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者:故弄清影      更新:2025-09-06 09:33      字数:3343
  心如刀绞,仿佛一把锈了多年的朽刀,没了刀锋,一刀一刀地要把她心尖的肉活生生剜下来一块,生疼。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伤心,可偏偏,偏偏她亲身感受过沈辞带给她的温柔和爱恋后,事实才告诉她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沈辞初恋,因为她们像,沈辞对她的爱屋及乌。
  或许.......或许沈辞在和她接吻时,把她想象成了另一个人,在把指尖抵住她身体的敏感时,把她当成了蓝枳如的代餐。
  姜棠觉得自己像个小偷,把偷来的幸福视若珍宝,把以为得到的回应捧在手心,接过发现,她所接过的自以为的珍宝都印着别人的影子。
  讽刺吧,姜棠也觉得。
  原来比有缘无份更让人遗憾的,是无缘无份,可能连遗憾也算不上,顶多.......是场命运捉弄的乌龙。
  上腹开始涌上不适的绞痛,一日没有进食,胃已经发起强烈的抗议,姜棠艰难地撑起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看看先前点的外卖还能不能吃。
  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的缘故,脚一沾到地面就跟煮熟的面条似的,姜棠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姜棠缓了好久才发现原来自己眼前的黑是因为压根没开灯。
  “笑死,真是烧糊涂了。”姜棠自嘲,伸手去够床头的床头灯开关。
  刺眼的灯光绊住她想要去觅食的心思,姜棠重新瘫回床上,任由情绪作祟,放纵胃底的疼痛,还有那如针扎般的心。
  好像过了挺久,她都要麻木了,床头的手机传来熟悉的来电铃声,黑寂的夜被打碎一个角,露出本来的模样。
  姜棠翻身,摸过手机,灯光直勾勾挂在头顶上,懒得睁眼,她闭着划过接听键,“喂?”
  嘶哑的声音连姜棠自己都被吓到了,她拧眉是,清清嗓,重新‘喂’了声。
  “你在酒店?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吗?”
  沈辞清冷的声音带了点焦急,“吃晚饭了吗?身边有没有药?”
  一连几串问题把姜棠砸得晕头转向,脑袋本来就晕,被沈辞这么一问,头愈发疼得紧,她不耐烦地嗯了声,“干什么,有事直接说。”
  对面被她吼得一愣,声音低了些:“下午打你电话没接,想问问你要不要出去吃饭。”
  “哦,不吃,我很累。”姜棠真的很累,还很难受。
  “我在你门口,外面.....挺冷的,我可以借你房间暖暖身子吗?”
  第71章 第71章冷战。
  沈辞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从下午那通电话之后没多久她就来了,她想敲门的,可她又想到昨天姜棠对她的态度,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能叩下声音。
  她怕吵到姜棠休息。
  但太久了,姜棠休息得太久了,她有些焦灼,不是没了耐心,而是担心。
  她打电话问了舒余,在听见舒余说姜棠身体不舒服时,她最后一点不敢也耗尽了,重新拨了姜棠电话。
  所幸,这次电话被人接起了。
  沈辞不想管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打扰到姜棠休息了,没有什么比她亲眼看见人要安心。
  电话里,姜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长久的沉默后,挂断了电话,她又等了几分钟,酒店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所以当面前这扇门轻轻被人从里面打开的瞬间,沈辞有些错愕,也有些欣喜。
  然下一秒看到姜棠那张憔悴惨白的脸时,才涌上的小窃喜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拧在一起发疼的心。
  她堆紧眉心,想也没想就侧身挤了进去,下意识抬手覆在姜棠额间,“你说脸色好差,哪里不舒服?”
  姜棠微微偏头,躲开她覆上来的手,声音比刚才在电话里听见的还要虚,“没事,你过来有事?”
  “下午活动结束没接到你,有点担心。”沈辞眉尖微抬,满目心疼,“带药了吗?是不是没有药?”
  “接我?”姜棠转身,掩住唇角的自嘲,“沈总别认错人了。”
  沈辞却跟没听到似的,扫过一眼客厅和餐桌,视线最终定在餐桌上那没动几口的饭上,眉心越拧越深,她打开酒店的门,丢下一句:“我去帮你买点药,把门关好。”
  话音和关门声几乎同时落下,姜棠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撑在沙发边,头重得她想直直往下栽的才好,她鼻腔叹了声,挪到沙发边上坐下。
  沈辞买药的速度很快,姜棠没感觉房间安静了多久,她再一次给沈辞开了第二次门。
  门口的人胸间微微起伏着,鼻尖冒了些许细密的汗珠,有些喘:“先进去,外面凉。”
  她提着药店的袋子,四四方方的盒子把塑料袋顶出几个小角,沈辞换了鞋,跟在姜棠身后按她的速度往里走,尽管她现在很急。
  姜棠坐在沙发上,凝着她从塑料袋里拿药的动作,一言不发。
  沈辞从里面掏出支体温计,“先看看体温。”
  姜棠没接,目光落在她脸上,描绘她脸上五官的轮廓,再一次感叹沈辞的五官的完美,像一座恰到好处的冰川,温度给予了冰川锋利的棱角和不容凡人侵犯的高度。
  她看许久,体温计在空中也停了好久,她没接,沈辞便也没收手。
  像是彼此之间一场无声的置气,谁都不觉得谁有错,也可能谁都知道了错误,不愿承认的错误。
  “沈辞。”姜棠用那因为发烧而变得微哑的声音喊她,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做吗?”
  做吗。
  迎合彼此地,酣畅淋漓的。
  体温计不再被需要了,冰凉的体温计测量出有刻度的温度在这一刻毫无意义,放在以前,没有体温计的人们用什么去测一个人有没有发烧,应该用手量比较多吧。
  姜棠主动提出要,她不送拒绝的和沈辞商量,结束了再吃药。
  京城的冬日过分的冷,也不知道外面的雪还有没有在下,是不是又将京城落白了。
  在寒冷的衬托下,肌肤摩擦出轻微的温热都会引人敏////感不已。
  姜棠觉得自己比先前烧得还厉害了,头在发烫,后背在发烫,心也在发烫。
  这次,是她在主动撩,,拨沈辞,她亲手把玫瑰递到了沈辞手上,然后喊她清清楚楚数着H瓣,拨开中间融化的冰霜。
  急速的升温融化了冰川,攀登冰川的人踩不住融化的冰水,跌坐到地上又被冰川稳稳托起。
  姜棠捧着沈辞的脸颊,带了些怨意地咬了她一口,她紧紧蜷起眉梢,摸到沈辞的手腕,主动往里送,笑道:“你之前不是这么温柔的,怎么,现在舍不得了吗?”
  沈辞控制了些力道,却赖不住姜棠往下的力气,“你还在感冒。”
  那就是舍不得了。
  姜棠抓住她的手,边推边问,“你是在舍不得谁?沈辞,是我吗?”
  沈辞第一次觉得一个感冒发着烧的人力气可以这么大,大到连她都抵不住,她抚上腰间的TUI,把人搂紧。
  和姜棠一起,她的脑子总是反应很慢,因为她总会下意识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姜棠身上,比如现在,她没听懂姜棠的话:“什么?”
  这个姿势有些别捏,维持久了难免身上酸疼,加上姜棠现在发着烧,这场爱///欲注定不会太舒服。
  她松开握在沈辞手腕处的手,揽过沈辞的脖颈,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难道你也发烧了吗,这点小猫踩奶的力气,我怎么SHUANG?”
  姜棠的话像是点燃导火线的一颗微妙的火星,‘咔’一下,燃了。
  外面寒风呼哧呼哧吹个不停,酒店的落地窗没被大片的窗帘遮掩,落下大片大片的白砸在窗边,‘啪叽’声跟雪落在了姜棠耳边似的,令人忍不住喟叹。
  雪堆到一定高度是会深往下滑的。
  倘若没人堆砌的话,一堆雪会变成一滩雪。
  姜棠的雪有人在堆砌。
  发沉的意识在沦陷。
  姜棠捧着她,同她对视,“沈辞,叫我名字,….....叫我名字。”
  沈辞凑近去吻她,说话含糊不清,“姜棠......姜姜......”
  头其实很晕很晕了,身上也愈发无力,沈辞察觉到怀里人的难受,心疼地停了动作,姜棠制止她,她听见姜棠在耳边急促地呼了声,声音更哑了:“喊我名字......”
  不够似的,她被姜棠引着往浴室去。
  姜棠今天早上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浴室洗漱台的墙壁上,有一块很大很大的镜子。她把沈辞带去了那,松了搂住她脖颈的手。
  姜棠让她拿除来,转了个身,镜子里顿时倒映出两人的身形。
  “能看清楚吗?”她问沈辞。
  沈辞沿着她的视线抬眸,在触及到姜棠的霎那内心涌起抹难以言说的心动,她直观的见过姜棠的样子,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像是被泡在了牛奶里面,细腻诱人,但还是第一次这样,透过镜子去看她。
  好美,流汗的姜棠好美,脸颊泛红的姜棠好美,总之就是好美。
  姜棠牵起腰间的手,“沈辞,看清楚我,然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