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作者:
月海妖后 更新:2025-09-03 09:34 字数:3780
王雪娇为他痛惜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太可惜了,这边空气这么干,现在还挺冷的,怎么会这样呢?”
“那个箱子不透气,水进去容易,不容易出来。他们的仓库在海南,比这还冷,一年十二个月都要烧火炉,屋里暖和的很。”
“海南???”王雪娇的脑中跳出阳光、海滩、椰子树
“是海南岛那个海南?”
武长春笑笑:“不是,是青海湖的南边,我们这边都管它叫海南。”
“哦那咱们现在不就是在青海湖的南边,他们就在镇上?那你不去找他们算账啊?!多贵的东西啊,全被糟蹋了。”王雪娇义愤填膺。
武长春摇摇头:“他们在亥乃亥哇尔玛,离这还有一段距离。”
“好长的名字。”王雪娇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唉,他们也不容易,算了。”
王雪娇震惊:“啊?算了?”
别的不说,单那天从楼上扔下来的一箱虫草,卖到南方就起码要一万块钱。
听说那只是其中一箱,其他箱也是同样的结果,按现在的收购价算,他起码亏了有四十多万。
别说是现在的四十多万。
就算是王雪娇拿三万块年代的四十多万,说没就没了,她也心疼的要命啊。
只不过她的四十多万是折在大A股里,她要报仇都不知道应该找深交所还是应该找獐子岛的董事长,或是传说中会跑的扇贝。
王雪娇平等地看不起世间所有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情,哪怕武长春有可能与盗猎团伙有关系。
此时此刻,王雪娇替他抱不平,完全没有演技,全是真心。
武长春感受到来自陌生人替他愤愤的真情,他十分感动:“哎,没什么,钱没了,还能赚,要是感情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他们是不是跟你哭穷?”王雪娇继续愤愤,“把事情办砸以后还哭穷的我见多了,就是不想掏钱,不想负责。”
武长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也不想的,算啦,有了这回的教训,下次他肯定不敢啦。”
“他?”王雪娇心里微微一动,“长得很漂亮?”
武长春笑起来:“不是不是,他是亲弟弟。”
“哦~武长庆是吧,我听小丁说起过。”
难怪,亲弟弟把事情搞砸了,做哥哥的还能怎么办。
中国有句古话:长兄如父。
王雪娇想起了一个离婚的朋友,她嫁的男人的爹,酒后驾驶,撞上了一辆中巴,致使车上八个已婚且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的男人死亡。
那辆中巴是超速加逆行,如果他没有喝酒,他一点事都没有,最多给点人道主义补偿。
但是,他喝了一瓶“不要紧”的啤酒,法院判决要赔一千多万。
赔就赔吧,兄弟三人都挺有出息,都挺能挣钱的,她丈夫一年能挣一百多万,三人摊一摊,也就是三四年的事。
结果,她的丈夫突然“长兄如父”真言附体,说一千多万由他这个做大哥的全额来赔,让另外两个弟弟不用管了。
为了不连累孩子和婚前财产,那位朋友果断离了。
眼前的武长春大概也是这样,再不开心,也只能咬断了牙说一句“算了”。
“你也真不容易。”王雪娇感叹。
武长春问道:“你们这只金雕是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王雪娇如实回答。
武长春的眼神分明不信:“我在这里待二十多年了,怎么没遇上这种好事?”
“真的,不是我射的。”王雪娇脱口而出,这就是在网上跟朋友玩梗太多的坏处。
“火山爆发了不是我干的。”
“俄乌冲突了不是我干的。”
“恐龙灭绝了不是我干的。”
你就说,哪样能是我干的吧!
武长春并不能领悟其中真谛,他咧嘴一笑:“没说是你射的。”
然后,他又对王雪娇说:“这么大的金雕,已经不好驯服了。”
“不是七天就行了吗。”王雪娇以为他单纯在说一个事实,并没有往心里去,甚至还想多听听细节,万一这个知识将来有用呢?
武长春有些意外:“你连七天都知道啦。”
“嗯,电视剧里说的啊。”
真的是电视剧里说的。
武长春继续说:“要是从小养起,等它长大了,跟你熟了,就好办。这只已经是成年雕了,性格特别傲,你要陪着它,七八天,最长可能要十几天,才能让它驯服。”
“我知道,熬鹰嘛,一个人一只鹰,鹰不睡,人也不睡。”
“熬鹰”本质上跟无数本的“强制爱”一个套路,跑也跑不掉,还整天被折磨得全身无力,最后都不知道是受不了折磨,不得不妥协了,还是真爱上了。
武长春越发相信金雕是这个城里姑娘打下来的,目标不是吃肉,而是驯熟了以后养着玩。
“对,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要让它听你的话,还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让它习惯服从你的命令。”
“我知道呀。”
红红绿绿的灯光忽然投进车窗,王雪娇转头望向窗外,原来是县城到了。
跟小镇一比,县城果然是个大~~~城市,热闹非凡。
街上卖音像制品的店铺比着用大喇叭放歌镇场,所有的店都在放同一首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不行哇,落后了哇,这都是半年前的歌了,现在最时尚的歌应该是“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王雪娇离开绿藤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这首。
没有人知道林业部公安局在哪里,只知道派出所的位置。
派出所的同志把他们指去了森林公安局。
不幸的是这个县森林公安局只能帮金雕治,没有收养条件,简单来说,就是经费不足,也没有专门收养动物的空间。
“以前都是镇派出所养着,伤好了,就让它们重归山林了。”
“哦,好吧,我把它带回去。”王雪娇看着森林公安局的内部条件,已经感受到他们确实也不宽裕,装材料的档案柜都是木头打的,看着好破。
回去的路上,武长春觉得王雪娇太机智了:“你真有主意,这么一来,就算是过了明路,驯鹰的时候,也不会被人问了。”
“哈哈哈,那当然,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还怎么让兄弟们办事。”王雪娇没有忘记自己找武长春的初心:“对了,你这除了虫草,还有什么?我有个亲戚,身体不太好,医生开的药吃了多少都不管用,后来听说是养殖的麝香和羚羊角不行,得用野的,哎,难找啊。连安宫牛黄丸都把犀牛角换成水牛角了。”
武长春一边开车,一边小心地打量着王雪娇的表情:“野的啊?那确实不好找,都是保护动物哩。”
“知道,不就是钱么。啧,说实在话,要不是你家的虫草出了问题,现在你我已经有至少两万块的交易了。”
武长春的表情痛苦而纠结,最终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王雪娇昂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高傲三分嚣张三分的不可一世,还有一分神秘:“可不是吗?我的话就放在这,只要东西好,多少钱都不是事儿,我家那生意,嘿~”
“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我们这群人啊,都比着花钱,看谁花钱快,今天有钱今天享受,花着花着菩萨供着,省着省着窟窿等着。”
王雪娇的脸上写满了洋洋得意。
武长春对她的话非常认同:“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总想着存钱存钱,我说存它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反正有一份死工资撑着,难道还真能把我饿死了?”
“所以啊,买东西,我只要最好的,什么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武长春紧抿着嘴,手掌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这条路不难开,只是他的心里在做激烈地思想斗争。
要不要卖货给她?
要是在这里就能出掉一点货,不比千里迢迢长途运过去要强么?
这样路上万一遇到警察查车,把货没收了,好歹也能减少一定的损失。
可是她会不会到处乱说啊?
南方的老板都是合作过一段时间的了,大家都是道上的,懂规矩,他们绝对不会出卖他,而且,他们也只知道自己是西北来的,西北那么大,他们都不知道他是哪个省的。
要是把货直接卖给眼前这个女人,那可就是直接让自己的身份信息变明牌了。
还是再观察观察的好。
武长春打定主意,对王雪娇说:“现在抓得严,我以前的猎户朋友都洗手不干了,要是你真心想要,我帮你问问,不过没这么快。”
“行,反正我在你们这拍戏还得拍一阵子呐。”
回到镇上,王雪娇让武长春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然后他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