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作者:
兔紫月上 更新:2025-09-03 09:48 字数:3703
这话……好像也不对……
魏老封君忍着快被拉拽开的袖子:“你爱陆戈的母亲?”
“……”
“行了,不用说了,展现的已经很明显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喜欢你吗?还是现在就是想仰仗着你喜欢她,拿捏了你?!”
魏老夫人急忙点头:“对,对。”傻孩子被人骗了:“你一定不能妥协……”
魏迟渊看着祖母和母亲,往日觉得十分明理的祖母,现在似乎也没有将一个女子,放在更高的位置去看。
魏迟渊缓缓开口:“祖母觉得经营魏家累吗?”
魏老夫人诧异地看眼婆母,又看眼儿子:现在又不是说婆母劳苦功高的时……
魏迟渊已经继续开口:“如果魏家在她手里,她一定不会觉得累,她会觉得有更高的平台,去做更多她认为要去做的事情……”
魏迟渊觉得她一定会:“还记得多年前,我让人带回去的连发火器吗?是她的;祖母还记得前几年我带祖母去喝茶的丐溪楼吗,虽然破旧,但朝气蓬勃,新巧不断,当时没有跟祖母说,这样的丐溪楼,开遍大周每个角落,也是她的;平日祖母听的戏曲、故事,也是她名下的楼里传唱的;祖母不是说西疆好吗?西疆是在她手里好起来的……”
魏老封君不敢相信的看着孙子!
魏迟渊还没有说完:“就在祖母和母亲来汴京城的路上,丐溪阁为马车裹上了轮胎,等祖母离开的时候,就不用受奔波之苦,除了马车,还有其它……甚至多年前的杀菌酒和万药灵,也是她的丐溪楼的产物,祖母有时间了,可以和母亲出去走走,去看看,她喜欢的追求的人和天下。”
魏老夫人惊讶地看向婆母,发现婆母神色也不对,顿时有些慌张……“她,她……一个女子……”
“孩儿爱过的女子……母亲觉得我爱她什么……做的羹汤好喝?我没有说母亲的意思。”
魏老封君没想到多年前那把火器是对方的?
八年前就有这样的东西,那么现在呢?“她要做什么!?”
“谁知道,总之不是魏家。”平了她为了太子妃之位也好,魏家主母之位也好,衡量两者得失的可能。
祖母和母亲不能那样想她。
想岔了,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我把陆戈带回来给祖母和母亲看看,是身为人子的炫耀,只是为人子的孝道。”
“也希望祖母和母亲明白,无论是长远考虑,还是就近考虑,陆戈都有最好的,魏家不是她唯二的任何选择。”
魏老夫人死死抓着婆母的衣袖!她听出来了,儿媳妇跟婆母一样,恐怕都不是‘好相与’的。
魏老封君沉默着一声不吭:原来如此吗?
果然是没看上:“她会跟着陆辑尘进宫吗?”
婆母问这个做什么?
“不会。”魏迟渊肯定。
魏老封君沉默片刻,开口:“她倒是野心不小!”
魏迟渊立即辩驳:“不过是有与实力相匹配的野心而已。”
魏老封君闻言,再看看孙子的神色,险些被他气笑了:“……对方可不喜欢你。”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魏老封君被噎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这局面,不是她豁出老脸以势压人,或者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
因为这要坐在更高的位置,谁都别用谁的小心思去驾驭人,谁都不可能让对方妥协:“不过……你倒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魏迟渊突然看向祖母。
“将魏家一半家产交出去,好好与她商量商量,未必不能说通她,共同抚养孩子。”
魏老夫人先懵了:婆母在说什么!
魏迟渊放下茶杯笑了:“祖母放心……我知道我姓什么……”
第263章 嫁给谁
魏老夫人闻言,看看婆母、再看看儿子,茫然的安静着。
婆母在说反话?
还是儿子在表达立场?
魏老夫人听不懂。
但,她知道,将魏家半数资产让出……就绝无可能。
魏家能有今天,是魏家牺牲了多少人和多少代的苦心经营才有的结果,怎能在她们手里败落?
如果那样,她们在场的人就是魏家的千古罪人。
她这样软的人也知道,纵然不再享乐,年老了还要背负亲子因为争着过继子女给长子,暗里厮杀的痛苦,都不会为了喜爱陆戈这一私心,将魏家拱手让人。
魏家可以因为‘大势’散去,可以在长久的时间里淹没,甚至被人压服,但绝不能因为谁的‘私心’,拱手相让。
这是魏家风骨。
每个魏家人都有的共识!
所以,没有任何高位,不需要鲜血。她纵然不参与,也懂其中的不易,所以更珍惜魏家的一切。
魏老封君慢慢拿开儿媳妇拉着袖子的手,若有所思。
魏迟渊看着祖母,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她。”
魏老封君、魏老夫人闻言瞬间看过去。
纵然刚刚被震惊了很多次,都没有这次让人‘气血翻涌’两眼一黑!
对方‘求娶’过她们魏家家主!
魏老夫人真的是……气都能把自己公公从祠堂里气出来。‘娶’她长子……
听听,听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想‘娶’她长子?!
她长子好意思说,她都不好意思听!说出去非让人笑死不可。
魏老封君看着孙子,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回答上一个问题:关于‘臣服’他已经深思熟虑过多年,她这个当祖母的,小人之心了。
还真是不遗余力地维护陆戈的母亲。
魏迟渊同样看着祖母,没有妥协。
现在想来,送婚书的路上屡屡遇到意外,何尝不是另一种暗示。
那封没有送到魏家就大势已去的议亲书,就像他们后来的感情:“我们为这个问题……僵持了半年。”那个时候,信送不送已经没了意义:“她不愿意嫁,我也一样……”
“不同意就……”对了!魏老夫人发现自己嘴快,急忙柔顺闭嘴。
魏老封君依旧看着他,沉淀在眼中多年的沧桑此刻具象化的,融汇成她年迈的面容。
挂满了风霜凝练的平静。
所以,她的孙子和陆戈的母亲,要想有个结果,除了他们自身的感情,还需要一个背后势力胜败的结果。
不过。
那时候,恐怕也就不是感情了,只剩君主和臣民!
那时候也就不提爱情了。
因为,打出来的只有仇恨和杀红眼的利益!最后的妥协,也不过是哪一方大势已去,为自己背后的人做的垂死挣扎,是双方之主,为了一直追随自己的人做的最后妥协。
这样的环境下,走出来的没有感情!
但却是另一种更稳定的、野兽和野兽厮杀过后的绝对压制。
是锁住咽喉后的忠诚。比之感情,这种臣服更为致命,是从里到外、无关感情的、兽性的低头:“当年,你不可能没有能力压制她!”留给‘对手’时间,不是‘侠义’是蠢货!
魏迟渊这次……惭愧地避开了祖母的目光:“当年……没想到这一层……”
魏老封君怔愣了一下,也很快释然。
那时候子厚多大,那位林之念又多大,子厚又是第一次接触感情,似乎……
魏老封君叹口气,只能说时也命也。
魏迟渊却开口:“其实,就算那时候察觉,魏家也未必能赢……”
魏老封君看过去:“……”
“您忘了我给您的火器。”婚书虽然没有具体送达,但他有‘喜事’的事传到了家中。
所以他拿出了‘火器’,在火器拿出来的一刻,那些关于他有没有女人的话,似乎在祖母和母亲那里就结束了:“如果她攻其不备,祖母认为我有多少胜算……”
魏老封君沉默了。
魏老夫人也安静地沉默着。
魏老封君突然在沉寂中开口:“我能不能见见她?”
魏迟渊重新拿起茶杯:“祖母在问什么话,她又不是深宅妇人,祖母若想见,正常贸易往来自然就能见到,只要金额大到足以惊动她见您就行。至于是以孩子曾祖母的名义……就有失祖母身份了。”
魏老封君再次沉默下来。
魏老夫人有点着急,听着……好像是她以后见不到陆戈了?
这……
……
“姨母,您回来了?”时锦迎上去,想问问是哪家的孩子?姨母是不是看着也喜欢?
否则不会去这么久。
魏老夫人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不舒服,让劳姑姑给我安安神,我休息一会。”
时锦想说,她也会一些按摩手法。
但看着姨母转过了头,时锦便什么都没说,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