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 第39节
作者:小神j的毛衣      更新:2025-08-28 08:28      字数:4251
  他眼睛一眯,没有上手去接,而是直接把嘴凑过去:“啊~”
  推着送餐推车的侍者推开门,眼色卡顿几微秒,然后立刻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继续推着车走进来。
  “……啊~啊啊母单……母单。”虞小文唱着奇怪的歌,手掌撑住半边脸转头看向窗外。
  等上菜的侍者出去了,虞小文才转头回来。他看见受害者把头埋得很低,把手里的螃蟹腿放到自己嘴里用力咀嚼。
  虞小文突然笑出声。如果不是桌太大他很想呼噜呼噜对方直到把他摸成螃蟹味的。
  两人吃完饭,结账。受害者表情淡定,看起来并没有捂着哭泣的钱包后悔的迹象,于是虞小文又打包了几只海鲜当作夜宵。离开饭店后,受害者开车送虞小文回家。
  一路无话。
  车很快上了海滨沿线的路。海边弥散着雾气般的毛毛小雨,路灯照亮了车窗玻璃上的潮湿。虞小文打开车窗,看向大海的方向。他闻见海风和雨水混合的味道,听见海浪和风雨混合的声音。
  他捋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回头想对受害者说句什么的时候,看到孤寂夜色中受害者专注的,忽明忽暗的侧脸。
  一朵小花突然在他肺叶上生长,在胸口绽放开了。
  他滚动喉咙,把它抹平按进去。
  然后他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无声地拍了张照片。
  “我决定了。”受害者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虞小文立刻将手机对准夜晚黑乎乎的大海。受害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屏幕里黑黢黢的景色,又回头目视前方的公路。
  “我接受你的提议。”受害者说,“但要等我培训回来再开始。因为我需要考虑比较可能的答案,所以不想太仓促。”
  “行。你对我的事还挺上心呢。”虞小文放下手机,调侃地说。
  受害者没搭理他。
  受害者把虞小文放到了家旁边的巷子口。虞小文站在车旁,抱着打包的海鲜盒子说:“谢谢你请我吃饭。”
  然后他又拿出手机倒计时,对着受害者晃了晃:“别忘了每晚的任务。要发语音。”
  受害者回答:“嗯。”
  虞小文:“好好学习。”
  受害者:“嗯。”
  虞小文:“没事你也可以想想我。”
  受害者眼神很没什么波动地看着他。
  虞小文又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出来了联系我。”
  受害者嘴角绷了一下,说:“我只是去培训两周,不是被抓起来了。”
  虞小文跟他挥手:“回去吧。甜心儿。”
  ……
  吕空昀看后视镜里那个小人,似乎还在朝自己招手。
  他上次也有从后视镜里看我吗。吕空昀觉得不会。一听说工作,他溜得快极了。
  第30章 质问
  安排好工作,吕空昀就进入了中央军部s军区训练场,开始为期两周的封闭式学习。两周下来全部科目达到要求,就可以提交报告,审查公示后没有异议就可以等待述职,与职务变更。
  每天的学习安排如下:上午体能与实战测验,下午理论学习,晚上做总结小组会发言。
  要求1,除休息时间外,不允许使用手机。2,实行封闭式管理,集训期间不允许私自离开营地。
  集训安排得很充实。吕主任似乎也找回往日做学问的平静与专注,因此身体情况也在逐渐安定。包括所谓的“余波反应”,也在忙碌起来的生活中逐渐消退了。
  他甚至有了种正在回归正轨的感觉。令人欣慰。
  只不过,做为集训的一部分,军部要求所有人无论军衔与职务,必须住集体宿舍。所以他每天晚上需要躲过其他人的活动范围来执行敲诈日常。
  有些麻烦。但好在并没有多久了。
  就在他感觉生活恢复平稳的几天后,他突然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是很热的自己和解暑的另一半。吃对方就像在闷热的海风中吃雪糕一样舒服。梦中的自己是一个alpha本质的低级动物样子,好像把人玩坏了也在所不惜。这个梦使得他早上起床的时候控制杆快炸了,上厕所都费劲。他控制了很久才消下去。
  他坐在马桶上顶着犬齿思考。和易感对象的身体接触过几次,但都很浅。梦里的场景却好像真的对对方的身体很熟悉一样。
  想到这,他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莫名有些恼火。
  鉴于现在正在集训中,为了避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他反复思考后还是不得不拨打了高医生的电话。
  已关机。
  奇怪。这人从来不关机。
  他下意识登陆了邮箱。看到对方发过来的登录可见的定时发送邮件:安全。回见
  看完以后邮件消失了。
  吕空昀试图理清这四个字的意思。他洗手,擦手,擦手机,然后走进宿舍。他隔壁床正休息着的陆仁贾突然坐起来看着他:“吕二少爷。高羽汀是你朋友吧?”
  吕空昀看向他。这人眼神敏锐狡黠,是吕祺风情报部门的同事,这次也来参加晋升集训,莫名就跟他分一起了。本来吕空昀还奇怪为什么,但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沉默半晌,问:“是。怎么了?”
  那人思忖后,朝四周看看,没人。于是还是打算卖这个人情给吕二,低声说道:“他诊所那个m国的间谍跑了。”
  吕空昀愣住:“你们不是派很多人在看着他吗?”
  “……所以说呢,你哥气坏了,当时值守的全进去接受审讯了。”对方的声音更低,“你让高医生小心点。我怕你哥迁怒把他弄死了,兄弟之间多不好看呀。二少爷比较稳当,我觉得还是通知你一声比较好。让那医生跑远点吧。”
  高羽汀这人并不简单,背景成谜。他在c国还有个一直在照顾着的植物人暗恋对象,所以在那边也拿到了身份。高医生给自己发送那种信息报信,应该就是已经跑路过去了。
  吕祺风手伸不到c国,即使有那心力,还不如去抓他那个m国的间谍。
  吕空昀还没来得及对这个报信的陆仁贾说什么,门口又走进来另一个舍友。
  “吕上校。”那人把衣服搭在肩膀上,露出一身泛光腱子肉,“明天自由搏击对抗测试,您愿意和我一组比试吗。”
  这位海军陆战队的中校,应该是丁启的亲戚。丁启,就是虞小文说那个在s之家被吕空昀打了嘴巴的军官。本来吕空昀不知道这舍友和丁启有关系,但此人明着不敢造次,暗地里却总和吕空昀有些不对付。
  这可是在曼京军区里,从官到兵人人熟知吕家,这行为很反常。
  吕空昀看到他的名字,丁开。于是就大概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人应该是想趁着明天自由搏击堂堂正正地给自己的亲戚报仇。因为那时候不管你是什么a,搏击是不能用信息素压制的。只是纯体能对抗。
  吕医生看了看他鼓胀的大肌肉膀子,没有说什么。
  另一个室友走了进来,没理任何人,只坐在自己的小桌前,点开手机,开始低声说话。虽不是旁若无人,略有控制音量,但仍然无法避免辣耳朵的事实。
  “哥,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家吗。不要离开。我看监控呢。”
  “你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呀?不可以背着我自己做不好的事情。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能吧。快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呢。我就休息一小会,我好想你。”
  “哥说好了我顺利晋升军职你会主动亲我……的。记得吗?为你我什么都会做的。快出来给我点点头,否则我要呆不下去了。现在就回去找你哦。”
  视频里似乎出现了声音,这室友的声音也柔和下来带着笑意。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哥,我给你买的礼物到了吗……”
  “雾草。”丁开把衣服狠狠甩在自己床上,拿着一个水盆走出去,用力关上门。
  陆仁贾也再次躺回床上,然后默默插上了耳机。
  据其他军官说,这人就是传说中那个易感期跟哥哥结番然后又把出家的哥哥抓回来结婚的s级疯子。他为什么被放在这屋,大概由于吕空昀是这次集训里唯一的顶a。
  可能分宿舍的军官觉得如果这个疯子在集训期间因为缺少信息素安抚,又发起疯,身为顶a的吕家人可以扛一会儿。
  吕空昀坐在自己的桌前,撑着额头。
  那疯子没完没了秀他人嫌狗不待见的恩爱,播撒他难磕的喜糖。
  真烦人。很不高兴。有点难熬。
  今天上午的下半程是射击测验。军官升职培训又不是挑选要上战场的兵,所以射击要求并不会特别离谱,评测等级达到b就能过。有些有家庭背景的文职官员,水平更是菜。教官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环数差不多就得了。
  顶a身体素质高,眼睛好使,心稳手稳。对于医生的职业素养要求,枪手同样适用。军校时候吕空昀射击成绩轻松超越同级陆战士官,但他觉得没什么。
  就像鹰视力比人好,豹比人跑得快,猪比人吃的多。so what?
  动物总是各有所长。
  此时他对军队神圣的枪支武器和射击职业毫无敬意,扛着点射型的m16a4对着枪靶上的假人脑壳扫射。
  教官:“……吕上校,我们的目标是十环。”
  吕空昀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尊重教官。他说:“抱歉,但是我想把枪靶打烂。”
  教官:“……行。您玩吧。”
  他退后了几步说。
  晚上,他拿回手机。看。有一些工作消息,他一一回复了。
  虽然,他已经和敲诈者说过集训不能回信息了。但一开始敲诈者还是会给他发信息。他不回,对方就改变成发送一些小动物的视频。但不知道是不是吕空昀一直没有回的原因,最近这两天对方都没再发信息给他。只有自己的两个绿色的任务语音并排在一起,十分清净。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荒谬。想想自己的梦,想想现实中的敲诈者。一个警察,却是个敲诈犯,赌徒,用各种样子勾引摆弄自己玩,可真亲就要躲开脸的人。
  其实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这么想着,一天以来的心情冷静了很多。他再次复看了几次小动物视频,就说了“晚安甜心”任务,然后走出卫生间,摸黑上了床。
  ……
  根据已取得的线索,重案组和缉毒支队联合,准备与境内的跨境生化贩卖团伙接触。但一位卧底缉毒警在进入团伙内部后失去了联系,两天前,卧底被发现时,已经是冰冷的尸体。然而犯罪人员早已无影无踪。
  即使殉职的不是重案组员,仍是半个同事。这天清晨,重案组集体前往位于曼京郊区的烈士陵墓浩然园,参加了葬礼。
  葬礼同时也是誓师大会。整个警队在烈士面前,肃穆发誓。一定要掀出潜藏在本国的整个团伙网络,还给烈士应有的公正。
  参加完葬礼后,整个重案组再次开始召开案情会。经历上午,下午,来到傍晚。大家都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疲惫的空气熏得连白管灯都没那么亮了。
  “丁启那边又有什么动静没有?”陈子寒揉着眼睛问。
  一个组员回答了他:“有一直派人跟着。今天他去医院了,他兄弟出事了,让人给打得挺严重。”
  “嗯?”陈子寒坐起来点,“丁家又有人被打了?跟咱们案子有关吗?”
  “……算有,也不算有。”组员犹豫了下,“就是那个丁开。今天军营流传了缉毒同事牺牲和葬礼的事,他听见调侃了几句,好像是让上司教训了。据说是从训练场抬出来的。”
  “……”陈子寒半天没吱声,然后红着眼圈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