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
榴莲炖大鹅 更新:2025-09-06 10:03 字数:3877
再噘,再挨。
众修士:°□°!
少年杀手身后站着的妖狐眯起那双妖冶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玉罗刹,你养的虫子够八卦的。不过从打扮来看,这似乎是个女魔修啊,可怎么长得有点儿像……”
“好了阿博,回来吧。”少年杀手不安道。
蚊蝇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又幻化成鬼楼内的景象。
女魔修挽着男魔修的手,捶男魔修的胸口还揩油,还把眼
泪偷偷往他斗篷上擦。
高速振翅锐鸣:“死鬼!叫我宝宝。”
低速振翅嗡鸣:“宝……宝宝……”
……
最后是牛头人扑倒跪下大喊临渊魔君,大合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一个修士对着玉符上九州悬赏的开屏,一左一右两个门神大喊:“这是清九和临渊啊!”
又一人道:“果然有奸情!必要为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
虫子气喘吁吁地飞回到锦盒里,摊开六只触脚瘫着休息。
少年杀手如何不知那是清九,若非她,阿博也绝不会跟踪,更不会饭都不吃,耗费灵力幻化此象。
谁让她喊了它那么久的屎壳郎?
屎壳郎也要翻身,屎壳郎也要有春天!
-
望渊城昨日遭袭,魔将来报死伤无数,临渊不得不丢下沉渊宫里尚未完成的艺术品,前来查探。
鬼楼的魔修们追捕两个骗子无功而返,正聚在楼里骂得难听,越骂越上头。牛头人骂猪头人是猪头焖子,猪头人骂牛头人是吃了吐吐了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吵吵叭火的就要动手。
门外进来一黑衣人,正是魔君临渊。看城内狼藉一片,本就怒不可遏,唯一一处完好的鬼楼偏还吵吵嚷嚷,踏入便呵斥了两句。
魔修们本就行事恣意无拘束,杀人掳掠无章法,又正在气头上,见来人如此放肆,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打手抄起法器便上。
临渊负手而立,单手空画几下,冲上前的魔修便摔去一旁,呲哇乱叫。
“放肆!连本君都不认得!”
牛头人和猪头人面面相觑,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两魔修一致对外:“又来了个赝品!你说你是魔君,你斗篷呢!”
临渊:……这大厦掉疯了吧。
两魔修见来人虽气宇不凡,周身魔气汹涌却一言不发,认定了又是个冒牌货,握紧法器道:“那人好歹还有个正品斗篷,你连我们魔君拗造型的斗篷都没有,装什么魔君!小的们,给我打!”
斗篷?
他不是赠予清九了吗……
在谁的身上。
第39章 海内存前任,天涯共比邻临渊男菩萨式……
九州境。
某不知名洞天,云海雾池。
水汽湿润如云烟缭绕,姬无心坐在嶙峋差互的岩岸,鞋袜褪去随意扔在一边,白皙的足尖漫不经心地点着池水,涟漪泛起,一圈圈递向对岸,揉皱池水里他的影子。
姬无心的声音懒懒散散的:“真君,这就是你讨女人欢心的手段吗?”
道吾真君着一身白,轻纱蒙了层水汽,银发如瀑垂散,立在十丈开外的对岸,没有正道魁首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剑道之尊的孤高疏离,只是站在那儿,像一个寻常男子面对心仪女子一般。
道吾真君回答:“上回姬道友曾说我一字一语都是诓人的虚言,要挖出我的心瞧一瞧是黑是红。那颗心姬道友见到了,却还是怀疑。我只好带你来此了。”
他说他心悦于她,那好,她便以棋子剖开他的胸膛看一看那颗真心。
血淋淋的赤心在她掌心搏动,被半拉出体外的血管扯着,原来大乘修士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别。鲜血沿着指缝滴答,只要她稍加用力,便会化作一团肉糜。
半步飞升的九州境第一人,便如此将性命托于她手。
道吾平静地看着她:“姬道友可信了?”
姬无心还是松了手,将那颗心归位。要他的性命有什么趣儿,她要看他卑如尘埃。
道吾又言:“这是问心池,池中所见作不得半分假。若有半字虚言,倒影便会显露出最不堪的模样。”
姬无心颊上带着笑,眼角眉梢都噙着厌恶:“真君啊真君,两百多年前,你劝和妖王与琴无涯莫要为女色乱了道心时,会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吗?”
“而今,不过是懂了。”
池水如镜,道吾的影不曾变化分毫。
“琴无涯是真小人,可对我还落个坦诚,而你,连琴无涯也不如,当真是九州境第一道貌岸然之辈。”
“你以为第一次登门便说明为渡情劫而来,我便会以为你坦率而另眼相待?”
“你以为将那颗心掏出来给我看,将生死握于我手,我便会因你真情而动容?”
“你以为身居正道魁首之位却屈尊降贵,对我处处顺从,我便会因你的卑微而不忍?”
“你搞错了真君,你的真心百无一用,”姬无心说着摘了地上一棵杂草在手里把玩,“于我而言,还不若这株草有趣儿。”
“妖王的背鳍很漂亮,玄天家的道士味道也不错,前些日子我才新识得了个才入门的小药修,调教起来也很有意思,连寂照寺的佛子背弃满殿神佛的挣扎模样都很可爱。”
手里的草随手丢去池子里漂着,姬无心流转的眼波愈发冰冷:“他们都很有趣,可便是再有趣儿,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时之乐。而你,连入我眼也不配。想杀我证道,凭这张漂亮的脸蛋,不够。”
池中姬无心的倒影也丝毫未改,她也不曾说谎。
隔岸之人在水汽朦胧里凝视着妖艳如芍的女子,缓缓出口:“没关系,我可以学得很有趣,直到够格,入你眼眸。”
姬无心指尖勾着垂散的发丝,尾梢打着转,笑得妖娆,像裹着蜜糖的鸩毒。
“好啊,那就赌一赌。是我先死在你手里,还是你,先、被、我、玩儿死。”
-
魔域
沉渊宫
着黑斗篷的临渊戴着青黑的玄铁面具,手中牵着条细细的绳索,另一头拴在一紫衣女魔修的腕上,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被拽着走。
临渊初到魔域还未成为一方霸主时,几乎整日戴着玄铁面具,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又一身黑袍,上上下下裹得密不透风,生怕有半寸肌肤暴露出来。
直到地位坐稳,才摘下那只獠牙面具,露出惊世无俦的相貌。
故而,今日又如此装扮从宫外直入殿内,有正品斗篷在身,手下无一质疑他的身份,反而是后面牵着个女修更叫人疑惑他意欲何为。
刚烈大童男终于敞开心房,决定拥抱春天了?
这拴着……也不像啊。
想必是抓了个魔皇的细作回来好好审问一番吧?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殿前,伫立。一名魔修上前行礼:“魔君有何吩咐?”
临渊不语,只是拂袖。
魔修:“啊?”
临渊清清嗓子,再拂袖。
魔修:“呃……啊?”
立刻惶恐伏倒,求责罚。
身后拴着的女修走上前:“你们魔君不语,是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笨死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让你把我捆巴捆巴带回房去。”
魔修看临渊不语,意在默认,后知后觉连声应下便要带人走。
“你不多叫两个人啊,不怕我跑了?”女修又道。
临渊微微颔首,魔修又感激涕零地看着女修,立即叫了三个人,接过锁链一道将女修押走。
殿内值守少了大半,“临渊”在殿内假装随意踱步,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实则搜寻着掩身之处。
临渊卧房内,魔修离去,女修手上的绳索自行解开,也四处搜寻着掩身之所。
来的路上,二人转变了先前的策略。
望渊城被毁,加之二人又假扮成了临渊去鬼楼骗舆图,消息必然很快便要传到他耳边,临渊本就暴戾,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一五一十阐明来意,临渊必然是看她与晏七的笑话,宁可将炼魂鼎砸了也不借与她,非要她与他终生错位,一个这辈子搞
不到元阳,一个只能当雁还山的大师姐。
沉渊宫戒备森严,硬闯潜入都是下下策。
故而,她只能出此下策,来一手灯下黑,匿于沉渊宫中,搜鼎,再胁迫于他,说不定反有几分可能。
临渊的卧房不大,布置也简单,除去床铺铺得松软,其余的器物都冷冰冰的,没半点活人气。反倒是一面正对着床的全身水镜,灵力波动隐隐,有些奇异。
她走近,指尖轻触了触镜面流转的水光,水面波光瞬间闪动起来,显现出从前的影像。
临渊正对镜整理装束……
她右滑水面,又换了一副影像,
临渊正对镜欣赏自己的斗篷……
滑动,
临渊拿着淡紫帕子黯然神伤,
清九瞪大了眼睛,心道:这还没扔啊!别是当阿贝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