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
颍川月下 更新:2025-09-08 08:23 字数:3411
周若一余光看到埃文端着一个盘子朝自己走过来,他装作没看见,但是身体紧张得有些发抖,这令他很生气,气自己,明明人家都没把自己当朋友,为什么还要紧张,那以后在场上遇到他怎么打败他!
“我看到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帮你拿了些小蛋糕,这个和中国的味道应该差不多。”埃文把盘子递向周若一。
然而周若一并不接,冷冷道:“干嘛给我吃甜食,想让我跑不动吗?”
埃文放下盘子,很温和的说:“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马上食物就要收了,他们要开舞会了。”
要开舞会了,埃文这种社交明星就会更加如鱼得水,人人都喜欢他,那也行吧,但是也不用阳光普照自己吧,他不需要,他才没那么庸俗呢,会想和社交明星做朋友?
周若一腾的站起来气呼呼道:“关你什么事?我们又不是朋友,我饿死算了!你还可以少一个对手!”说着就快步往外走,越走越快跑了起来,跑回了宿舍。
周若一回到宿舍就躺上床拉起被子生闷气,他的闷气向来如此,都是气自己。
过了一会他听到有人在敲门,很有规律也很温和,敲三下停一下,他听到埃文的声音:“Rory,你在屋里吗?”
他不回答,但是埃文就像笃定了他在一样,一直敲一直叫他。最后把周若一叫的不耐烦,呼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打开门,“你要干嘛?不去舞会上和你的好朋友们玩跑来找我干嘛?”
埃文好像对他很没办法一样,但是也没生气,走了进来关上门,见他光着脚踩在地上先对他道:“你不习惯光脚,别又感冒了,你特别容易受凉。”
周若一不接腔,径直坐回到床上,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毫无在乎道:“谢谢你这么关心你的对手,要是我啊,你感冒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埃文显得有些头疼,他侧头想了一刻,对周若一道:“你突然跑掉,我不放心,来看下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周若一不看他,也不说话。埃文接着问道:“你今晚一直在说什么朋友对手的,是不是看了之前Meki采访我的视频啊?”Meki就是他们共同的运动服装赞助商。
周若一心想,你既然知道,可见你就是那么想的,于是更加不理会,一句话也不说。
埃文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像之前他们每天形影不离时常做的那样,然而周若一立刻就变成了被踩了尾巴的松鼠,炸毛要跳开道:“别摸我头!你又不是我长辈!”这时埃文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跳,看着他认真说道:“看来是了,你是因为那个视频里我说我们是对手生气?”
他不是在问,没等周若一回答,他就接着说:“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啊,我们在这里训练,就是为了将来能走上职业赛场,去世界上最大的球场上在几万人面前打球,我们站在球场网带两边,就一定会分出胜负,全力以赴击败对方,等你开始打成年组比赛就会明白的。”
他大道理一套一套,说得老气横秋,周若一不想听,但是没法反驳,脸扭到一旁表明自己的心情。
埃文说完了,见周若一不说话,自己等了一会,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交待道:“我给你拿了些水果,水果总没有口味的区别吧?你晚上饿了吃点,我先走了。”
他们再在青少年赛场上遇到,周若一果然像埃文教诲的那样每次都拼的刺刀见红,一定要赢,有一次甚至抽筋了他也不退赛。于是,关于未来双子星之间的竞争更加令人津津乐道。
直到1年多后,周若一年满14岁第一次自己开车去参加一站西班牙小镇上的15K——欧洲的公共交通并不方便,比赛又并非都在大城市,有时候运动员就得自己开车往返不同的城市。
这站比赛埃文也会参加,但是周若一执意不肯跟他一起出发,说自己满14岁了终于可以自己开车了,教练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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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小tip:职业网坛的比赛体系非常成熟,低级别赛事?ITF(国际网球联合会)主办,男子的15K和25K属于希望赛级别,是成人组最低级别的,数字越小级别越低,15K指冠军能拿到15分,赛事总奖金一般15000美元,这个级别的比赛32签和48签都有,没有排名的选手可以报名资格赛,但是不一定能排进去。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参加资格赛,有一定积分门槛要求,但是青少年选手如果在J赛事里表现好,就可以获得成年组比赛正赛的外卡。
外卡wild card,就是提供给不符合条件的选手直接参赛的pass卡,那用什么来决定外卡给谁呢?这就是经纪公司的重要作用啦~娱乐圈的经纪公司可以为演员争取的资源是进什么组,网球圈则是参赛的外卡。当然大部分赛事也会给本国有潜力的青少年选手以外卡。
周若一就是因为青少年赛打得好才获得15K外卡的!
第5章 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刚拿驾照,车技根本不熟,但是横竖他拿了外卡不用打资格赛,今天抵达即可,于是开的很慢。但是周若一可能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出发的晚不说,明明按照导航已经到达了比赛所在的小镇,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赛事信息上的那个酒店——比赛是在酒店的网球场举行,他开着车子来来回回,导航地图都被折腾的失灵了,指针乱转,车子的油量已经报警了,周若一只好先停下来,他天生不认路,在国内学球的时候,第一个月每天从网球学校走回租住处一条直路都能被他迷路迷出一百种方式。
总之……又迷路了。他下车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显然通过步行的距离对辨别方向没有什么作用。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找警察求助,前方出现了另一辆车,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埃文此时出现还是让他体会到了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埃文下车过来敲敲他的窗,“等你好半天都没到,我想着就是迷路了。”周若一听得见,但是没有摇下车窗,他内心正在纠结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埃文,总之要基于矜持不让埃文以为来接他下他就又傻乎乎的把埃文当成朋友,但是作为一个跟埃文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完全不同的有礼貌的善良的人,他也要适度的表达对于埃文来找他这一举动的感激。
埃文哪能知道他的这些内心戏,只当他又闹脾气,很没办法的又敲了敲车窗对他道:“离酒店很近了,你跟着我开吧。”说着准备离开,周若一突然按下车窗,埃文一手撑在车窗上问道:“要不你坐我的车?我们先回酒店再来帮你把车开过去。”
周若一坐着没动,内心在剧烈交战。他想去坐,但是又不想让埃文觉得自己很主动,没有被当朋友也很容易被哄好。
埃文拉开车门,替他熄火拔下钥匙锁好车门,周若一这才下车,心想这反正是你叫我去坐的,可不是我想死皮赖脸想坐你的车。
那天好像是一样的夜色,周若一沉溺于回忆当中,司机停下来车才反应过来,吴凝先下车了,她最近好像感情上有情况,竟然要连夜赶回北京。
见周若一反应迟缓,吴凝撑着车门不满的瞪着他:“我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周若一下意识乖巧道:“嗯嗯,当然,没问题。”
“那我刚说的什么,请你快速复述一遍!”
“……”要求这么严格的吗?周若一干脆撕毁乖巧的伪装,微笑反击道:“看破不说破,你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女人太精明是很难长久的。”
在吴凝的响彻长空的怒吼尖叫中车子在周若一的指挥下丝滑的开走。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若一还是觉得腰非常酸痛,由于昨天晚上他睡得极为老实,那么只能是前天晚上放纵的后作用效应。他艰难的爬起来,小心翼翼活动了下腰部,生怕是旧伤复发,好在稍微活动了下他立刻判断出来这种酸痛感与受伤后的那种疼痛完全不同。
他慢吞吞的去洗漱,思考着埃文会不会来找他,如果来的话他要怎么应对。埃文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他刚洗漱完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腰背上贴膏药,就响起了敲门声。
“Rory,你起来了吗?”埃文的声音响起来。
周若一愣了片刻,然后快速的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头发,又仔仔细细的盯着自己的五官审视了一遍,虽然觉得因为没睡好不太满意,但是架不住埃文一直敲。
他艰难的挪动到门口打开门,埃文挤了进来:“怎么这么久?”
周若一见他神清气爽,没好气道:“你干嘛非要在我贴膏药的时候来?”
埃文莫名其妙,不过也习惯了,揉揉他头发:“怎么又扭伤了吗?”周若一是巡回赛里出名的玻璃身体,要是一站比赛打到了决赛,下一站一般都会退,连续参赛不是抽筋就是拉伤,身上长年比赛时戴着护肘护腕护膝护踝,都伤过。
扭伤?周若一不禁对这位造成他腰痛的犯罪嫌疑人怒目而视,“我是腰痛!”
“??”埃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没明白为什么他腰痛就突然对自己这么凶,但是看着周若一慢慢变红的面色,忽而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