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
榴莲炖大鹅 更新:2025-09-06 10:04 字数:3900
清九结果:“可以。可爱的大男孩,请问,我可以走进你心中一隅吗?对了,说到……”
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大!”
清九扶额:“又来了。二周目吗……”
师弟站起身来,望着站在花影里的不速之客,道:“道友,暂时不接受多人请求,请你离开此处。”
晏七掠过此人,负剑站在清冷如水的月色下,与白日里闯来时的打扮大不相同,给清九看愣了一瞬,师弟心里也暗酸了一把。
在77号的精心拾掇下,晏七额前留了两绺刘海,正随夜风摆动,也换了一身玉色衣袍,衣料轻透,他挺起的胸膛轮廓时隐时现,宽肩劲腰。
他本就生得一副仙人之姿,如今稍一收拾,站在泠泠月色下气质清冷出尘,清九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失神,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一声惊呼,他将坐在巨石上脱了鞋袜的清九一把拦腰抱起,灵剑乖巧地铲起她的鞋袜跟在晏七身后,一家四口美美回家。
师弟追了上来,拦在晏七身前:“你这个剑修,怎么对师姐这么霸道,不像我,只会心疼师姐。”
“从今以后,她不需要元阳了,”晏七面色平静,周身却释放出合体期修士强大的威压,“她的元阳来了。”
师弟被威压压制得几乎泪水涟涟,咬得唇瓣鲜红,可怜兮兮地望着清九,如一朵不胜凉风的娇花。
“师姐,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晏七,他还小,才二十出头,你一个二百岁合体剑修与他置什么气?”
晏七心里发酸,没出声,灵剑先气呼呼说:“他想当我后爸,我才不同意呢。”
晏七收了威压,师弟在清九的眼神示意下暂且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临走,还泪汪汪说了句“师姐什么时候需要我,师弟随时都在。”
晏七轻车熟路地回了她的屋子,将人往床上一扔,关上门,设下结界,脸色冷得发青:“你到底在干什么!”
清九两条腿垂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晃悠着:“如你所见,合欢宗吊车尾修行纪事1章 回宗,二章尝鲜(师弟高__h)。”
晏七愠怒至极,她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色。
“怎么,没见过吗,我借你两本看看。”她从芥子袋里取出两册页角磨烂了的带图话本,递给他。
话本悬在两人之间,他沉默了很久,还是慢慢抬起手臂接下了。
啪嗒一声,湛蓝的封面忽而被一滴水浸黑了。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我。”
清九惊慌抬头,她以为是晏七掉眼泪了,再一看是他唇角滑落了一滴血,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接连成串顺着唇角打在书封上。
灵府为煞气重创方愈,又逢怒火攻心,激得他体内灵气紊乱,最终逼得他呕出鲜血。
“赶紧擦擦,”清九赶紧取出几张一次性洗脸巾递给他,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后,她又道,“别弄脏我的地。”
他望着一次性洗脸巾上的蓝紫色喇叭花押花,不禁苦笑,推拒了她的好意,从怀里取出那条旧的,擦了擦唇角。
上一回,在玄阳观外,她也是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时相识不久,却关心备至,而今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我只问一句,就走。”他缓缓开口,“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清九抬头望着他,鲜红的-100%好感度或许能够代表他很爱她吧,可爱的却不是她。她也绝不做任何人的影子。
清九:“我说了你就走吗?”
“是。”
“因为我不是九州境土生土长的人。我的识海里住了一个系统,我只有从合欢宗毕业了,系统才能送我回原来的世界。而合欢宗毕业的充要条件是搞到元阳结下金丹。”
“这就是我接近你,接近我那几百个前任的原因,我离开你,也是因为我不想要你的元阳,和你结下金丹,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她的话晏七听不懂,但迅速接受了,又问:“为什么不想要我的元阳?”
清九:“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是说答了第一个你就走吗?”
晏七向后退了一步:“我走过了。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再退。”
清九吞一口气,不知晏七怎么这样会耍诈了,答:“不想要元阳,是因为我的身上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大能被下了禁制,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全身心地爱我,更不会靠近我了,我既然拿不到元阳,也不想白费力气了。”
晏七又退了一步,退到了门前:“既是禁制,必有破解之法。”
清九:“有,被我试出来了。”
清九钻了系统不会说谎的漏洞,一旦试到不可告人的正确答案,系统就会回答【对不起宿主,我无法透露。】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和系统对话,终于绕过“造物主”,试出了那个答案。
唯有元婴境以上修士与她双修,献出元阳,方可破除禁制。
可这本身就是个自相矛盾,无解的问题。
爱她的人无法靠近她,恨她的人……她也恨回去。怎么会有人能够抵住这样高深的禁制,违逆自己的情感与生理,愿意献上元阳呢?
寻寻觅觅元阳百年,结局冷冷清清,她凄凄惨惨戚戚。连句喜欢,哪怕是我愿意,一个好字,都没听到过。
“好了,你可以走了。”
晏七撕毁约定,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蹲下身注视着她,握住她的手贴在心口:“检测到了什么?在幻境里。”
她怔怔的,也注视着他,就像一百七十年前。
是真心。
那颗真心,说他愿意。
清九回过神来,不悦地抓了抓:“检测到薄肌大扔子。”
第69章 签订他献身,她献命的交易清九道友,……
她的动作简单粗暴,本意是想将他轻薄走,他却没有躲,只是吭了一声,默默承受着。
轻衫薄透,她的动作愈发大胆肆意。她是壮着胆子为之,他是壮着胆子受之。两个纸老虎脸上沉静至极,胸膛里的心脏都跳得厉害。或轻或重的游走间,对望着彼此的神色。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止了轻佻的动作,推了他光洁裸露的胸膛一把,将手抽出衣襟,只想再用些什么别的法子赶紧将他撵走了事。缩回的手却再一次被他握
在温热宽大的掌心里,按回她方才肆意妄为之处。
而后他拾起一边的药膏,托起她红肿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膝头,生疏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团,在掌心化开,边缓缓注入灵力,边轻揉着,说: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天上还是地下,还是更遥远我触摸不到的地方。你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做着我看不懂的事,可我看着你,却很高兴。”
“看你吃饭我高兴,看你与人吵架我也高兴,看你忽悠人打人折腾人我也高兴,看你搓澡我也高兴,看你静静地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我也高兴。”
“可看不到你时,我却很惶恐。”
“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但我看见你时……我好像知道了。”
他说最后一句时抬起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他懂得情与爱太迟,这份感情不容他品尝盛极便衰,只怕再抓不住转眼就消逝,不顾被禁制扼痛的道心,一股脑儿地倾吐:
“你还记得你曾对我说,不是你在动,是我的心在动。这句话,我想了很久,很久。”
清九垂着睫毛看他一点点施加着力道,揉匀药膏,声音也低低的:“什么?”
晏七定定地凝视着她的双目,痛得眉头抽了抽,还是极其坚定地说:“未观花时,吾心独寂,吾观花时,吾心与花同明。不是花开,是吾心盛开。”
晏七不擅说谎,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大有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之感,清九有些触动,可很快又清醒过来。
她不想成为晏七与他的亡妻077之间play的一环,双臂抱在胸前:“盛开哥,你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不纠缠你了,你现在不会是掉过头来……想泡我吧?”
灵剑正在参观她屋子里的陈列架,小声插话说:“不是的,爸爸是想一起泡。”
晏七小声:“闭嘴。”
灵剑躲在陈列架后,赌气般小声全部秃噜了:“还要穿那条乳白色一下水就会变透明的抹胸泡。还想搓澡,搓完后面搓前面,搓完上面搓……”
灵剑又被强制消声了。
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夜色静谧,月光透过窗棂泼进来,泼在他身上,覆盖上一层霜雪般的悲伤冷清。
晏七将药盖好,搁去一边,温柔的声音本该缱绻,却因心脏的疼痛,升起的不安,烦闷,而愈加颤抖:“我想,你和我一起回雪庐。”
他一直都知道她接近他,只是为了他的元阳。却不知道,她接近他的元阳,是为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
如果注定只能一个人高兴,他希望那个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