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者:一尾羊      更新:2025-09-06 09:18      字数:3313
  是牛晓雅。
  “谢夫子!”
  “是晓雅啊。”谢瑾宁弯了弯眸子,“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东西落在了讲堂?”
  牛晓雅跑得小脸红扑扑的,气都未喘匀,“嗯,我回家才发现忘了带笔,就跑回来拿了。”
  如今的竹堂看似装备齐全,但仍有些简陋,教具只供得起一人一笔,若是落在家忘带,课上就只得看着其他学子写,相反亦是如此。
  谢瑾宁推开讲堂门,温声道,“好,那你去找吧。”
  不一会儿,攥着笔的牛晓雅向谢瑾宁行了一礼,“晓雅下次绝对不留三落四了,谢谢夫子。”
  视线被那上下摇晃的辫子吸引,谢瑾宁有些手痒,实在没忍住轻轻摸了摸,“没事,去吧,回家的时候小心些,别踩到水坑了。”
  牛晓雅蹦蹦跳跳地走了,行至一半,又噔噔噔跑了回来,拽着谢瑾宁的衣角让他低下头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谢瑾宁面上的笑意渐渐散了。
  待严弋穿戴齐整推门而出,一袭浅青色长袍的少年静立于院中,听到动静望过来时,潋滟秋水眸中已没了羞恼,神色淡淡。
  严弋提着蓑衣的手臂莫名一抖。
  但很快,盈盈眉目间的冰雪消融,少年唇角弯起,“收拾好了?”
  “嗯。”
  “那我们回家吧。”
  ……
  这场雨来得突然,恰好是在药水浸泡即将结束之际,担心雨水冲刷带走药性,邓悯鸿和谢农用完饭就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出了门,说是怕再下雨,打算在药田守一夜。
  这也恰好给了谢瑾宁机会。
  严弋正拖着病躯打扫伙房,谢瑾宁走到柴棚,蹲下身取了根绑木柴的麻绳。麻绳触感粗糙,还未用力,微湿毛边便扎得他手心微痒。
  握住用力抻了抻,绳身随着拉扯微微震颤,却毫无形变,果真如严弋所言质量大好韧性十足,是野猪都难以挣脱的紧实。
  盯着手中的麻绳,谢瑾宁眉梢微挑,容色带上几分极为罕见的冷然。
  他是有些迟钝,却并不傻,能看出严弋此举的意图,无外乎是想借着生病的名义叫他心软,好原谅他昨日的口无遮拦。
  可他本就没多生气,也早已原谅他,只是未亲口提及,而牛晓雅方才告诉他的那几句话,反倒是真的激出了他的怒火。
  严弋居然是故意发热的。
  趁他上课时偷偷跑去淋雨,被牛晓雅去茅房时看到,还以为是他在惩罚严弋,方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严哥哥犯了什么错,她要记住一定不能犯。
  犯了什么错?
  谢瑾宁冷笑一声。
  他倏地想起幼时缠绵病榻的日子,一缕凉风都能叫他撕心裂肺咳上几日,发起热来更是反反复复,每次都要走他大半条命,连床都下不了。
  而他避之不及的病痛,却有人借此,来博取他的同情。
  谢瑾宁很生气。
  但严弋皮糙肉厚,打不动,他也骂不来,不让进屋、不让见的严厉惩罚,说到底还是在给他自己惹麻烦。
  思来想去,最后,谢瑾宁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脚步声渐近,谢瑾宁转身,举起手中的布包朝略显虚弱的男人莞尔一笑:“严哥,我们去你屋里弄吧。”
  严弋额角无声滑落一滴热汗,“这是……”
  “师父的针包。”唰地一下,一排银针在眼前展开,提着布带的玉白手臂轻轻晃了晃,冰冷银光闪烁,“我思来想去,不喝药的话,就只能选择针灸了。”
  “穴位我已了然于胸,只是未亲手实践过,也许不知轻重。”他抿抿唇,羽睫扑闪,有些紧张的模样,“严哥,你担心我会失手扎错地方,伤到你吗?”
  寒芒将脑中的火热遐思冻结,严弋默然,他了解自己的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是略有些不适,被他刻意放大了而已,出些汗便能大好,实在犯不着扎针。
  但看着那双晶亮眼眸中的期待,他不忍,也不愿说出拒绝的话来。
  别说是针了,就算是谢瑾宁用刀子在他身上扎,严弋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来。
  “当然不会。”他道,“那就麻烦阿宁了。”
  谢瑾宁摸了摸烧红的耳根,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不麻烦。”
  而直到双手被他借口以“怕他下意识挣扎”为由以麻绳捆住,高高举起绑在床头时,从出静室开始便暗生的不妙感爬上心头,严弋张口欲言,眉间倏地传来温凉触感。
  皱褶被带着淡香的指腹抚平,“严哥,我要开始了哦。”
  看那柔嫩手心被磨出的红痕,严弋攥起的拳松开来,涩然应声:“好。”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他的阿宁连绑他都没力气,还是他亲生攥住麻绳一端才绕好的结。
  下一瞬,指腹沿着鼻梁缓缓移动,调皮似地摁了摁他的唇,在严弋想将其含住时,又如游鱼般飞快游走,落在他的喉结。
  似是找到了好玩之处,绕着那急促滚动的石块画圈打转。
  严弋本就心猿意马,被这近乎挑.逗的举动激得血气上涌,再度收紧的双臂传来些许刺痛,胸口起伏加剧,他沉声:“阿宁,别玩了。”
  他会忍不住。
  不经意瞥见隆影,谢瑾宁眼尾一烫,指尖蜷了蜷。他是故意为之,但见严弋真被自己这轻飘飘的触摸激起了**,他还是咬牙暗骂了句。
  色胚。
  “我在找穴位,别动。”
  威胁似地用力按住他,压出声闷喘,谢瑾宁一脸镇定地继续下移,真如一名专心致志的医者,口中念叨着穴位,隔着里衣极其缓慢地抚过男人的上身,将银针一枚枚刺入。
  屋内的c息声愈发明晰,严弋额间渗出细汗,青筋根根暴起。他盯着谢瑾宁垂着的长睫,秀气挺翘的鼻头,认真而抿起的润红唇瓣,越看越心痒,迫不及待想要挣脱束缚将他搂入怀中细细舔吻,叼住那湿软小舌纠缠,共坠欲河。
  “好,我不动。”
  火热视线化为长舌,将他净白面颊扫至微红,被严弋这般看着,谢瑾宁心头再恼,也不免有些羞。
  看吧,今天就让你好好看个够!
  最后一枚银针刺入气穴,周身顿觉阻塞,严弋唇角笑意僵住,瞳孔缩紧,下意识用力想要挣扎,浑身气力却如泥牛入海。
  他用尽全力,拳心却只虚握了下,便无力垂落。
  “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不能动了是么?”
  坐在床沿的少年慢条斯理地将指间的最后一枚银针放回布包,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上身扎满银针,像个刺猬一般的男人,唇角挑起一瞬,又落回至平直。
  “师父的法子果然有效。”
  也是他厉害,一次便成功了,他果然是个天才,谢瑾宁在心底哼哼几声,面上仍是一片冷然。
  “退热的法子怎会让人动弹不得?是否哪里出了差错?”
  “严弋,你别装了。”谢瑾宁冷哼,“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严弋眉心皱得能夹死只飞虫,他沉沉呼了口气,试图解释,“阿宁,我们有话好好说,先把银针拔掉可好?”
  “不好。”
  见他依旧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谢瑾宁不想再磨蹭,也不想叫他多说,免得自己被哄几下,一心软就什么都给忘了。
  他一定要给严弋个此生难忘的教训,叫他下次再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性命做赌。
  在严弋惊诧的目光中,谢瑾宁扯下他的裤腰,放出那蓄势待发的粗莽狼尾,又褪去长裤,赤着两条玉白长腿翻身上床,跨坐在他的腰腹。
  接着,细白手指扯松衣带,让衣襟自然从肩头滑落,堆在腰腹遮住珍贵软玉,谢瑾宁取下发簪,乌发如绸流泻而下,在浅淡月华中闪着粼粼微光。
  雪原,桃果,半掩半露,却更为冶艳。
  严弋被这一幕刺激得双眼赤红,喉咙干涸,每次滚动都如刀割,无法动弹的郁气和浴火在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z痛难耐。
  “阿宁……”他嗓子哑得不像话,鼻端已隐隐有暗红锈色,“快把衣服披上,冷。”
  谢瑾宁不理他,小心避开施针处,撑住严弋那劲瘦有力、能够光凭此处就能将他抛起的肌群,塌腰后移。
  “唔!”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短促低吟,严弋额间脖颈的青筋瞬间隆起,突突直跳,几乎下一瞬就要冲破皮肉迸出,将滚动不息的灼热岩浆尽数泼洒。
  身后的炙硬狼尾如有生命般颤弹,想将自己嵌入深壑,与其合为一体,谢瑾宁脚趾蜷缩,看着严弋那忍耐到极致、不复英俊的狰狞眉目,将他掌控的得意又压下心头惧怕。
  他弓着背,眨下眼中雾蒙,抿起嘴唇,纤如薄柳的腰肢轻轻扭摇,一下一下,青涩而生疏地磨蹭。
  但他实在敏感,动几下就没了力气,岔开的双腿逐渐并拢,无心再顾忌是否会将人压坏,跌坐在严弋腹间时,小严弋狠狠蹭过尾椎,谢瑾宁仰颈颤栗,双眸失神,肌肤间漫起乌发也掩不住的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