家就行。
  “哦,那您自己注意点。”
  杨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傅时朗已经在沙发上假寐起来了,同时他留意到沙发墙上那幅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上周他来的时候明明又拿下来了,这一拆一装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傅时朗本来只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结果还是睡着了,杨树走前忘了给他开暖气,他是被冷醒的。
  撑起身子坐着回了一下神后,傅时朗踱步回房,结果门板上的那长颈鹿的亚克力身高贴板又掉到了地上,傅时朗捡起来又贴了回去,因为他前年撕下来过一次,撕下来后粘性就没那么强了,后面他拿软胶补过,但也没太多用处,天一冷胶硬了还是会掉。
  把长颈鹿重新贴回门上后,傅时朗又对着门板比划了一下,楚丛月走的那年,他最后一次给对方量身高画下的刻度是在长颈鹿的颈根上游,刻度是174。
  三年过去了……傅时朗用手大概估量了一下,楚丛月应该也该长到长颈鹿的嘴巴这儿了吧?或者可能已经比他高了?
  傅时朗只能在脑海里做个大致揣测,毕竟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楚丛月了。
  楚丛月母子出境后的行踪受到司法保护,所以傅时朗并不清楚楚禾把楚丛月带去了哪里,他只知道他们一家没有回文莱,他也去107之前工作的地方问过,同样杳无音信。
  傅时朗一开始是觉得楚丛月会给自己回个电话的,因为楚丛月不仅背下了傅时朗的个人电话,家里的座机号码他也是熟记于心的,他从来没觉得楚丛月一走了之后就会忘了他这个人,忘了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但这三年来,楚丛月确实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亏傅时朗还一直觉得自己给楚丛月织下了密布的网,结果对方照样走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最后只有他自己被套在网里,走也不行,留也憋屈。
  洗了个澡后,傅时朗倒进床里阖了会儿眼,但他已经没了困意,又只能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发呆。
  傅时朗看了旁边的枕头一眼,他把睡在楚丛月枕头上的那只泰迪熊拿过来摸了两下又放回去,并像楚丛月以前给小熊盖被子那样把他的熊安顿好。
  睡在小熊枕头下的还有楚丛月的日记密码本,不过因为傅时朗反反复复开太多次,密码锁已经有些失效了,这本子挺厚的,但楚丛月的表达能力很差,每天写不了几个字,半年也就用了五分之一,如果傅时朗当时记得把本子交给楚禾,估计这会本子也该用完了。
  傅时朗随便翻开了一页,看了一眼又合上,过了两分钟,他又打开。
  2004年10月26日,阴。
  我的日记。(划掉涂黑)
  我不想写日记,因为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今天的事情了。
  2004年10月27日,阴。
  今天我和周静微同学戴了一模一样的手练,但她是女孩子,我不可能带女孩子带的手链,所以我想把手连送给周静微的好朋友罗敏敏,让她们一起带,罗敏敏没有要,因为她说这个手链很贵,但是我回来问傅叔叔,他说只要二十块而已,他竟然给我带这么便宜的东西出去丢人!起码要200块吧!
  2004年10月28日,阴。
  周静微都给发票给我看了,她的手链要20000,我拿回来给傅叔叔看,他说这个20000不是人民币,是其他国家的货币,换算下来只要20块,但是那个符号是$,他还以为我不认识美元呢。
  2004年11月2日,阴。
  我不能去上学了,因为很冷,我不想在家,因为不能吃到学校的夜宵了。
  2004年11月 5日,冷。
  傅时朗你偷看我的日记!
  2004年11月6日,阴与眼梧。
  你还偷看!
  2004年11月7日,阴。
  我不写了,你看吧。
  2004年11月8日,阴。
  偷看我日记的人阳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