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
拾花照海 更新:2025-09-06 09:59 字数:3756
刚才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手指贴上去的瞬间,他下意识地蹭了过来,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似乎是认清了她是谁,想撤回去,却被禁锢而不能。
他又说了一句什么,这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听清了。
他说,妖女,别碰我。
第24章 殷晚澄颤抖的羽睫之下寒芒微闪,那眼神虽然飘忽暂无落点,却凌厉如刀,一如往昔很多个想要至她于死地的时刻。
她太熟悉了。
她的兴趣一下子被勾起。
“我偏要碰。”她手臂一用力,将他的一只手攥住,另一只手绕进缎带的缝隙,寻找到他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轻柔地抚过,盯着他恍惚的黑眸,“我就碰了,你又如何?”
她碰过的地方像电流,而她似是故意,温柔小心地对待,偶尔几下有意无意地重压,钻心疼痛和刺激双重折磨下吐息渐重,甚至想主动地靠近她,迎合上去,企图让她盖过折磨到发疯的痛意。
他在混沌中找回一缕清明的意识,这样做了,在她面前就没了脸面。
殷晚澄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面上显露出屈辱的表情,死死咬着唇不再吭声,被攥住的手指蜷缩。
他眉间依旧紧蹙,仍是忍着痛意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佣起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脱她的桎梏,拉扯之间,她的手滑得更深。
若是再往下一点……
她不会主动去松开他,没想到月昇给的解药延迟这么久,在这种时候清醒过来。
勾引半路未遂,选了这么个好时候。
手臂一伸,直接把他拽到了床上,失了力忍痛的白龙忙不迭跌落在床榻,身上的衣裙犹如蝴蝶缓缓坠地。
手腕被交叉按在头顶,他被娇小的身躯笼罩,她就撑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于他而言被妖女按在床上是极为羞耻的事,可他偏偏生出了一分安全感,像是她在这里,便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意。
不对,妖女不会那么好心。
他的挣扎愈发剧烈,像一条即将受刑的鱼疯狂摆动自己的身躯逃脱,岁初只用一只手不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制住了,力量悬殊,让他彻底绝望。
“别碰我!”
他是吼出声的,岁初却听出他声线里暗带的崩溃,低头去看,脸色惨白的脸上,眼角红得格外瞩目。
“你分明很愿意我碰你。”
“你自己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主人碰你?嗯?”贴近他的耳畔,轻声呢喃,“装什么正经。”
他们又恢复了先前斗得死去活来的场景,岁初依然和先前一样不遗余力地羞辱他。
他什么样子没见过,不让碰,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全身上下都给他碰一遍。
他的眉毛蹙的紧,岁初只当他在生气,对他的痛楚视而不见。
“殷上神,你现在可是和我跌在一张床上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了,你生什么气呀。”
每说一句话,便换了个地方惹火。
“做出如此这样举动的,明明是你呀。”
殷晚澄急促喘息,他对此情此景所有的一切都感到迟钝,视野痛到一片漆黑,耳边嗡鸣,岁初所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怎么,知道是自己勾引我,所以说不出话了?殷上神?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澄澄呀。”
话音止住,面前原本满身刺的男人,收了满身的戾气,竟主动往她颈间蹭了蹭。
他身上很凉,岁初并不怕冷,只是他的手那一瞬的凉还是让她不悦地皱眉。
她就是这样,黏上来,她又不高兴了。
束缚他的那只手条件反射的对准他的下颌,他咬住的唇被顶开了,一直紧闭的苍白唇瓣翕动,喘息着说出了含糊的一声。
“放开我……”
他的双手得到自由,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的腰,将她牢牢揽在怀里,死死扣紧。
“放开……痛……”他的睫毛一颤一颤,挠在她的颈窝,身体痉挛,岁初本想讥讽几句,却察觉他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屏息去探留在他身上的妖力。
很乱,不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破坏她的妖力。
她留的妖力只有一缕用来寻找他的位置,相较之下弱得不可察觉,而那股力量可怕,几乎要将她残杀殆尽了。
她抬眸,注视着殷晚澄的脸,他已痛到失去知觉,这么难受,怪不得连话都不会回应了。
她将他侧颈的发丝拂开,重新咬了上去。
想把她的妖力弄得一干二净?那可不行。
落在她手里,那他就必须得带着她的妖力行走世间,不管他清不清醒,愿不愿意,必须得带着她的东西。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嗯……”
牙齿刺穿脆弱的脖颈那一刻,揽在她腰间的手指狠狠的抓了一下,喉间不自觉地泄出一声沙哑的音节,“滚……”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之前被她咬着的画面。
那时,他说,他接受惩罚。
那不知廉耻发出惩罚请求的人,是他自己。
他开始惶恐,心里铺天盖地对自己质疑,只是一瞬,混沌重新席卷而来,意识很快被黑暗覆盖。
嘴里说着滚,却亲密地环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如若不是她的牙齿埋进他的身体,岁初都要觉得他们此刻正提着刀剑斗得死去活来。
他也没让她舒坦,指尖抓得那么用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不甘示弱地在她腰间留下几条交错的红痕。
岁初被他抓得痛了,偏偏他体内的那股能量乱成一团,她刚进去半点,就有一股阻力阻碍着她,将她硬生生往回逼。
这道力霸道得很,却根本不是出自殷晚澄,他是上神,气息也是纯净的,而潜藏在他体内作乱的这一股,带着阴暗几近腐朽气息,刚进去的妖力只有片刻,就被被迅速绞紧,缠得她眉头一皱。
她还偏不信这个邪,压不住这东西!
“还有力气让我滚,看来是痛得不够狠。”
她也发了狠,敢骂,就得给她好好承受。
她将牙齿刺的更深,失去意识的白龙不再克制,在她耳边发出如梦呓一般的声音。
她不管他的叫喊,横冲直撞,将所有企图反抗的东西重新打压下去,以自己的妖力在他体内扎根。
在这过程中,殷晚澄无法助力她半点,任她的妖力直直进入,所有拒绝的话全被捂了回去,半张的唇中不断溢出克制不住的低吟。
岁初心想,殷晚澄这张嘴发出的声音,除了这种时候叫出来之外,别的时候,好像都不怎么好听。
不过,这种声音,也只有她能让他发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他的声音渐渐平息,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缓,连带着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眼角还有些湿意。
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岁初收了妖力,重重的喘了口气,余光又瞥了他侧颈一眼。
红肿不堪,不再只是两个几乎毫无察觉的小洞,像是在他雪白的脖颈开了一朵漂亮的红花。
从盛放到凋谢,痕迹应该能持续更久吧。
想到这,她愉悦地舔了舔唇上沾到的血。
是甜的,味道不错。
她刚刚只顾着输入妖力,完全忘了收取点利息,只是注视着他脖颈之上的狼藉,一时半会没有继续下嘴的想法。
何况,她咬的有些酸了。
那股不明的能力被压下去之后,他的体温回归正常,不冷不热,是她喜欢的温度。
她不怕冷,也不讨厌暖,更何况岁初从不亏待自己,他气息清冽,将大雨带来的潮湿感驱散了不少,她没理由把他推开,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更何况……
“殷上神,你还没抱够?”
既然他已恢复正常,不奚落一番不是她岁初。
然而抱着他的人一动不动,岁初以为他是不是又犯什么病了,仔细一看,竟然睡着了。
呵,这么不经折腾,竟累得睡了。
烛火在雨夜燃了许久,她一时半会没有酝酿出睡意,索性就这样打量着面前沉睡的人。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很轻,羽毛一样,像一眨眼就会被风吹跑了。
岁初难得这样认真看他。
白色素雅,红色张扬,两种完全不相干的颜色被他结合在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两种美丽。
以前他们斗来斗去的时候他总是板着脸,后来他痴傻了,脸上又蠢得要命,如今这样安安静静的,瞧着瞧着愈发顺眼了。
武力著称的上神,长着这样一张脸,如果他不是那么不解风情,嘴里又不会说什么软话,估计他们也不会斗了这么多年。
当初他怎么和自己结下梁子的?
她想了想,又摇摇头。
——忘了,没来由的讨厌。
妖生漫长到接近永生,每桩不愉快的事情哪能每件都完完整整的记得?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连同呼吸都是错的,何须计较来龙去脉,又何必追本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