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平流雾      更新:2025-09-06 10:07      字数:3705
  
  林雾知摇了摇头,转身不再留恋地拉着崔潜往他们的婚房走去。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都长大了,好像都有点可怜。”
  …
  …
  别人可怜与否并不好说,裴家大公子裴湛是真的有些可怜了。
  耿思望着今日第三波来到兰橑院做法的道士,心里忍不住琢磨,大公子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这般讳疾畏医,一向不信鬼神的他竟然请来这么多道士,还甘愿经受到这些道士的作弄——
  全身泡半个时辰的冰泉水,而后卧于高台之上,被浓烟熏身,火燎其足,不得饮食,听这群道士念经书。
  然而裴湛的可怜不止于此。
  他躺在高台寒冷彻骨的石板上,身着湿透的单衣,已然冻得浑身发颤,脑子也被经文念得昏昏沉沉。
  但他绝望地发现——
  月上中天之际,他还是会感知到炽热的爱意,这股爱意逼得他失去了清冷自持,却也令他渐渐沉迷其中。
  原来爱一个人……
  是这样着迷的感觉。
  第17章 共浴可有令人断欲之药?
  甫一进家,刚关上寝房门,林雾知就被崔潜掐着腰按在怀里吻。
  吻了两下,林雾知摇着脑袋,推了推崔潜,低声细语地说要去洗漱。
  午后起床时她就觉得肌肤粘腻,但崔潜只为她简单地擦洗了下。
  晚食又吃了葱醋鸡这等重口的菜,虽然饭后漱过口,但仍觉得不舒服。
  崔潜却有些急不可耐。少年人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又初初破身,正是对房事沉迷上瘾的时刻,他舔着林雾知小巧柔软的耳垂,瓮声瓮气地道:“等等,先做一次。”
  说完,就抱着林雾知转身,边啄吻她白软的脖颈,边寻到桌案所在,把她放上去,手指正要探入绫裙之中。
  “不行!你也去洗!”
  林雾知推开崔潜的手,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以后不洗干净不许碰我!”
  妇人之病,比之男子十倍难疗。
  她自医书中见过许多种带下病,大都是夫妻同房、怀孕生子、产后修复等等引起的,无一不凶险可怖!
  她可不要陷入此等境地……今后行房前,双方都必须身体洁净才可。
  崔潜明白缘由后,勾着林雾知的小尾指亲了亲,轻叹一声:“我不似娘子这般饱读医书,又是初次与女子欢好,哪里懂得这些道理?以后娘子好好调教我就是了,莫要生气。”
  林雾知却低眸瞧了一眼被崔潜随意扔在地上的手杖:“你左腿骨折未愈,手杖万万不可离身,更不可负重前行,如今日这般抱着我走路的事,不可发生第二回……你之前不打一声招呼就去深山打猎,我且还没说你呢!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肆意逞强!”
  二十天过去了,崔潜左腿的伤恢复了许多,已经能拄着手杖走路了。
  但早在许多天前,崔潜只能拄着登山杖一顿一顿地前行时,就敢拿着弓弩独自去深山狩猎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真猎到了东西。
  “我觉得我的腿已经无碍了。昨日迎亲时,舅父还不许我让下马接你,免得被村里人瞧出我腿脚不便,引来风言风语……但其实我的身体如何,娘子昨夜也感受到了……”
  崔潜觑着眼去瞧林雾知的神情。
  “说起来,昨夜急着与我生孩子是娘子,今夜怪我太急的也是娘子……罢了罢了,谁让娘子是大夫,我这个病患总是要听大夫的嘛!”
  林雾知顿时想起她骑在崔潜身上,亦或崔潜骑在她身上的情形,不由咽了咽口水,心跳慌乱起来。
  “哎呀!别胡说了!去洗漱!”
  崔潜就喜欢林雾知这副又羞又气即将跳脚的模样,抱着林雾知又腻腻歪歪了片刻,才转身去厨房烧水。
  此时此刻,十三已经在厨房守着地锅烧了两锅热水了。
  见崔潜终于推门进来了,他一言难尽地松出一口气。
  成为三公子护卫的那一天,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兼任烧火丫头!
  “公子,家主已经把淮南盐税贪墨一案的证据都呈给圣上了……我们也是时候启程回洛京了。”
  十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您想好怎么和林姑娘说这事了吗?”
  崔潜沉默了下,道:“你烧好水就走吧,我要给我娘子调配洗澡水了。”
  十三:“……”
  得!他一个烧火丫头就不该多嘴!
  呵呵!才成婚一天,都开始给林姑娘倒洗澡水了,就三公子这德行,以后真的能抛下林姑娘回洛京吗?
  …
  …
  月上中天之际,西南角的耳房内雾气弥漫,哗啦啦的水声遮住娇声骂语,浴桶九顿一停地磕在石地板上。
  屏风上乱七八糟地挂着衣物,两道起起伏伏的人影映在上面,忽地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正红色肚兜砸了过来,人影们又换了个姿势,却是露出匕首,自后方刺入对方体内。
  林雾知双眼迷离地咬着唇瓣,纤细地手指死死掐住浴桶边缘,却还是克制不住地低泣出声。
  方才崔潜借口为她送件干净睡衣,推门进来,却是盯着浴桶中的她,怎么都不肯走了,三两下脱了衣服,就说要和她共浴,免得浪费热水。
  男人的嘴果真不可信!
  似是重了,林雾知受不住地哀泣,回身拍了崔潜一掌:“下午才上了药,你就不能轻一些?”
  崔潜含着林雾知的耳垂,在她耳畔轻轻吐气:“我仔细瞧过了,都好了,我知晓轻重,娘子勿怕……”
  林雾知真不懂崔潜哪来的精力,之前二人已经共同攀过一次高峰,她浑身疲惫的倒在浴桶里,几欲昏睡过去。
  崔潜却很快又有了感觉,抱着她各种亲亲摸摸,迫使她再次沉沦其中。
  如今浴桶的水快要凉透,她的腿脚软绵绵的,嗓子也哑哑的,骨头缝里都透出疲倦来,崔潜还不罢休。
  …
  …
  高台上,裴湛无声无息地站起身,他的长发也浸过冰泉,湿漉漉的贴在湿透的月白单衣上,偏偏他脸色窘红,气喘微微,胸膛和腰腹都在轻颤,有种说不清的风月无边的情色。
  高台下挥剑施法的道士呆了呆,心里暗暗嘀咕,裴大公子让他们这些道士在这里布场做法,驱了一天的邪,怎么他整个人看起来更邪性了?
  没等他细想,就见裴湛冲下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朝他劈过来。
  道士身形迅疾地躲过,又被迫接了裴湛几招,却是越打越心惊。
  没想到裴大公子看似文弱,实则暗藏神力,剑意锋
  芒毕露,锐不可当!
  又过了几招,道士实在扛不住,连忙跪地求饶:“中书老爷饶命!不知草民做错了什么,您为何突然袭击?”
  裴湛的伯父裴阶乃是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相当于本朝的宰相。而裴湛作为裴家嫡长孙,才华出众,克己奉公,年纪轻轻便名动朝野,广受赞誉。如今裴湛已经升任正五品中书舍人,负责起草诏书,参议政务,分押六部之事,可谓是权责重大。明眼人都看得出,裴阶卸任后,下一任宰相就是裴湛。
  道士们又岂敢得罪裴湛?
  夜风习习,月色浓重,整座兰橑院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就连缘木哔剥燃烧的火声也淡下来。
  道士求饶后正焦急的等待,却听得长剑铮然落地,裴湛湿漉漉的衣摆自身旁一晃而过,消失不见。
  “都散了!”
  “任何人不许进来!”
  裴湛嗓音克制,尾音却隐隐发抖,说完这话,就关上身后的门。
  兰橑院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刚才怂得跪地的道士们纷纷爬起来,眉开眼笑地对向他们表示歉意的耿思摆了摆手,让耿思下次有需要还找他们。
  唯有和裴湛过招的那位道士缓缓蹙起了眉头。他疑心自己听错了……怎么听着,裴大公子刚刚带了几分哭腔?
  …
  …
  不知是第几次歇战后。
  崔潜微微喘息后,先将林雾知打横抱入怀中,从浴桶里捞出来,再安放在耳房的小凳子上,而后细细擦干了他二人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
  林雾知以为终于消停了,语气微弱地劝道:“肾乃先天之本,只是为了生孩子而已,你不必如此宣泄。”
  崔潜正单膝跪地为她擦脚,闻言挑了挑眉,抬眼盯着她:“娘子以为我与你做这等事只是为了生孩子?”
  林雾知有些迷惑,那不然呢?
  崔潜看懂了,顿时气得笑了下,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憋闷,把擦脚的布巾扔在一旁:“我是喜爱娘子才想与娘子做这等事,我也说过,娘子二十岁之前,我们不会有孩子。”
  林雾知更迷茫了:“可是,可是这两夜你完全没有做避孕措施啊……”
  你做的这么猛,精气全都给了我,不是为了生孩子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