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
灯郁 更新:2025-09-06 08:44 字数:3353
方成钰的右腿膝盖抵在他的大腿上,他和叶青苔有很明显的力量悬殊,加上他又刻意加重了力气,叶青苔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快要失去了知觉。
他忍着腿上的疼,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方以节要是听到了这些,你还能这么随心所欲吗?”
方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因为名气大,只要不是太私密的事情,稍微打听下就能知道。
方家是出了名的家风正,尤其是方成钰的父亲,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就算后来从商了,在部队时的习惯也没变过。
方家之所以交到了方以节的手上,除了方成钰无心经营公司的原因外,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爸瞧不上他。
他爸最烦的就是一身公子哥做派的人,方成钰偏偏就是这种人。
他恨铁不成钢,早些年的时候也没少打过他,但基本没什么用,后来他爸也累了,只要方成钰不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不容易熬到他爸退到幕后,结果他哥方以节就像是他爸的复刻版,连进娱乐圈这件事,也是他保证了好几个月,方以节才松了口,唯一要求就是他不能乱搞。
正是因为叶青苔打听到了这些,今天他才敢来这么一趟。
方成钰捏着他的脖颈,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叶青苔拔掉腰间的微型摄像头,把它紧紧攥在了手里:“从我进来就录了,我的手机也一直在录音,就算你毁了摄像头,我手机里的录音会直接备份同步,你哥的性格你应该比我了解,就算只是一份没有画面的录音,他也有那个能力把一切查清楚,不是吗?”
方成钰加重了力气,叶青苔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脸色白的厉害。
方成钰说道:“你觉得我哥会信随便的一份录音?”
叶青苔张着嘴,却因被他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这个笑让方成钰怒火中烧。
方成钰松开了他,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拽起,死死攥着他的肩膀,将人抵在了墙边,凸出的墙抵在叶青苔的后背,身后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平时当然不会,可你忘了?你几个月前才出入了警局。”叶青苔说:“你总觉得权利代表一切,那你觉得是你哥的权利大?还是你的权利大?在你和你哥之间,你身边的那群人究竟是听你的,还是你哥的?”
叶青苔想,自己大概也是病了,才会享受折磨别人的感觉。
方成钰不是傻子,就算他不愿承认,他也不会去否认,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冲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方家。
而谁是方家的掌舵人,谁就是他们忌惮的人。
叶青苔还嫌不够,继续说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要方以节没有打消对你的怀疑,那他就会去查你出入警局的事,你说到那时候,你还能安心演戏吗?”
方成钰冷笑一声,从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你故意算计我?”
叶青苔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我做的还不到你的十分之一不是吗?”
“他就这么好?”方成钰说:“和我作对没几个有好下场。”
叶青苔神情认真,像是真的在思考他的话,过了一会他说道:“比起你拥有的,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怕,该害怕的只有你。”
“不怕?”方成钰否定道:“不,你有怕的,只要牵扯到他的你都害怕。”
叶青苔攥着手机,转头看向窗外:“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而受影响,他的将来不该是这样。”
直到从餐厅出来,叶青苔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他扶着墙边缓了好几分钟,心情才平复下来。
他看着未点开录音的手机,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方成钰,却不知道从那天起,方成钰就彻底恨上了他,之前方成钰只想毁了闻自言一人,那天以后他要叶青苔从高台坠下,让他在深渊苦苦挣扎。
二十二岁那年,叶青苔凭借《削雨》夺得编剧大赛金奖,而拍摄期间他竟再一次遇见了方成钰。
如今的方成钰早已不是在方家没有太多话语权,恐惧父亲和哥哥的他,他成了方家真正的掌权人。
他爸去世、哥哥病重,方家的权利到了他的手里,他也玩腻了演员的戏码,渐渐淡出了娱乐圈。
唯一让他想要再次踏入娱乐圈的原因,大概只有叶青苔。
偶然间他听人谈起了编剧大赛的事,他同叶青苔还是朋友的时候,就听他提过想要参加的事情,简单查了一下名单,这次的比赛果然有他。
方成钰让人联系郑坊,提出了要投资的意向,没有人会把送上门的投资往外推,投资的金额越大,就代表作品的质量越高。
郑坊办这个比赛本身就是冲着得奖去的,当然不可能拒绝送上门的钱。
后来叶青苔得奖,倒也不全是他的手笔,他只是让叶青苔这条路走的容易了些,他就是想看着叶青苔登上顶,又跌进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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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忆结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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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谁羞辱你了
回过神后,叶青苔烦躁的在屋里一顿摸索,但他始终没有找到烟盒,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缓和情绪的东西。
放薄荷糖的托盘已经空了,地上全是散落的薄荷糖纸,嘴里的薄荷糖也从一颗变成几颗,甚至更多。
嘴里的清凉让他情绪平复了一点,但持续的时间只有几秒钟,心里的烦躁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他攥着桌上的手机,快步朝闻自言的放门口走去,却在手按在房门上时恢复了短暂的理智。
正在他犹豫要敲门还是要走的时候,他听见门内传来了脚步声,并且这个声音越来越近。
叶青苔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快要打开的时候,先一步敲了门。
闻自言拉开门的时候,叶青苔抬起的手还没放下。
叶青苔看了眼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了条内裤的闻自言,一时间忘了来的目的,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目光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闻自言对此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又不是没穿,而且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再刻意去遮挡反而会显得心虚。
闻自言一只手撑在门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有事找我?”
叶青苔回过神来,仔细想了一分钟,才想起过来的目的:“想问你借根烟,你有吗?”
“挑吗?”
叶青苔摇了摇头,他对烟没那么讲究,也不是真的爱抽烟,只是心里烦的时候喜欢在嘴上叼一根,就像燃的不是烟头,是他那些说不出口的心事。
这话听着挺非主流的,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等烟燃尽,那些让他烦躁的事,也能在他心里烧的一干二净。
要烧的剩一点灰,那他总有法子把灰从心里扫出去,就是时间问题。
闻自言这间屋子的阳台很大,属于单独的一个空间,叶青苔坐在藤编摇椅上磨搓着刚讨来的烟盒。
等闻自言推门过来的时候,他连烟盒上的膜都没撕开。
他看着不像是想抽烟的,像是想玩烟盒的。
闻自言没问他怎么不抽,只是走到他旁边坐下,顺手把烟盒拿了过来,叶青苔转头看着他拆烟盒的动作,突然说了句:“你怎么这么熟练?这些年没少抽。”
闻自言把两只烟并在一起,捏着烟屁股在桌上敲了两下,而后伴随着打火机响起的声音,两只烟都被点燃了。
他把一根烟叼在嘴里,而后捏着叶青苔的脸颊,迫使他微微张开了嘴巴,未等叶青苔反应,那根烟就从闻自言的手上,到了自己的嘴里。
叶青苔夹着烟,轻弹了下烟灰:“我做了一个梦。”
闻自言吐了口烟,仰头靠在摇椅上晃了两下:“噩梦?”
真算起来确实是场噩梦,而且这场梦持续的时间有点久,直到现在他还没能摆脱。
叶青苔没回答他的话,低头捏了两下手指的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每到紧张的时候,他就喜欢掰手指缓解情绪,原本这个习惯他是没有的,甚至连掰手指都不会。
刚认识闻自言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闻自言就喜欢掰手指玩。
叶青苔听的久了,心里觉得新鲜,自己也在那里偷偷的掰,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眼泪都快掰出来了,手指都没一点声音出来。
叶青苔揉着通红的手指,语气随意道:“你骨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掰一下就有声音?”
叶青苔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又加了一句:“有空你去医院查一下吧,我感觉你骨头有点问题。”
闻自言被逗乐了,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说法:“你上学的时候班上没有掰手指的?”
那时候也不知道谁带起来的风气,都觉得掰手指特酷,有了第一个掰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甚至更多,和转笔耍帅差不多,都为了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