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者:一尾羊      更新:2025-09-06 09:18      字数:3274
  媒婆一打听,立刻想起那不是几月前被踏破门槛的另一位吗,寻思他自己不愿结亲就罢了,聊他弟弟的总行了吧,于是纷纷上门去。
  严弋起初还瞒着谢瑾宁,不愿他分神,但时间一长,谢瑾宁也察觉出了不对。
  某夜问出口时,埋头苦吃的男人狠狠一吸,他吃痛轻哼,却始终环着严弋的脖子,直到他主动松口,放出那惨遭蹂躏的嫣红肿果。
  在持之不懈的夜间浇灌下,之前用力才能挤出一条小缝的平坦雪原,也被揉出了些弧度。
  细丝挂在弧尖,一头连着朱果,一头牵在男人的唇齿间,谢瑾宁忍住颤栗,轻声问他:“我不在,家里又来人了么?”
  严弋点头不语,周身气息更加沉郁,谢瑾宁连忙追问,他却仍一言不发。
  没办法,他只好主动捧起另一端,“告诉我好不好?”
  等他浑身无力,强撑着精神不睡过去,正在为他擦拭腹间灼液的严弋才告诉他媒人上门一事。
  当时的谢瑾宁第一反应却是瞪大双眼:“这么一说,我是不是比你当初受欢迎多了?”
  很快他便为自己的“受欢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连早午饭都是在床上用的,好在第二日是休沐,不用去竹堂。
  暂且不提……
  谢瑾宁回过神来,拍拍严弋搂在他腰间的大掌:“严哥,我想看着你。”
  下一瞬,他便悬空而起,又稳稳落在严弋腿上。
  谢瑾宁捧起严弋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轻声道:“又让你为我操心了。”
  严弋眸光微闪,很快隐藏在他眸底的失落中,他哑声道:“我本不愿以此事让阿宁分心的,不过,今日来之人……”
  “是受哪个村所托?”
  严弋摇头,谢瑾宁接连问了几个,仍不是。
  “是镇上私塾孙夫子的三女儿。”
  谢瑾宁微愣:“怎么都有镇上的了?”
  严弋埋头深吸了口他身上的馥郁香气,将人搂得更近,胸膛相贴:“是阿宁太好,人人都想据为己有罢了。”
  在谢瑾宁看不见之处,他眸中凛冽寒气翻涌,几欲结冰。
  无论是镇上的,县里的,哪怕是从京城来的人,都别想从他手中将谢瑾宁抢走。
  只可惜他私下去过镇上那么多次,也没能寻得王大树一行人的痕迹,也再也没忆起过从前的记忆。
  “说什么呢。”谢瑾宁轻轻锤了他一下,又依恋地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动了动唇。
  说完,他只觉身下狼尾一跳,急促的呼吸被强行抑住,严弋抬起头颅,眼球甚至有些发红。
  被这充满欲//望的眼神看着,谢瑾宁也发起热来,眼前的麦色脖颈间,暴起的青筋如破土而出的炎脉,鼓出狰狞弧度,滚烫的血液裹挟着汹涌情潮,烫得谢瑾宁的小臂都泛起粉来。
  “你——”
  他忽地被男人抱起,大步放在榻上,严弋俯身朝他压下,谢瑾宁呼吸一滞,险些以为他兽x大发要做些什么,拒绝的话涌上唇边。
  可最后,严弋也取下他的发簪,只是帮他盖好了被子。
  “睡吧,待会儿叫你。”
  “好。”
  ……
  他说的是。
  “可我只是你的。”
  第70章 媳妇
  谢瑾宁那句话的确存了些撩拨之心,却是在鬼迷心窍之下脱口而出的,直到踏进讲堂前,他都仍有几分懊悔。
  强压下心底翻涌,谢瑾宁翻开书册,时间在问与答声中悄然流逝,当他再看向窗外时,已到了散学时分。
  学子们整理好用具,纷纷弯腰向他告别,谢瑾宁行至门口,目送他们远离,抬眸瞧见静靠在竹堂大门的高大身影,他脚步微滞。
  为了保持精力教习,以往每夜都是浅尝辄止,严弋挑开他的衣带,从锁骨丹朱一路往下,掐腰拨弄啃s雪原间的果实。
  再多些,也就将软玉与狼尾并在一处,等受不住糙热搓磨的软玉吐珠,严弋草草让狼尾发过汗后,帮他擦净,再抱着他入睡。
  有时谢瑾宁温习完疡科治要,实在太累,严弋也只是亲亲他的额角,眉心,并不过多为难,等到休沐闲暇时,才会索得更多些。
  还有一日才休沐呢,今晚严弋他……应该不会弄得太过分吧。
  不然他可要生气了。
  “谢夫子再见。”
  “!”
  谢瑾宁眼睫重重一颤,好在做了些时日的夫子,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无措,唇角自觉弯出和煦弧度,“晓安,明日见。”
  等最后那名学子离开,他合上讲堂门扉,缓缓走到严弋面前:“严哥,我们也走吧。”
  严弋接过他手中物什,忽地问道:“阿宁方才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啊。”谢瑾宁揉揉鼻尖,“快些回去吧,我都饿了。”
  语罢,似怕被严弋觉出异样,他先一步迈出竹堂大门,将严弋甩在身后,浑然不觉对方已从他的凌乱步伐,飘忽视线与泛红的耳廓拼凑出了答案。
  撩拨得他心猿意马,自己却还羞上了。或者说,是在期待些什么?
  严弋眸光微沉,高声道:“阿宁,等等我。”
  他大步流星追回距离,又放慢步调,与谢瑾宁并肩而行,两人自然垂落的双臂随着步调轻轻晃动,莹白手背在宽大衣袖间若隐若现。
  那覆着层薄肤的手背匀称流畅,骨线精致分明,如精心雕琢的细腻玉雕,青紫血脉便是镶嵌在其中的蓝紫纹路,每一寸肌理都透着恰到好处的精致,与身侧凸起都似蛰伏游龙,蕴含着千钧之力的粗硬线条形成鲜明对比。
  手背在不经意间似要相触,又错开,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若即若离,卷缠在狭小缝隙间的气流便在这微弱摩擦间逐渐升温。
  缩在袖间的指节如含羞草叶般蜷起,谢瑾宁却并未如往常一般拉开距离,贪恋这份若有似无的触碰,任由肌肤发痒,生热,暧昧顿生。
  融金般的夕阳将暮色织成绒毯,温柔地裹住两具并行的剪影,连轮廓都镀上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谁也未打破沉默,青涩而甜蜜的情愫在交错呼吸与脚步声中肆意蔓延。
  “谢夫子,这就回家去啦?”
  “诶,谢夫子先别走,俺家今晚炖了肉,你等着俺给你装一碗去。”
  穿过一片房屋时,招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谢瑾宁不得不挥手应和。
  “对,已经散学了。”
  “不用了阿伯,你多吃些才好呢,谢谢啦。对了,你头疼可有好些?”
  他眼眸弯弯笑意清浅,周身气质仍是棉布也挡不住的矜贵,却又多了几分万物亲近的亲和,将彼此的距离消融。
  简单问候,饶是拒绝也似春风化雨般温然,听得人心头乍暖。
  “好些了好些了,你看看这,肉一吃,我再有多大的毛病都没了。”老者哈哈大笑。
  他对面那人:“嚯,原来你这毛病叫嘴馋是吧。”
  “又来接谢夫子啊。”有人朝严弋挤眉弄眼,“你看你这个当邻居的,咋看人看得比老谢还紧?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夫子是你家闺女呢。”
  此话一处,四周骤然沉默。
  谢瑾宁心口一跳,下意识瞄了眼严弋,而严弋神色半分未变,只微微侧眸,看得那人神情僵硬,挤出笑的眼尾不自然地抽搐,才想起这是几月前曾对他出言不逊的跛子。
  这人是个老光棍,又穷又邋遢,偏偏还是个跛子,被退亲几次,媒人也不乐意接他的生意了。于是见到严弋这般媒人主动上门却将其请走的,便心生妒忌,每每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后来见他能徒手打死头野猪,也就默不作声,夹起尾巴离得远远的,没想这次还主动凑上前来。
  严弋默不作声,在谢瑾宁面前刻意收敛柔和的锋利气势只泄露出几丝,便能让那人脊背生寒,拄着木棍的手臂打颤。
  他身旁那人见气氛不对,连忙啧了声:“你个没见识的懂啥,看得紧点咋了,俺家娃要是谢夫子这样,我巴不得天天栓我裤腰带上。”
  “嘁。”老者瘪嘴,“你家女娃两岁都没,还早着得很呢。”
  “那也就十几年的功夫,一晃眼就过了。”
  “害,我就这么一说,谢夫子你别生气啊。”跛子咧出一口黄牙,看着严弋健壮的体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妒忌。
  他擦了把脸上的冷汗,道:“那不是听说媒人每次兴冲冲地来,都是黑着脸走啊,她们是最惹不得的,唉我说,你要是把人都惹恼了,我看你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咯。”
  严弋淡淡收回视线:“与你何干?”
  “你——”跛子一哽,“我也是个过来人,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不需要。”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他身旁那人也被说动,拧着眉头,“小严啊,你今年都…我想想,二十好几了吧,再不急找媳妇儿,也不能得罪媒人吧,到时候真没人帮你说媒,那可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