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者:汁士      更新:2025-09-06 09:24      字数:3266
  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那细若蚊蚋的声音。
  千山声音也愈发小,直到最后,瞧着女人极度羞赧的神情,她恍惚须臾,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对方。
  灼热的目光烫得万径无所适从,她推了推千山:“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你出去。”
  听完教学内容,万径便要赶人。
  千山还有卫队的工作要处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同手同脚地出了门。
  深夜归来,万径桌上多出三瓶淡乳色液体,千山喉咙空咽,定定地看向万径。
  女人还在整理文件,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左边是文档,右边是聊天窗口,不知在和谁聊天,消息一茬接一茬冒出来。
  唇角难得扬起了笑,温柔的,不像对待千山那般冷。
  千山抿了抿唇,瞟了眼备注。
  【母亲】
  心中的酸涩和火意噌噌冒起,长臂一展,千山握住奶瓶:“小妈,我今晚还没喝牛奶。”
  “这个,我可以喝吗?”
  那双眸泛着晦涩的光,态度极为强硬,似是不给喝就要闹。
  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女人霎时慌了神,颤着嗓音斥道:“千山,别闹。”
  在那一瞬间,万径很后悔之前忙于正事,忘了扔掉这羞人的东西,以至于被这顽劣小孩又一次逮到了揶揄她的机会。
  千山听着对方不似完全抗拒的语气,咬了咬牙,果断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进嘴里。
  空气只剩咕咚咕咚的声响。
  万径睁圆了眼,见小孩喝得有滋有味的模样,她一时间竟被吓得忘了斥责。
  小家伙的唇角顽劣地勾起一抹弧度,舌尖卷回唇角挂着的几颗淡乳色水珠。
  高大身影骤然下压,千山将万径锁在软椅,双手撑在扶手,一字一顿地告诉小妈:“很、好、喝,甜的。”
  “我以后,还可以喝吗?”
  是问句,却并非提问。
  不必万径回答,千山每晚下班后都来这儿报道。
  熟门熟路地喝了好些天后,她甚至不需要敲门,就这么明晃晃地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像个土地主似的走了进去。
  万径拒绝不了,也没有恰当的拒绝理由。
  母亲膝下养着的三个小婴儿尚且都吃过她的奶,千山身为她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却一口都没尝过,这未免对小家伙过于苛责。
  秉着一颗慈母之心,万径纵容了对方的肆意妄为。
  不知是羞赧不想让千山直接碰到奶瓶,还是出于对小家伙的关心,女人每每都会将瓶子里的奶倒入大碗中,放温水里加热一会儿。
  待到千山下班闯进门,喝到的便是温度恰好、适宜入口的奶.水。
  许是温奶的功劳,千山这些天面色愈发红润,精气神十足,上起班来也雌赳赳气昂昂,一副天上地下唯我一人能保护好虞君安危的神气模样。
  万径自是乐见如此。
  吸奶器每每发出动作都会弄得她很疼,黑市里买来的东西也只能是这么个质量,更何况,人奶是不被当今神洲社会所允许的。
  但既然能为母亲分忧,她便可以忍受这种疼痛,多给千山吃些也无妨。
  只,这是千山所不知晓的,万径也并未打算告诉千山。
  一百岁的小家伙仍像小时候那般嘴馋,吃到了甜丝丝的东西便爱不释手,一日三四瓶的份量,千山就这么一口口地送入腹中。
  漂亮微凸的喉骨上下滚动,片刻后,一滴不剩。
  万径内心羞赧,面上却不显,她双手环胸,耐着胸前疼痛,看着生得极为高大的小孩儿,眸光宠溺,也隐有成就感。
  这是她被软禁的这段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正面情感。
  也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的人生还没有被毁掉。
  即便她只能被软禁在一方宫殿,即便她的名声早已臭烂,可是母亲需要她,千山也需要她,她是被需要的。
  母亲需要她帮忙调整优化竞选策略,而这也仅仅只需消耗她白天和半个夜晚的时间。
  小孩儿需要她的奶.水,而这也只消她疼上一阵子,几个小时,或者半日过去,身体便又恢复正常。
  这实在是很划算的买卖,万径只付出了一点儿代价,便能换来如此高的成就感。
  女人如此这般,乐此不疲地为长辈小辈付出自己。
  直到虞以松首场巡演的那日到来。
  此前,夏晗为了报复万千母女俩曾在她身上施加的凌辱,令人在网上到处散播一则消息——万径千山合伙伪造假母君来欺骗虞君。
  那之后,前议会长的名声一落千丈,本只是个别人知晓的事,现在弄得神洲皆知,名声落了个臭烂。
  千山也不遑多让,但陆议会考虑到千山作为守卫队长的重要作用,给千山判了个缓刑,让千山戴罪上班,知耻而后勇,妥帖地保护照顾好母亲。
  既是戴罪,那便不适合跟随虞以松外出巡演,千山也就得以早些下班,径直赶到万径的住处。
  白墙上正放着虞以松首次巡演的直播视频,温沉嗓音时而起伏,时而平缓,台下支持者声音一浪更高一浪。
  断断续续的声响中,千山捕捉到了几声女人的痛呼,低沉微哑的声音像是受了伤。
  她疾步走上前,心中担忧,可在见到对方后,千山瞳孔骤缩。
  只见女人头发披散在身后,额头渗着薄汗,双腿并拢,隐隐有厮磨的动作。
  毛呢大衣往两侧完全敞开,丝软的衬衫大开,文.胸前扣……也解开了。
  透明漏斗状覆着柔软,电动嗡嗡的轻声一响接一响,淡乳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瓶子里坠去,落入奶瓶。
  水波漾开一个个圆。
  奶乳幽香,直直钻进千山鼻腔。
  这一进门便直接给千山来了个视觉和嗅觉暴冲,她呼吸霎时变得沉重、急促,嗓子干痒难耐,喉咙重重滚动。
  另一侧没有漏斗,白皙的色泽覆着几处淡红色,像是皮肤过敏了。
  女人还在低声哼着疼,双眼迷离,专注地望向屏幕。
  音量调得比较大,整个房间都是虞以松发言的声音,利民政策一项项从巨人口中道出,万径听得入神,像是仰望神祇一般看向虞以松。
  恰似一盘冷水,霎时浇透千山内心,给那将将冒起的火苗浇了个透彻。
  一米九的大高个儿重重跪在万径身前,默不作声地替女人拿走漏斗,又重重将瓶子砸在桌上。
  这般孔武之力下,奶溅了许多出来,打在青筋暴起的小麦色手背。
  浅乳色和小麦色交叠,竟意外的和谐。
  万径身前的刺痛感消失,她回过神,最先关注到的是那些被泼出的乳液。
  她急切想要获取成就感,满心满眼只想千山多喝些,看向泼出的乳液时,面色自然就不太好。
  这小家伙究竟知不知晓滴滴皆辛苦的道理?
  “千山,不要浪费食物,我怎么教你的?”
  女人轻斥。
  千山却没搭理她,莫名红了眼眶,双手颤巍巍抬起。
  捧着。
  然后,哽咽着嗓音问:“疼不疼?”
  浓粗的眉毛紧紧拧成一条线,那上面写满了担忧和心疼,不带丝毫的冒犯。
  温热触感陡然袭来,万径这才后知后觉千山面对着什么、千山在做什么。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
  “滚出去!”万径怒喝。
  这女人总是喜怒无常,千山早已习惯,硬生生挨下巴掌,虎口仍然轻轻托举,不让对方往后退。
  万径羞得整个人都在发烫,恨不能缩进沙发,小孩儿又一直缠着她不放。
  她又恼极了对方的僭越。
  被这么托着,那抹温热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这副身子又在极度敏.感的阶段,只一碰,便腰酥骨软,双唇也止不住打颤。
  “千,山……”
  尾调儿拖得娇软又绵长,颤抖着涌入千山耳畔。
  千山眸光霎时变得晦暗,她掂了掂。
  还是有些重量,和常人的不太一样,至少她的就没那么沉,倒也可能是她的比较小。
  ……不对,拇指指腹好像触到了硬块。
  千山心下一紧,目光担忧,轻轻揉按。
  “不,不可以……”万径的话已经染上哭腔,硬是撑着长辈的威仪,“放……放肆!”
  殊不知,哭腔早已把嗓音带得又娇又软,丝毫没有威慑力。
  万径没有推拒的动作,那便是默许,这是千山和万径相处多年获识的道理,如今反用在万径身上。
  千山没有放手,担忧地问道:“结了硬块,小妈没发现吗?这段日子是如何照顾自己的?怎会这样?”
  小家伙拧着眉,脸凑近,呼吸尽数喷洒在柔软,万径低呜了声,难受地挺了挺腰,后腰马上被塞进一个软枕。
  是极舒服的,可万径为自己的动作感到羞涩和难堪,她索性别过头不再看,视线重新聚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