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记性不好。”江欲晚重复一遍。
  “我其实从高三就很喜欢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
  江欲晚看着女生红彤彤的脸和羞涩的表情，抱歉道：“可是对不起啊，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这么可爱，一定会遇到良人。谢谢你了。”
  江欲晚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学校走去，吐了一口气之后挺起胸膛给周暮发了一条消息。
  理发店老板推开门出来看了看江欲晚的背影，说：“说了？”
  “嗯。”女生强忍眼泪。
  “说了就好，至少算是……嗯……不留遗憾了吧。”老板笑了笑转身进了店子。
  女生望着江欲晚消失的大道，咬咬牙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之后女生染回了黑发，辞了职，穿着一身休闲服拉上行李箱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他也喜欢我。]
  周暮看着江欲晚两周前发过来的消息，理了理西装领带，刚敲了一个字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公司同事，公司做活动需要他写一下审批内容提交审批，他应答了下来，着手准备。
  刚到公司一周，适应了公司的环境氛围，但周暮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应聘的是企划岗位，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要重头开始学。买了本关于企划的书，看了一半觉得都是废话，不如实践。
  虚心请教，不断学习，摸清了一点门路，过程中也让他喜欢上了设计。于是偷偷学了起来，做简单的海报，虽然生疏，虽然做出的海报丑，但他每天坚持做一张。
  尽量避免公司里的各种明争暗斗，也不太与人交往，除了必要的开会吃饭，几乎一个人上下班。
  但也会感觉累，能力不足让他很有压力，在周末喝很多酒解压，虽然经常和小马仔联系，但不想跟他抱怨倾诉。
  置身于一个繁华城市，周暮觉得有些窒息，但是需要生存，势必要顶着压力往上爬。
  周暮下了班之后，在租住的廉价房前面的路边摊吃了一碗简单的面，回到了窄小的租住房，放下电脑脱了西装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手机在手边，却没有想要拿起来玩的欲望。
  躺了很久，差点点睡着，被小马仔的电话惊醒。
  “佛哥，下班啦？”
  “下了好一会儿了。”周暮回答。
  “我在你附近跟朋友玩，要出来一起喝酒吗？”小马仔问。
  周暮听到了小马仔那边的嘈杂声，皱了皱眉说：“我就不去了，你们慢慢玩。”
  “真的不来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小马仔说。
  “还没有一个月。我真不去，挂了啊。”
  挂了电话周暮起来洗了个澡，看时间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回江欲晚那个很久没有回的消息，不是不想回，只是切换工作账号之后经常忘记。
  又看了看那句话，周暮心想：他字打错了吧。
  “她会喜欢你的。”周暮回复。
  发送了消息正准备给手机充电，电话就响了起来。
  “卧槽！兄弟你牛逼啊！过了半个世纪了才想起给我回消息，牛逼！”江欲晚声音中满是生气和不满。
  周暮愣了一下没有搞懂江欲晚这些话到底是生气还是指责，或者都有或者都没有。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老是忘记，最近又挺忙的。”
  江欲晚狠狠吸了一口气吐掉，然后问：“听说你实习了，还行吗？”
  “还好吧，勉勉强强。”
  “累吗？”江欲晚又问。
  “偶尔吧，还是挺累的。”周暮不经意叹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然后吉他声响了起来，周暮屏息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打断说：“你突然是在干嘛？”
  “给你放首舒缓的音乐缓解一下疲劳。”江欲晚轻轻笑了一下。
  “有点吵，简单聊聊天就好。”周暮皱了一下眉。
  “草！”江欲晚放下吉他，对着听筒吼了一句。
  周暮被后反而笑起来，边笑边说：“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哈哈，就是，聊聊天也挺舒缓的。哈哈哈。”
  “别是个傻子吧。”江欲晚嘟囔了一句。
  “说不定呢。”周暮停下笑，又想起了江欲晚那条消息，然后问：“怎么样，过了好几天了，你喜欢那个人喜欢你了吗？”
  “你以为是种庄稼呢。撒下种子过一阵就会发芽成长了？”江欲晚语气无奈又失落。
  “哈哈哈，你还知道种庄稼呢。那你也不跟别人告白吗？”
  “对方清心寡欲，估计是以后要剃度出家当和尚那种，我哪敢轻易告白啊。真的是，哎，太可怜了。”江欲晚叹了好几声，皱了皱眉想听听周暮怎么回答，不禁又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剃度当尼姑吗？”周暮问。
  “噗……啊，都一样。”江欲晚没想到周暮能够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被呛到了，他抓了抓头发，觉得无比失落。
  “那你不要着急啊，我觉得她会喜欢你的。”周暮说。
  “为什么这么觉得？”江欲晚问。
  “因为你人不错啊，长得好看又有钱，而且有时候还挺体贴的，虽然有点粗鲁但是待人讲义气又热情，年龄小但有时候意外的挺成熟……”
  周暮脑子里搜索着江欲晚的优点，快速检索的结果令他自己有点惊讶。居然可以说出这么多啊，要是让他说小马仔的优点他都不一定可以说出这么多。
  “是吗？”江欲晚扬着嘴角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周暮回答。
  “那就好。”
  江欲晚对着电话若有似无地亲了一口，心里开始乐。
  第38章
  南方的冬天下雪是一件稀罕事。
  灰蒙蒙的天，寒风瑟瑟，空气里尽是凛冽的寒冷，周暮上下班都会将棉服紧了又紧，但仍觉得冰冷刺骨。
  公司有个福利，每一个进公司的新人都会登记生日信息，然后有专人来记录和筹划每个人的生日，当然这不会提前告知新人。
  下班后突然接到聚餐通知，周暮想也没想直奔现场，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生日趴。
  谁过生日？周暮不得而知，小声问了一句，每个人脸上都是神秘的笑容，没有人回答他。
  刚刚在凳子上坐下来，电话响了起来。
  “学长啊，你在哪？”
  “我在……”周暮看了看招牌，说了这个小酒吧的名字，然后对方瞬间挂掉了电话。 ？？？
  周暮莫名其妙地愣住了，还没有从莫名其妙中回过神，小马仔的电话就来了。
  “佛哥，你在哪啊？”
  “我在……”周暮皱了皱眉，忘记了刚刚的酒吧名字，无奈又走到门边看了看招牌，给小马仔说完之后周暮才想起来为什么不直接问身边的同事或者服务员？
  神经质地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被江欲晚和小马仔迅速问了话之后就迅速挂断的通话记录。
  神同步的问话和挂断。一分钟。
  周暮看着同事们忙活着拆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小房间有点挤，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准备去帮忙却被按了回来，听到一句“寿星就好好坐着吧”，他才赶紧打开日历看了看。
  小雪。自己的生日。
  周暮一阵莫名其妙的惊悚，随后变成不明觉厉的讶异。公司居然会给他过生日！？这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闹这出，周暮肯定回家忙活完洗漱就倒床睡了，根本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生日，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隆重地给他过生日。
  他有点感慨，也有点感动，坐在一边手脚无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江欲晚和小马仔倒是没有同步到达。
  江欲晚先到，笑着走进了小包间，挨着周暮坐下来，房间里面的人看了看他就各自忙活了，他坐在周暮身边只打了简单的招呼便没有再说话。
  周暮越看江欲晚觉得越发奇怪，为什么来到了他工作这边？这边离Q大可是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而且偏偏是今天，难道？
  “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周暮问。
  “知道啊。”江欲晚莞尔一笑。
  “你怎么知道？”
  “佛哥！”小马仔站在包间门口喊了一声周暮。
  周暮转过头应了一声，突然就知道了答案。
  “你们公司排场还挺大的嘛，怎样佛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小马仔冲周暮眨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周暮瞪大了眼睛。
  “咯，那边的那个短发女生和我可是认识的。”小马仔指了指人群。
  周暮顺着看过去，的确是看到一个短发女生，穿着一件米色羽绒服，耳边坠着两个亮闪闪不太看得清楚的耳环。
  但是周暮没有多大印象，甚至不知道别人叫什么名字。
  周暮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兄弟你跑得挺快的啊！”小马仔往江欲晚身边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