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
故弄清影 更新:2025-09-06 09:32 字数:3359
她记得,前几次姜棠都是这么和她说的。
现在就知道要避嫌了,姜棠失语,那刚才她在直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避嫌,本来就木头一个,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心思,还是歪的。
今天两人都没喝酒,沈辞是跟着姜棠一起坐到了后座,除了车窗外会透进来的些许路灯,其他地方依旧是看不清的黑暗居多。
姜棠不纠结这件事了,直接问她:“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接完电话回来,有点心不在焉。”
沈辞敛下眸子的动作一顿,睫眼忽闪了下,但没什么情绪和表情。
很少有人能看出她的情绪起伏,因为她从不把任何开心也好,愤怒也罢的情绪过多的展在脸上,不是强迫自己这样,而是习惯了。
习惯对什么都淡淡的,习惯像母亲一样,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包括亲生女儿,和名义上的父亲。
沈辞其实知道自己性格很闷,她改变不了,情绪这种东西,她似乎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人说,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表达,沈鸿晖不会关心,母亲不会在意,渐渐的,她也就懒得说了,也表情也懒得做,因为这样好像能省下不少麻烦。
姜棠真的很细心,好像,姜棠对她情绪的敏感,不来源表面,而是感知。
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有人直接地戳破表面的伪装,下意识的行为应该是感觉找东西把破的地方填补起来,然后加固伪装的面具,可这层伪装太久没被撕开过,比想要找补更激烈的想法是,这个洞能不能再大一点。
再大一点。
黑暗中,沈辞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面对姜棠的询问,她说,“没有,怎么这么问?”
姜棠料到她不会说,威胁道:“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事,但是你没有下一次可以和我接吻的机会了。”
闻言,沈辞偏头看她,一贯清冷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哀怨。
感觉到旁边的动作,姜棠压制想要偏头看过去的心,不予理会。
不就是比犟,来,看谁犟得过谁。
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半晌,车厢内响起沈辞的声音,“明天不能一起回海城了。” ?然后呢?
没了?
姜棠没等到她的下文,于是问:“怎么了呢?”
“父亲刚才给我打电话,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我要赶在今天晚上飞回去。”
姜棠没懂,“那你先回去就好了嘛。”
沈辞还是看着她,没说话。
姜棠不明所以:“干嘛?你不想回去?”
“嗯。”
沈辞应声,把玩手里的车钥匙,片刻,车身骤然传来一阵快速地上锁声,前面窗外的灯光闪烁几下。
沈辞把车子锁了,里面外面都打不开了,她声音低低地,像是从嗓子里挪出来一样。
“我已经告诉你了,可我现在就想要下一次接吻的机会。”
她明天不能和姜棠一起回海城,所以她现在要走这个下一次。
福州可算有一点秋天的样子了,连外套都有些阻挡不了一路灌进来的凉风,微微透着凉意的皮肤但凡贴上一点温度都极为敏感。
沈辞身上就是热的,唇是热的,脖颈是热的,她和她之间的温度也是温热的。
车内温度好似比外界的温度还要高了,热得有点受不了,姜棠想去扯开一些衣领,手才要从沈辞身上松开,又一把被人狠狠摁了回去。
贴在一起适应了彼此温度,倏地离开肌肤会偏凉,很不习惯,沈辞不喜欢这种感觉,便松了松唇,“拿开干什么?”
姜棠腿都要麻了,嘴也是,“你不觉得.......很热吗?”
热?沈辞重新覆了上去,不够似的把手探进姜棠衣摆,背上明明没有汗,怎么会热。
她扶着姜棠地腰,贴在上面的指尖时轻时重地揉着,另只手也想要找点事做,便攀上了姜棠跪坐在身侧的腿。
牛仔裤束在腰上,姿势原因紧绷着,沈辞担心她难受,自作主张地挑开腹前的扣子,食指稍稍一抵,拉链便轻松地滑到底。
那天姜棠隔着衣服给她看了身上的马甲线,不大清晰的两条竖在两侧,一个月过去,姜棠的腰腹好像更有形了,细腻滑嫩的手感被指尖带过,勾起阵阵痒意。
温度还在升高,意识在溃散的边缘,姜棠眸子骤缩,呼吸一簇,搂着沈辞的脖颈猛地错开脑袋。
呼吸覆在沈辞耳边,都在说着两个字,难耐。
嗓子是紧的,小腹也是紧的,她反手借助沈辞的耳朵,话顺着喘息一起吐出来:“不是说只接吻吗,你做什么解我的裤子。”
不知道是耳朵敏感还是情动时的姜棠撩人,沈辞只觉得她呼出来的气体尽数喷在自己耳朵里,连着心一起都痒得不行。
狭隘的车厢里,暧昧因子在空气中沸腾,鼓舞着所剩无几的清醒一起沉沦。
亲不到唇,沈辞把目标放在姜棠近在咫尺的耳朵上,她发现姜棠有个小耳垂,角色需求,姜棠似乎许久都没有戴过耳饰了。沈辞启唇,含住了那处的柔软。
上钩的鱼不会松嘴,一旦咬住了,就只有做钓者的囊中之物。
沈辞也是。
“腿麻了......”姜棠不自在地动动快没知觉的腿。
“我给你揉揉。”沈辞不打算放她下来。
姜棠软在沈辞怀里:“我要下来。”
“再等一下。”
姜棠无奈,她发现沈辞有时候真的很小孩子脾气,关键是偏偏拿她毫无办法,“可是腿真的好麻,这个姿势,不舒服。”
“那躺着。”
沈辞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揽过姜棠的腰身就往自己身上带,重心偏移,沈辞带着姜棠一起躺在后座上,吓得姜棠忙伸手扶着靠背稳住身形。
还不等她说话,姜棠感觉腰上的手骤然是收紧,柔软和柔软碰撞,陷成一团。
“待会我就要先回海城了。”沈辞埋在姜棠颈间低低的说。
姜棠一愣,她好像知道沈辞为什么一直在强调这件事了。
她弯弯眉眼,憋着笑应:“我知道啊,你刚才说了。”
沈辞不满地捏了把她腰上的肉,不重,跟调///情似的。
姜棠知道她的意思。
沈辞想和她一起回海城的,现在计划破空,自然有点脾气,但是姜棠没想到,沈辞发泄脾气的方式。
“家里的事情很急吗?必须要今天回去。”说来,姜棠好像还没见过沈辞的父母,上次从冯老太太家出来,本是要去来着,可路上遇到突发情况便没去,之后,沈辞没有提及此事,她也就没问,现在沈辞主动提及,她便顺着问了。
“和我没有关系,”沈辞无意多说有关家里的事,“姜棠,你要不要今天和我一起回去?”
“今天不行,明天上午还要去一趟片场。”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
“晚上我要和刘芸说。”
姜棠:“说什么?”
沈辞咬她:“把魏安兆开了。”
.........
把姜棠送回民宿,沈辞望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和后座,心空落落的,复杂的感觉涌上,满是不舍。
上一秒才离开的人,下一秒就会不舍吗?
会。
不是不舍,更像思念。
她好像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姜棠,屏幕里也好,现实中见到也罢,即便她知道明天或许又能继续见面,沈辞心里仍旧不满足。
如果能时时刻刻都见到姜棠就好了。
如果姜棠可以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就好了。
异样的情绪充斥着沈辞,陌生,却并不令人感到害怕。
刚才两人在后座上的亲密历历在目,姜棠低迷时的喘///息,被触到肌肤时敏感的颤栗,没有哪一个不让沈辞着迷,无一个不让沈辞渴求更多。
想看姜棠因为动情时的脸红。
想听姜棠伏在她耳边低低的呻///吟。
想听姜棠和她撒娇求饶。
欲///望愈积愈多,可始终被一层东西蒙着,阻扰她和姜棠的更进一步。
这些东西揉成一团沈辞解不开的线,无论她怎么想都找不到源头。
夜深,十一月的海城已经是逼近个位数的温度了。
沈辞回来得匆忙,外面只穿了件上次姜棠拿给她的皮夹克,堪堪御寒。
沈氏的私立医院。
沈鸿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又心疼又生气,旁边,沈沿的生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推搡着说:“鸿晖,她把我们儿子伤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偏心啊。”
张洁芳年尽五十,撒起娇来压根不输现在的年轻人,眼泪含在眼眶里要下不下,看得沈鸿晖心里冒出无限怜惜。
他搂过张洁芳的肩,拍了拍:“放心,等她来了,我会好好质问她!”
“爸......好疼,腿好疼......”
病床上,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男人面露痛苦,手上、腿上、乃至脸上,都缠了很厚的绷带,嘴里不停哀嚎,“爸,好疼.....全身都疼......呜呜呜呜,”说着男人又开始哭,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