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49节
作者:梦自闲梦入槐柯      更新:2025-09-02 08:40      字数:4568
  乌拉那拉氏也不问原因,点头答应:“好。”
  “弘晟情况如何?”
  入冬了,小弘晟又不慎感染了风寒,卧床好几日了也没有好转的消息。
  乌拉那拉氏回道:“太医说,小七还是底子弱,不敢用猛药,得慢慢养着。”
  胤禛蹙眉不言,太医永远都是这一套话术。
  弘书道:“我觉得小七还是吃饭吃的少了,如今一病,苦汁子一喝,怕是更吃不下东西了吧?要不问问太医,看能不能做成药膳什么的。”
  乌拉那拉氏道:“说过了,太医院正在研究。”
  胤禛点点头,起身对弘书道:“随朕来。”
  嗯?可是我还没蹭到饭……
  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弘书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
  进了养心殿,胤禛右拐,一路走到东稍间才停下,上炕盘腿坐着,指了指对面道:“坐下吧。”
  弘书瞅这架势不对,乖乖坐下。
  胤禛道:“需要多少银子?”
  啊?弘书有些懵,小心问道:“什么银子?”
  胤禛瞥他一眼:“玻璃。”
  还真给啊?
  弘书眨巴眼睛:“您不怕我沉迷商贾之事了?”
  “敢沉迷朕就打断你的腿。”胤禛横了他一眼,手上玉扳指转的飞快,“弄出来了你不许掺和,还是交给内务府去。”
  就知道是这样。
  弘书撇撇嘴,道:“我不想交给内务府做。”
  “嗯?”胤禛以为他还执迷不悟要自己做,眼神很危险。
  “皇阿玛,你不觉得内务府的体量太大了吗?这皇宫里,什么事扯不上他们?”虽然来保对他很殷勤,但也不耽搁他顺便给内务府上个眼药,“我觉得,还是把内务府拆分拆分的好,不然他们连成一体、内外互通,以后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胤禛当然知道内务府的问题,但他现在不是要跟儿子讨论这个:“别跑题。”
  “你不让内务府做,打算让谁做。”
  弘书道:“我打算卖方子,收专利费。”
  “专利费?”胤禛疑惑。
  “对,专利就是指我拥有我研究出来的东西的所有权,它本来是专属我个人独占的利益,现在我把这个这个权利拿出来,卖给不同的人,他们付给我使用这个专利的费用。”弘书尽量用阿玛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最好是每卖出一块玻璃,他们都给我相应的分红。”
  胤禛很容易就听懂了,本来也不难理解,他摇头道:“天真,别人得了你的方子,还会给你分红?就算碍于你皇子的身份给了,你怎么知道他卖出了多少。”
  “所以说最好,是理想情况嘛。”弘书道,“现在肯定做不到,就算以后有了专门管这一块的专利法,也有的是商人钻空子。”
  “专利法?”胤禛没好气道,“大清律看完了吗,还想着立新法。”
  “以后会看完的。”弘书不服气地道,“再说我有立新法理想不行吗,人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胤禛懒得理他,敲桌子:“说你的专利,怎么保证方子卖出去后,商人还乖乖给你专利费。还是说,你打算一次性卖个高价。”
  “一次性卖多亏啊,又不能卖上千万。”弘书道,“我能确保他们给钱,主要是做大块平整玻璃需要一样东西,我管它叫纯碱,这个东西咱们大清境内比较少,基本找不到多少天然的。现在只有我能把它提炼出来,所以只要我把方子卖出去,他们要做,就必须来找我买纯碱。”
  “独一份的东西,我想怎么定价都可以。当然,我也不会卖的太贵,毕竟只有给他们留下赚钱的空间,他们才能卖力生产,买更多纯碱。”
  胤禛点点头,这样操作倒还像点样子。
  “这个纯碱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提炼的。”
  “额。”弘书苦恼的想了想,“纯碱大概就是,嗯,一种盐?我是从盐里弄出来的,至于提炼,过程跟道士他们炼丹差不多?”西方的化学现在也还处于萌芽时期。
  “你还学道士炼丹?”胤禛如今还没有沉迷于丹药,虎着脸道,“你有没有乱吃。”
  “没有没有。”弘书摆手,想起他以后会沉迷弹药,顺势道,“我又不傻,吃那些东西,道士炼出来的玩意儿大多数都有毒的。”
  “而且我也不是学道士炼丹,我那是试验,就是做各种尝试让一样东西能变成另一个样子,或者能分离出别的东西,嗯,我管它叫化学。”弘书道,“就是性质或形态改变的学问。”
  化,知变化之道,用在这里倒也不算用错。胤禛道:“学问?方才要立新法,现在又想著书立说作一家之言?朕倒是不知你有如此大志向。”
  弘书也不害羞,大方点头:“儿臣确实有立一家学说的志向,最起码,化学这一项,儿臣自问当世无人能出儿臣其右。”
  废话,拿着后世几百年的积累,要是这样都压不过别人,他还是赶紧找根绳子吊死吧。
  儿子当真有此志向,胤禛倒也没想着去打击,正要开口鼓励两句,就听见他的好儿子道。
  “所以皇阿玛,您要不要投银子给我建实验室?等以后我著书立说了,书的第一页就感谢您的资助,名字写最大。”
  “包您名留青史。”
  第40章
  一句“包您名留青史”让弘书成功抱头鼠窜,逃出养心殿。
  不过他还是顺利从阿玛的私库里抠到一笔银子。
  没办法,虽然搞纯碱专利的前景很好,但首先你得先把玻璃的名气打出来不是?
  所以他现在要先做一批出来,给养心殿的窗子换上,剩下的再由阿玛赏给心腹重臣,等他们家里换上,就可以往外透露消息,坐等想买的人上门了。
  中间这段时间,刚好用来把毓庆宫的后殿继德堂改造成化学试验室。
  一边盯着造办处烧玻璃,提高成品率,一边画图纸给自己做实验室器皿。
  哦,还有晒盐法的改进和甜菜的培育。
  甜菜现在国内就已经引进了,弘书找来试了试,能提炼出蔗糖,但糖分含量比不上后来专门经过培育的品种,所以得从头进行选育。
  这个倒不难,找额娘,在圆明园的多稼如云划出几块地,安排人按照他写的选育流程和标准来做就行。不过现在要入冬了,这项计划暂时只在筹备中,除非他斥巨资搞个玻璃大棚出来。
  唉,要不是阿玛不许,这个计划的地点放在御花园是最好的,他能时时看着、随时调整方向。
  在大块玻璃做出足够数量的时候,毓庆宫的化学实验室也改造完毕,就……挺简陋的。
  几个长条铁架台,上面放着这段时间做出来的各种器皿,一个化学药品柜——仿着中药柜子做的,还有用来装废弃物的缸。
  没了。
  本来嘛,化学实验室最重要的还是各种器皿和化学物,其他的也不需要什么。
  弘书点验器皿,东西差的倒不多,除了胶头滴管这些没有原材料、暂时没办法做的东西,其他要做出来不难。
  不对,还差一个酒精灯。
  弘书一拍脑门,怎么忘了酒精了,这东西可有大用处,他的实验室倒还是其次,关键是给伤口消毒啊,现在西北正在用兵,要是能送到前线去,怎么也能让伤兵的存活率更高一些吧。
  弘书忙忙碌碌的在实验室先弄了一些酒精出来,没急着送去养心殿,实验室制备只能应付少量的需求,要想将酒精大规模配备前线,必须得用工业制备的发酵法,而这需要大量的粮食。不把酒精的好处明明白白的摆出来,阿玛和朝廷上的大臣是不会允许将粮食用来酿造没用的东西的——康雍乾时间正是禁酒政策收紧的时候。
  弘书找来太医和造办处有伤口的匠人,一边取了匠人伤口的组织用显微镜给太医们讲解了一下什么叫细胞和细菌,在实验室里试验酒精杀灭细菌给他们看,一边将受伤的匠人分成对照组,试验酒精对伤口愈合的帮助。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吴谦站在铁台前,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死死抵在显微镜目镜上,看着狭窄视界里那涌动的小虫子样的东西,“原来,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他沉浸在感叹中,后面排队的同僚急了:“吴大人,吴大人?吴大人,您看了许久了,该换我了!”
  吴谦在同僚的千催万请中恋恋不舍的离开,凑到弘书身边:“六阿哥,您这台显微镜是在哪儿买的?臣以前也买过浙江一带产的显微镜,和您这台长得很不一样,也看不到这么细微的,呃,细菌。”
  细胞和细菌这个词儿他记得倒是快,只是对概念还不甚清晰,在心里默默试图从字义来理解:胞,儿生裹也,所以细小的胞衣?可是它包着什么呢?菌,地蕈也,食之有味,而常毒殺人,嗯,应该是只借义不借形。
  “这是我自己改进后做的,目前买不到。”弘书道,“你买的那种显微镜我也看过,主要还是镜片的区别,我这个镜片是找匠人磨了好久才磨出来的高倍镜片。”
  手磨高倍的凸透镜难度还是太大了,他实验室也就备了这一台显微镜。
  “这样啊。”吴谦有些失望,他虽然在宫里做太医,但是家境也没有多宽裕,最起码支撑不起他去找匠人专门磨这样一个镜片——不用怀疑,能让皇子都久等的东西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你以后要是想用,白日我不在的时候可以过来。”弘书也不小气,他还想能培养几个生物学家,或者能将这些太医启发启发,让他们未来能走上研究现代医学、病毒学什么的道路。
  “真的吗?”吴谦激动道,“多谢六阿哥!”
  旁听到的其他太医也纷纷请求:“六阿哥,我们也可以来吗?”
  “可以可以,只要遵守我这实验室的规矩,别弄坏东西就行。”弘书道。
  “多谢六阿哥!”
  “六阿哥放心,我们一定遵守规矩!”
  “我们会将实验室里的东西保护好的!”
  这几个太医今天本来是轮休的,有两个被请来时心里还不太乐意,毕竟谁喜欢休假的时候被上司薅来加班呢。不过现在他们都很庆幸今天休沐的是自己,谁能想到六阿哥这里会有这等好东西!
  能进太医院的太医其实年纪都不小,但他们却没有一点儿弘书担心的保守,对于显微镜、细胞、细菌什么的接受的很快。
  对于弘书的疑问,吴谦是这么说的:“神农尝百草才有的岐黄之术,我们现在不这样做,只是因为没有新的百草给我们尝了,而不是抱残守缺。六阿哥您的显微镜和细菌给我们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照您说的,细菌有很多种,这意味着我们又有新的百草了,说不定我们之间的哪一位,就会成为新的神农呢。”
  介时建庙立祀,可是陆地飞升的功德。
  弘书由衷道:“一定会的。”他又关心起牛痘,“牛痘研究的如何,如今的症状是什么程度了?”
  虽然他当时症状不重,但那是因为他有身体强健的金手指,后来太医院把那头牛牵回去研究的时候,先在一些死刑犯身上试验,发现牛痘虽然比人痘好,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或者说,没有在他身上表现的那么好。
  不过因为有了他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太医院的人没有轻言放弃,积极研究如何能让种牛痘的其他人也能像他一样只有轻症,陆陆续续的倒也有些成果。
  吴谦回道:“如今不是身体特别弱的,都能控制在中轻度了。”
  “那就好。”弘书道,“辛苦你们了,只这一项,你们的功德就不会少。”
  吴谦谦虚道:“这都是您的功德,我们不过捡个便宜罢了。”
  “我就生个病,有什么功德。”弘书笑道,“照这么说,功德最多的该是那头牛。”
  “哈哈哈,也是。”吴谦道,“所以我们现在都好好供着它呢,就指望它什么时候再降一道福。”
  闲谈之间也没忘了记录几个匠人的伤口变化情况。
  两天之后,可以明显发现,用过酒精消毒的匠人伤口已经有表皮开始新生,没用过的还在努力结痂。
  这还只是轻伤,太医们欢呼雀跃的记下实验记录,又问弘书要了一些酒精,接下来他们就准备进驻大理寺的监狱,挑一些重伤犯人继续按着弘书规定的流程做对照组试验。
  等重症再做完,拿着这些实验数据交上去,酒精的工业制备应该就不会有太多阻碍了。
  ——毕竟受伤的可不会只有前线士兵,那些王公大臣的谁能确保自己一辈子不会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