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是这时候才想明白。
  总要有一个人先去开口，两个人要都拧着那股劲，只会走的越来越远。
  闻自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处，仰头看着他：“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委屈，你都可以和我说，要是别人让你委屈了，我就给你报复回去，要是我让你委屈了，我人就在这，任你报复回来。”
  叶青苔眼眶更红了，眼泪越来越不受使唤，这会他没那么气了，也找回了不少理智。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气什么，又是在愤怒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和闻自言没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而刚好在这时候闻自言撞上来了，他也认定了闻自言会忍着他、受着他，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这样。
  他的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不过就是仗着闻自言爱他。
  叶青苔一只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拼命的想缩回来，可闻自言偏偏不让。
  不光如此，还越拉越紧。
  叶青苔仰头靠在椅子上，哽咽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怕。你什么都不说，我觉得是你对我有防备，我怕你腻了，怕你后悔了，怕你会拿过去和现在对比。”
  他并没有撕开面具坦诚的去面对闻自言，却要求他毫无防备的对待自己，这本身就不是合理的要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些年的变化有多大，变得胆小懦弱，变的没有理想抱负，每每回想到过去的时候，叶青苔都会在过去和现在中苦苦挣扎。
  他痛恨和厌恶现在的自己，也因此他才更恐惧去以真实的自己面对闻自言。
  可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尤其是他心中占了太多的不甘心和不舍得，他想逃离闻自言，想逃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但又不可控制的想要靠近他。
  “我太差了，懦弱无能。”叶青苔说：“只是让我站在其他人面前反驳他们的话，我都没办法做到。”
  叶青苔说了好多话，眼泪流的越来越多，说到最后他的眼睛已经有点发肿，脸颊更是变得通红。
  “我是不是糟糕透了。”叶青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的正常一点：“我知道的，我糟糕透了，你不应该和我扯在一起。”
  闻自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一只手摸着他的通红的眼尾：“叶青苔，如果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那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道歉。”
  叶青苔以为他是要自己为刚刚的行为道歉，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对不起，我是应该道歉。”
  闻自言捏着他的脖子，把人往跟前带不一点，他的唇贴在叶青苔唇上，泪水从叶青苔的脸颊流到两人双唇碰触的地方，泪水的咸味布满了两人的唇边。
  叶青苔还有点懵，手指捏着刚刚被闻自言碰触过的地方，立马成了泄了气的气球，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裤子上的装饰出神。
  “不是让你和我道歉，是让你和自己道歉。”闻自言把他的头发理到耳后，轻笑道：“你没做错什么，换我也不会做的比你好，过去谁都改变不了，你要真瞧不上，那也应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而不是整天戳着自己的伤口。”
  他口中的别人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叶青苔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闻自言把人搂在怀里，认真思考着他的话：“如果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代入当年的自己，想想如果是之前的你会怎么做。”
  叶青苔没吭声。
  他这是心病，别人说再多也没用，除非他自己想通，闻自言一步步的引导：“会屏蔽一切的声音，他只会相信自己的选择。”
  叶青苔盯着他出神，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笑道：“我知道了。”
  闻自言拍着他的后背，等他感觉到叶青苔身体的抖动已经消失，才开口道：“真知道了？”
  叶青苔吐了一口气，转头靠在椅子上，朝前指道：“特别清楚！”
  两人从后座换到了前面，开车的人也变成了闻自言，到停车场的时候闻自言才想起李沐。
  闻自言点开跟李沐的聊天窗，也没看他发的密密麻麻的消息，直接发了条自己有事让他先回去。
  李沐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在打车回公司的路上了，他看到这条消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暗自窃喜自己有先知之明。
  从他看到车不在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闻自言只要是碰上叶青苔，干出什么事都不算稀奇，但他要在原地一直等着，那他就是个傻的。
  闻自言把外套丢在一旁，被调到关机的手机顺着他的口袋滑落，接连在地上摔了几圈，而后掉进了沙发底下，随之被丢在地上的是叶青苔的外套。
  叶青苔坐在高脚椅上，一只脚搭在脚撑上，另一只脚也没老实，他勾着闻自言的小腿处，要不是脚上用不了太大的力气，他都恨不得把闻自言死死困在这里。
  闻自言被逗笑了，故意问道：“你哪学来的姿势，这种片子少看。”
  叶青苔蹭的一下脸红了，赶忙要把脚收回去，闻自言却不让了，一把攥住了他的小腿，逼着他的膝盖同自己抵在一起。
  这姿势光是看着就够难受的，可叶青苔却浑然不觉，甚至就任他这么折腾着。
  也不是他天生柔韧性好，纯粹是被闻自言给练出来的。
  当年他懵懵懂懂的，对这种事的认知还是从网上收集来的，而闻自言就仗着他这一点来诓骗他。
  每回叶青苔觉得别扭想要停止的时候，他总会哄上几句，再说两句这样会舒服的话。
  叶青苔哪里经得起他这样说，尤其是还在那种氛围上，三言两语说下去他就点头答应了。
  等叶青苔回过神觉得被骗了的时候，这具身体早就跟他契合了，几乎没有做不了姿势。
  在这种事的时候，闻自言从来不是个绅士，不光霸道而且还喜欢折腾人，就算过了几年，叶青苔的身体仍和当年一样。
  “说说看了什么？”闻自言摸着他的小腿，笑道：“还……”
  叶青苔捂住了他的嘴，就怕他再说出什么听不了的话，他有点急眼道：“谁看那种东西了！我是怕你摔了。”
  闻自言忍着笑，特认真的应了一声：“是，那你扶好了，我特别怕摔。”
  “那你怕吧。”叶青苔说：“摔摔你的脑袋，把里面的东西清清。”
  闻自言把他的衣服从裤子里扯了出来，手顺着衣服的缝进了他的后背，刚碰上几下，叶青苔的身体就已经有点发软，声音也变得有点不受控制。
  他的身体太熟悉闻自言了，几乎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只要感觉到他的存在，一切就能脱离他能控制的地方。
  叶青苔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他手掌按在闻自言的大腿处，脖子高高的昂起，他的脖颈白皙修长，任何低领衣穿在他的身上，都能染上点别样的色彩。
  而闻自言恰巧对这样的他毫无抵抗能力。
  叶青苔喘着气，按他大腿的力气也在加重：“别……别弄了。”
  “叶子，我们和好吧。”闻自言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脖颈处，从远处看去有点破碎感，但要离得近一点，就能发现他并没用什么力气，更添了一点异样的氛围。
  叶青苔双目通红，脸上也染了一层红晕，他已经没了多少理智，听着闻自言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自言不知道从哪掏了枚素圈戒指出来，对叶青苔说道：“早就准备了，原本想等开机仪式的时候再跟你说，这样也能正式点，可我在你身上总是没什么耐心，你要想等等，我再准备……”
  叶青苔伸出了手，嘀咕道：“尺寸能对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青苔呆呆的伸出手指，去套那个戒指，等戒指真的套上了，他又去转戒指，诧异道：“还真一样大。”
  闻自言捏着他的耳垂，额头同他抵在一起：“答应了？”
  叶青苔还在看那枚戒指，他没回话，反而问道：“你什么时候测的？”
  这几年他瘦了不少，手指的尺寸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尺寸能刚好成这样，除非是专门测量过。
  闻自言的食指抵在大拇指处，形成了一个圆形：“这是你的尺寸，摸一下就知道了。”
  叶青苔不信，把手指穿了进去，果然刚刚好。
  没等他抽离，闻自言就把他的手指握住了，他低头亲吻着叶青苔的手背：“戒指你先收着，等开机仪式的时候再还你个正式的。”
  叶青苔摇了摇头，把手摊开伸到暖光灯下：“戒指我就喜欢素圈，好看。”
  “这就挺好。”叶青苔说：“只要我们的心在一块，那些我都不在乎。”
  “你的戒指呢？”叶青苔问他。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叶青苔环住了他的脖子，两腿夹在他的腰上，笑道：“桌子太硬了，我想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