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丞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拍了拍他的头“小……小意思。不客气。”
  文少贤闷着头钻进被子里，连舔带咬惹得他心脏狂躁。
  “你不是说要有节制。”
  “今晚破例。”
  周末一大早文少贤心情不错，挑了几套颜色鲜艳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
  身后拿着一根麻花的柯志丞坐姿豪放，吃一口，咒骂一句。
  声音太小，听不清内容。
  “说什么呢？”文少贤走过去。弯腰咬了一口油条，酥脆爆汁。
  柯志丞把剩下小半截堆进他的嘴里：“噎死你算了。”
  “你这火气，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藏着掖着不是柯志丞的风格：“我问你，穿这么骚包干什么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文少贤有些吞吞吐吐：“见我……妈”
  “死而复生了，医学奇迹！还有呢？”柯志丞像审讯嫌疑人，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文少贤抻了抻袖口，极快地溜出几个字：“冯若仪。”
  “昨晚我说的话，你睡一觉全忘了。”见面而已，柯志丞不想小题大做，但两人约会和家长一起，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稳定，那文少贤和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一脚踏两船。
  文少贤抚着他的背：“如果你今天不忙，可以和我一起去。”
  柯志丞侧头看他，震惊中带着钦佩，做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他甚至想为他鼓掌，实际上柯志丞也这么做了：“好，文少贤，人至贱你无敌了。”
  “去就去，谁怕谁。”
  到了约定的餐馆，柯志丞忐忑地走在文少贤背后。
  上午还未到饭点，大厅里的食客不多。
  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二楼的竹林包间。一进门自然清香扑鼻而来。
  文少贤自然入座，柯志丞双脚钉在原地。
  两张高度相似女人的脸呈现在他面前。是化妆的缘故吗？柯志丞反问自己。
  年长女人短发过耳，棕色微卷，除了眼角皱纹，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相比一旁的冯若仪张扬外放的明艳，更添了几分书卷气。
  “这不会就是柯志丞吧？快，坐到我身边来。”女人起身拉着他走。
  文少贤皱眉：“妈，你正常点。”
  其实这句话文少贤也提醒身边的柯志丞，只是怕他生气。
  “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女人打量，甚至动手掀起柯志丞的棉T恤。
  看到泾渭分明紧实的六块腹肌，她皱了皱眉。
  “不一样，那您想象中我什么样？”柯志丞倒是大方，随便露无所谓。
  “你这么高，这么壮实。如果吵架千万别动手，我们文文嘴又笨身子弱。”
  柯志丞翻了一个白眼，这两词哪个和您这宝贝儿子沾边。
  除了护犊子，对文少贤的认知有偏差，文妈妈是个开朗活泼的人。
  而且更爱撒娇，饭吃到一半：“文文，陪妈去卫生间。”
  文少贤面露难色：“怎么不让她陪你去。”毕竟分男女厕，找一个女人不是更方便。
  文妈摇头：“她是急性子，你乖。”
  女人绕过去，直接牵起文少贤的手，让他无法推托。
  他们出门后，冯若仪起身给柯志丞的杯子里添上新茶。
  “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柯志丞摇了摇头，其实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他就懂了，文少贤没有骗他。
  “我们俩同步长大，在不同的家庭，却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和他高中在一个学校。他抢走我妈妈，就得把他自己补偿给我，我们确实谈过。”冯若仪说得云淡风轻。
  柯志丞更关心的是：“那他亲生妈妈去哪了？”
  “死了，在他出生那天。文叔叔很伤心……很伤心。”冯若仪欲言又止，似乎还隐瞒着什么：“我喜欢和你聊天，既然他不再爱我，不如你爱上我。”
  柯志丞一口水呛到鼻子里，连咳了几下：“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连续十年商业版南安市最美女强人。”冯若仪对自己的美貌还是颇有认知。
  “说实话，我本来对你有点幻想，一听到你是他妹妹，就歇菜了。”柯志丞平复心绪礼貌回复：“而且你什么眼光，看上他。文少贤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一点上，冯若仪不想否认：“咱俩彼此。”
  柯志丞憋了一肚子话，进入家门，看着文少贤换衣服，宽腰窄背，脸也算有点姿色：“那丫头喜欢你，给你装到了。”
  文少贤单手解开衬衫纽扣：“别听那女人乱说，以后不会带你再见她。”
  柯志丞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都是乱说吗？她亲口承认你们交往过。”
  文少贤从镜子中和柯志丞目光相对，没有一丝躲闪：“那是她以为，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继母的女儿。”
  他一直独来独往没朋友，有冯若仪这个妹妹接近，文少贤还挺开心的。
  “这么说，她那个和你有关的传闻，你也打算否认咯。”柯志丞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解释。
  “太完美的人，总是会被编造一些瑕疵。”舆论越是对这个女孩残忍，文少贤越是心疼她，所以从未澄清，把解释的权利交给冯若仪。
  “体育课，她当时处在生理期。”
  第35章 她被威胁
  过去几年黄以峰每周至少一次电话到柯志丞这里报到。
  最近半个月都没有音讯。
  柯志丞还是从短腿李博那里得知他近况糟糕。
  灯光灰暗, 古龙水味呛鼻，柯志丞平常不喜欢去吵闹地方，更别说像这样的同志吧。
  场子火热, 肩膀相撞，柯志丞眼睛被光线晃得模糊，索性坐在吧台守株待兔。
  他点了一杯鸡尾酒，目光扫视人群, 没注意到杯壁装饰, 喝到满口盐粒, 咸得他想吐。
  这时一双细嫩的手送上一张面巾纸。
  柯志丞砸了砸嘴, 婉拒：“不用，谢谢。”
  那人收回好意，却没有立即离去，和柯志丞点了同样的酒, 舌尖顺着杯口舔了一圈。
  柯志丞想给他送上大拇指点赞。
  “你是我的类型, 和我走，我给你快乐。”男人掐着嗓子。
  柯志丞暗叹他真能忍：“谢谢，我这周额度用了, 你没赶上。”
  “什么额度？”
  柯志丞扫了一眼那人胸口透视网装, 音乐声吵闹，他只能扯着嗓子让对方听到：“我是零, 文哥说进入性行为对我身体有伤害, 除了生日、法定节假日、情人节和周年纪念日, 我一周最多允许做一次。昨天刚完事。”
  却不巧赶上换曲，音乐声戛然而止。
  全场目光集中到吧台的两人。直到下一曲响起，社死的尴尬才缓解。
  男人有些讶异他居然这么直白，单纯的样子更惹人喜欢：“这么说来你有男朋友, 我不介意。我比他好。”
  柯志丞不想再应付，目光旁落无视：“谢了，他实践经验丰富。我习惯了，不想尝试新菜。”
  “我这厨师包你满意。”
  隔着说话还可以勉强，男人靠上来的这一刻，柯志丞心理一阵恶心。
  “你耳朵是摆设。滚！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嘴打歪。”
  野兽嗅到血腥味的眼神，搭讪的人脊背发凉。倒退着逃走了。
  他慌乱中撞倒一个醉鬼，引起骚乱。
  柯志丞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看清坐在地上的人脸。
  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黄以峰直接拎起。
  径直拐进后巷，出现在这里但凡成对都抱在一起。
  黄以峰对着一旁的两人竖起中指：“去开个房吧！花不了几个钱，没有，我出。”
  “神经病。”那两人骂骂咧咧走开了。
  黄以峰脸红得像猴子臀部，打着饱嗝：“小余，你来找我了，你长得真像他。我可太爱了。”
  “你特么看清……”
  柯志丞话说到一半，被他反手捂住嘴。
  “嘘，别说话，我不是说过嘛，说话就不像了。他不会像你那么温柔。他怎么就不像你那么花心……和谁都行，为什么不像？”
  柯志丞掰开他的手。
  黄以峰求饶：“疼……轻点。”
  还知道疼，起码也不是醉到完全没知觉。
  “你老实点，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把人架在肩上。
  “你老实点，别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
  巷口他的回音袅袅。
  “哭有个屁用！”
  “哭就有用吗？”
  柯志丞这才意识到，方才那不是他的回音。
  他快走几步，转过前面的街角。
  看到陌生男人攥着一个女人胳膊，表情凶恶。
  “你要脸，我要钱，要是不给，大家都玩完。”
  女人抱着他的手腕，妆都哭花了：“求你别让他知道，我给，多少钱我都给。”
  听到松口，男人掐着她的下巴：“这就对了，看在咱俩旧日的情份我也不会难为你。毕竟好过一场。你也想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