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衣服，去给你买。”
  柯志丞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侧脸：“要香辣味。”
  文少贤捏住他的臀肉：“刚我没掌握好力度，应该还不舒服，不能再吃刺激性食物。”
  “不管，先过嘴瘾再说。”
  柯志丞把这一条线索发给了李博。
  根据宋火的供词，他们推测乌鸦年龄大约在20岁到30岁之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乌鸦精通编程。
  “他很可能是九校之一计算机学院的毕业生。假设他跟我们年纪相仿，那他对你感兴趣就说得通了，野狗的名字当年在那一片可是无人不知。”短腿天生的侦探嗅觉灵敏。
  “不是冲我来的。”柯志丞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很快短腿在计算机学院的帮助下，在教务系统中找到疑似乌鸦的人，本名肖林，毕业后在本地经营一家高端网吧，名叫外星人。
  科技感装潢风格，独立包房白色墙面反光，内藏青色灯条，神似未来空间站，巨大宽荧幕高清分辨率，提供观影服务立体音响三百六十度环绕，更像是一个高档网络编程公司而非传统的网吧环境。
  当然，花销也是令人乍舌，首次充值五千以上才可以消费。
  这是短腿第二次来到这里，上次来的时候是警员身份，店长肖林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他矢口否认一切，调查陷入僵局。
  这次需要开卡，李博从裤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积蓄，拿给前台服务人员的过程中一直在颤抖。
  “你帕金森啊。”柯志丞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滴……”
  在他们拉扯间，文少贤已经缴费完成。
  “让文哥破费了。”短腿从他手中接过蓝色星际图案的用户卡：“这个人情老柯会替我还。”
  “还什么？”一旁的主角状况外。
  短腿用手遮嘴：“你牺牲一下，今天文哥消费，但凡他提得要求，你不能说不。”
  柯志丞一脸嫌弃：“这就把我卖了，你小子够现实。”
  “你俩谁吃谁，我还能不知道。”短腿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一副很懂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莫名阴险。
  前台服务员盯着文少贤，白色衬衫穿在身上一尘不染，就像他脸一样，雪山精灵既视感，站在一旁沉默优雅，像是被那两人胁迫进来。
  “请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我们这里的安保人员都很可靠。”
  文少贤摇头：“暂时不需要，多谢关心。”
  清润声音浸透着一丝古韵，自带一种权威性，让人不能质疑。
  前台愣了一秒才开始推流程：“请问你们是分开选小包，还是一起体验选大包？”
  大包间可容纳十人以上，相对而言每小时单价更高，标准是配备五台计算机，可以要求增加设备。左右两面巨型荧幕，中间供用户休息的沙发像一朵巨大方形浮云，柯志丞躺上去瞬间凹陷下去。
  脚边的文少贤，牵住他的手，大力把人拉起时抱紧他的腰。
  眨眼间，柯志丞就落入他的怀里：“你干嘛。”突然凑近，两人鼻息缠绕，一旁短腿赶紧坐在一台计算机前装忙。
  “不干净，也不知道多少人躺过。”
  文少贤随手拿出消毒喷雾剂。
  在他将屋子卫生检查一遍过程中，柯志丞和短腿已经挑选一部恐怖电影播放画面。
  音效起来的瞬间，灯光变暗营造出阴森氛围感。主人公和朋友流落到荒岛，偶然发现一栋别墅，在他们入住的当晚怪异事情接连发生。
  忘了来这里目的，两人完全专注在剧情上。
  “文少贤，拿杯饮料。”像在自己家一样，柯志丞随口喊道。
  外星人店里有公共餐厅和酒吧，供用户品尝畅饮，不限时不限量。
  看着他出门后，短腿放开嘴里咬住的纸：“行啊，老柯，你胆子比以前大了，这都不害怕。”
  “吓死了。”柯志丞背上一层汗：“早知道听我的看动作片，差点丢人。”
  “文哥在，我也没敢喊。”
  短腿莫名地想保持强硬形象，尤其是在老朋友面前。
  文少贤看出他们在强装镇定，点了两杯薰衣草茶，有安神的作用。
  顺便打包几份甜品，按原路返回，却发现他们所在的房间消失了。外星人內包间不规则分布，肉眼难以分辨方向，门口的电子竖屏号码在不断地跳动变化。
  如果只是门牌号在变，方位应该不会错的。文少贤冷静下来，回忆走过的每一个转角，确认是他预定的房间后，尝试刷卡显示错误。
  他是不会找错的，那么就是这卡有问题。
  去到前台寻求工作人员帮忙，不少用户和他一样迷了路在叫嚣维权。
  “不好意思，系统发生故障，烦请大家等待几分钟，或者可以先行就餐，我们老板说今天的费用全免。”
  “你说要帮我，现在还作数吗？”来到之前见过的服务员面前礼貌询问。
  他的脸在很多时候有特权，这一点文少贤还是清楚的。
  女人撩了一下头发，客户满意度一直是店里服务宗旨，她可不是玩忽职守。
  员工手上有一张通用卡，必须在得到用户的允许下开门，否则会被投诉。
  在文少贤授意下，女人帮他打开了门。
  房间內屏幕呈现蓝屏，空无一人。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不会错的，这就是他们起初待过的那间。
  “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尊重客人隐私，是没有的。”女人嘴上否认，实则点头，应该是有隐藏镜头。
  这么说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在文少贤离开后，带走柯志丞。
  故技重施，是乌鸦在捣鬼。
  第87章 他没人敢惹
  柯志丞和李博一起, 他们的安危短时间內并不需要担心。
  对方摆明是在挑衅自己，虽然文少贤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但他一直像苍蝇一样围在柯志丞身边, 令人生厌。
  “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没能让您满意，本店将不会扣除今日消费时长，如果还有其他需要, 我们会尽量满足。”回到等候大厅路上, 服务生仍然在表达歉意。
  身旁的高大男人一言不发,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多用户聚集在休息区, 等候系统修复，抱怨声此起彼伏。
  “还要多久能继续玩？”
  “真倒霉，打到关键时刻，完蛋肯定死翘翘, 不死我也得被队友骂死。”
  “什么破地方, 信号这么差，电话都打不通。”
  其中一个穿着藏青色衬衫年轻男人，带着单只星空蓝渐变色耳机, 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用手机玩卡牌游戏：“时间不能浪费, 必须给我们升级服务。”
  他淡淡地一句话，得到多人响应。
  “对, 给我们升VIP！”
  白色瓷砖明亮如镜, 倒映着黑色皮鞋缓缓逼近, 男人余光扫了一眼，埋头继续通关。
  “老板这么大方。”文少贤的声音在他头顶低吟。
  得到黑桃K就能凑成顺子，他抽取一张机会卡，满眼期待地翻开眸光变暗, 是一张方块4：“今天运气真够差的。”
  “文少贤，是吧。”男人一脸遗憾地起身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肖林，外星人的老板，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在紧盯屏幕的过程中，无意识调整脖子角度，肩颈僵硬，食指关节肿大起茧，是因为经常性重复操作鼠标诱发腱鞘炎，手腕长时间悬空劳损患有初期腕管综合征。你的眼睛干涩充血，说明你日常处在屏幕蓝光刺激下，眨眼频率比一般人低，佐证你从事与计算机相关的工作，而且极高强度。我和服务员靠近，大多数人投来目光，他们迫切注视店内员工动向，希望带来系统恢复正常的好消息，而你却害怕和我眼神接触。虽然装作焦躁催促，但你的嘴角完全是放松的状态，最重要的一点是，每个工作人员都佩戴着计时手环，虽然你警惕地摘掉，但手腕处皮肤颜色深浅有明显的交界线。在上班时间，松弛地打游戏，发言自带帮腔拥护者，你的身份显而易见。”
  肖林抬起手臂，肉眼看不出色差：“这么细节，不愧是……你。”
  他仔细打量，绕着文少贤踱步：“在集善那天火狐狸胜率惊人，居然在必败的一局扭转乾坤吃掉白马，我开始对这个人感兴趣，调出使者资料上面登记的名字却让人失望，好在我多留一个心眼，看了一眼和他同行的那两人，白无常柯志丞，原来是野狗大驾光临。”
  肖林紧盯着面前表情温和的男人，对这个称号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说得是别人名字。
  “上次在蓬莱仙见到柯志丞我就觉得奇怪，他完全是靠运气，当年凌驾众人之上的医学院老大，可是一枚活命金丹，如果只有运气，他早就被九校附近的各方势力一口吞了。”
  肖林咽下口水：“看来我没猜错，野狗果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