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者:米脆饼      更新:2025-09-06 08:39      字数:3295
  饭点之后......
  江渊今天中午给他送了吃的,被他让白叙拿去扔了。
  应该就是从医院回去之后,江渊发了病。
  情绪波动......
  沈危曾经经受过,因为情绪波动而引发的信息素失控,很不好受。
  会和他有关吗?沈危不知道,江渊此刻也没苏醒。
  助手不好再说,只劝:“沈上校,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因为沈危的脸色越来越差了,他点头,“好,你先去忙吧。”
  他们的领导者住了院,肯定有的忙,沈危也没有再留人,他自己回到了病房。
  江渊就在一墙之隔外的病房。
  沈危还是觉得荒谬,没想到,江渊居然因为信息素失控而住院。
  脑海中都是江渊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虚弱、破碎,和强势、疯感十足的他完全不一样。
  一直到了深夜,隔壁没有了动静。
  在中途,沈危的上级,还有江渊团队的人都来看望过他。
  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和江渊曾经的关系。
  终于安静下来,平时早就犯困的点,居然一点也不困,甚至越来越精神。
  后颈腺体的伤口让沈危没办法辗转,只能僵硬地维持一个姿势。
  沈危下了床,缓解因为躺太久而僵硬的身体。
  他缓步走到窗边,感受夜风。
  夜风还算清新,挟裹着极其轻微的土腥味。
  站在窗边,沈危越发觉得精神了。
  他又把窗帘拉上。
  医院内的病房空间很大,沈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间。
  实在是太安静了。
  病房隔音也很好,门一关,他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沈危往门口处走去,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随后,轻轻下压。
  门开了。
  他出了病房。
  但是他要去哪里,沈危自己也不太清楚。
  片刻后,他朝着隔壁病房走去。
  沈危深呼吸口气,想,他要去求证一下,江渊的失控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毕竟江渊从他的病房回去之后,就开始失控,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他并不想欠江渊什么。
  江渊所在的病房已经关了门,周围没人路过。
  沈危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内已经关上灯,他的团队成员都已经回去休息,基地医院的安全性极高,不会存在问题,因此,他们很放心地把江渊单独留在了医院。
  沈危轻手轻脚靠近,他听不见任何动静,只能借着窗外微弱的人造光,往前江渊靠近。
  只要看一下病例就好,他就会离开。
  沈危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恍然间,他有种做贼的错觉。
  病例放在床头,沈危的指尖才堪堪触及到病例一角,冰冷的触感就缠上沈危的手腕。
  后脑骤然发麻,黑暗中,沈危什么都看不清,他被江渊的手牢牢握住
  他只能听见很低的一道声音——属于江渊的声音。
  “抱歉,过去是我错了。”
  第54章 出事
  第一次做贼的沈危被正主逮住, 起初他是有些心虚。
  毕竟半夜摸到人家的病房里来,确实不太体面。
  然而,江渊的话一出, 心中那点仅存的心虚感荡然无存。
  沈危强硬地挣开江渊的手。
  黑暗中, 他轻声说:“没有必要了。”
  江渊被挣开的手悬在半空, 还试图去抓住沈危, 沈危却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身子。
  悬在空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江渊说:“当年的事我已经在查了。”
  “还需要查吗?”
  沈危觉得有些可笑, 他问:“你自己做的事情, 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瞥见了江渊脸上的止咬器。
  还没被摘下。
  江渊没有说话,沈危收回视线, 只当是他被自己拆穿后,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的沉默。
  沈危想,自己已经因为过去的不成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前的他心高气傲, 对人不设防,以为自己总能压制住他们, 尤其是对江渊这种人,结果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江渊轻声说:“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从我的身边离开,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沈危冷笑, 说:“你以为我是什么物品吗?非要和你捆绑在一起?”
  两人地位颠倒, 沈危牢牢掌握住主动权,江渊只能低声说了句:“抱歉。”
  沈危并不想和他废话,每次和江渊对话,他总是会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黑暗环境中,沈危的呼吸声, 一下比一下重。
  “过去,我因为自己做的混账事付出了代价,你呢?就道个歉么?”
  沈危冷笑,往门外走。
  江渊还在他的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的尾调带着颤抖。
  “沈危。”
  听见江渊的声音,沈危不可避免地顿步,随后,他的肩部轻轻下压,像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说:“别叫我的名字。”
  随后,沈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才出病房,他迎面撞上了下午的那个Omega,对方的表情有些惊讶,看了看病房号,又看了看沈危。
  沈危神色不好,面色铁青,他勉强对Omega挤出个笑容,没说什么。
  Omega见沈危没有说的迹象,也沉默,说:“早点休息,对腺体恢复有帮助。”
  沈危点头,扭头回了属于自己的病房。
  黑暗中,没有声响。
  他躺回床上,把思绪清空。
  这晚,他又没睡好。
  -
  隔天,医生来查看沈危的伤口,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后颈被剜去了一块肉,放谁身上都会觉得不适,沈危也如此,受限于部位特殊的原因,他只能一直留院观察,更何况,他的工作特殊,对待伤口就更要谨慎小心。
  沈危想到了江渊,不知道江渊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而失控。
  这个想法一出来,沈危自嘲地笑了笑。
  他想,不管是什么理由,这是江渊应得的。
  沈危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观看寰宇的实时情报,本来是习惯,此刻他的脑海中又无端地出现了江渊的脸。
  沈危有些心烦,干脆下楼走走。
  他拧开病房门,经过江渊所在病房门前的时候,顿了片刻,又往前走,坐电梯下楼散步去了。
  沈危把散步的习惯保持了好几天。
  每次经过江渊门前的时候,总是会投去视线。
  这么两天,江渊的止咬器依然没有摘下来,说明江渊的信息素依然不太稳定,他本人也一直被束缚在病床上,不能活动,看上去狼狈至极,哪里还有那个执政官的样子。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难受。
  沈危也经历过信息素失控,很难受,江渊现在的情况或许就是如此。
  他在江渊病房门口驻足的时间越来越长。
  江渊的病房里也没什么人探视,似乎都去忙工作去了。
  沈危想,就算是给江渊安排了人照顾,他应该也不会接受,他不喜欢生人和他产生肢体触碰。
  因此,此刻的江渊显得狼狈、可怜无比。
  沈危抬脚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有千斤重,他挪不开步。
  还好,白叙每天忙完都会来陪沈危,沈危不至于太无聊,也能够转移注意力,不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江渊的身上。
  出于外交礼仪,白叙也照例去询问江渊的病情。
  沈危有时候会问他,江渊的情况,但白叙不太愿意说。
  他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有天,白叙忽然对他说:“江渊出院了。”
  沈危那个时候正在看文件,闻言抬头,反问:“出院?”
  “对,出院的时候还戴着止咬器。”
  沈危问:“那不就说明,他还没有恢复?就这么出院了?”
  “好像是他自己要求出院的吧,具体不太清楚,”白叙没有多说什么信息,继续说,“没关系,你再等两天也能出院了。”
  后面白叙还说了些什么,沈危都显得有些敷衍。
  他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恢复好就要出院,他也没办法找到江渊问。
  直到饭点的时候,沈危知道江渊为什么要出院了。
  江渊覆着黑色止咬器,提着保温碗出现在了沈危的门口。
  他一言不发。
  沈危哽了一下。
  他几乎能看见来往的医护人员都朝江渊投来了视线。
  他沉默片刻,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饭。”
  沈危有时候不能理解江渊,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江渊靠近自己,做任何事,江渊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
  沈危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脸色却无比苍白,止咬器覆在他血色全无的脸上,神情有些落寞,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