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楚洺：恶心，但能亲。
  看了一下，这周更新超了好多，下次周三或周四～
  第20章 一起洗澡了
  李让眯着眼，模糊看到公厕门口有道黑影，他下意识往前挪了几步，怕挡路。
  没想到那人影不动，李让连忙说：“你是来洗手的吗，抱歉，我马上就好。”
  他简单冲了几下头，连后颈的泡沫都没冲掉就让开了位置，眼前模糊一片，伸手去拿刚挂在架子上的毛巾。
  楚洺走过去，帮他拿了下来。
  “谢谢……”李让接过来说。
  那泛着黄，营养不良的发梢湿漉漉一绺绺贴在一起往下滴水，鸦黑色的睫毛扇动，沾了水像是哭了一样。
  往下看，没什么血色的唇脆弱地翕张，上面他昨日留下的牙印还在。
  楚洺没把毛巾直接递给李让，而是叼着烟，上手帮李让擦起头发了。
  李让身体僵住，抬头看到楚洺，乌黑的眼瞬间亮起来，“楚洺哥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个公厕就是烧烤店旁边没多远，要说楚洺凌晨三点路过，又刚好进来上个厕所，是不太切实际的。
  楚洺手上动作微顿，没立马回答李让。
  指尖炙热的温度透过毛巾传到李让的发丝，李让见他不说话，便安静下来，偷偷抬眼看他。
  “怎么在这儿洗头？”
  李让睫毛扇动，低声解释，“我身上有味道，回去怕你不高兴。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帮我要回了债，这条街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在这儿洗头，想丢谁的脸？”
  楚洺捏着李让的下巴抬起来，手指划过他侧脸青紫的淤痕。
  脸颊传来刺痛，李让下意识闭上眼要躲，奈何被捏着下巴，躲都躲不开，他干脆贴着楚洺的掌心，轻轻蹭了下。
  那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看向楚洺，“那我们先回家吧，头发不用擦，一会儿就干了。”
  李让本就有点感冒发烧，冷水洗头让他鼻子更加不舒服，回去的路上脑袋愈加昏沉。
  到了家里，他径直去厨房烧热水准备吃药。
  楚洺在客厅脱了外衣，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突然问：“洗澡吗？”
  一般晚班的时候，李让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洗。
  他正犹豫要怎么回答时，楚洺说，“一起洗就脱衣服进来，别磨蹭。”
  李让愣了两秒，没再迟疑。
  带着几分雀跃脱了衣服，等真的进了浴室，和楚洺赤裸相见，竟然有几分不自在。
  李让把自己这种奇怪的感情，怪给了成年。成年后大家都会有点害羞，这也算正常。
  比起前两年在村子里，楚洺现在肩宽腰窄，身材变好了，右臂上的摩托车纹身像是要从手臂上冲出来一样，更加张狂。
  看完楚洺，李让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像是一棵营养不良的黄花菜。
  李让的左手手指骨折不能沾水，他就用手套加塑料袋套在手上，用一只手洗。
  他站在淋浴头下的边缘，等楚洺洗头打泡沫的时候，他才过来借机冲澡，等楚洺用淋浴头的时候，他又让到一边去。
  楚洺睨了他一眼，伸手捞着李让的腰肢，直接带到自己身前：“躲什么，我能吃了你？”
  “没有躲……”李让不自在地和楚洺挤着站在淋浴下。
  脊背贴着楚洺的胸口，身后炙烫的皮肤时不时贴上来，他的手都无处安放。
  他糊涂抬起受伤的左手搓背，差点扭到手腕，被楚洺按住了，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老实待着。”
  楚洺用手掬水，抚过李让的后颈，李让肩膀轻颤，那带着薄茧的大掌向下清洗过李让每一寸的皮肤。
  “这么瘦了。这里，骨头都凸出来……”楚洺绕着李让后颈脊椎那块凸出来的骨头打圈，按压。
  “瘦一点，人看着精神。”李让垂头看着脚下的泡沫。
  “是吗？我给你的钱连把你自己养胖点都不够吗？这么瘦，真是难看。”楚洺语气不明，不紧不慢地说。
  听楚洺这么说，李让想起来他离开村子里前给他几万块，说是留给他生活的。
  之后失忆，便忘了钱放在哪儿，等记忆恢复他翻开柜子找，钱早就没了。
  “那个钱好像被偷了，对不起，我没看好……”李让没什么底气道。
  楚洺闻言，手上动作微滞，神色冷了个彻骨。
  骗子。
  “转过来，洗前面。”楚洺拍了下李让的屁股，开口道。
  李让有点难为情，“我自己就行，我可以的。”
  “你一只手洗到什么时候，开着淋浴，我要等你多久才能睡着？别让我把话说两遍。”楚洺语气不耐地命令。
  见状，李让只好乖乖转身，面对面相望，李让心口又在七上八下地跳，这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让他有些茫然。
  楚洺的手掬水洗过他的锁骨胸膛，眸色一暗……
  最后他粗鲁地扣住李让的腰，狠狠一拽，李让姿势别扭地站在他面前，不到几寸的距离。
  “唔！”李让吃痛，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洺，“这样疼，我站不住，别……”
  “那就靠过来。”楚洺喘着粗气，自以为冷静地看着李让，好像真的只是一本正经地在给李让洗澡。
  浴室里含氧量不足，李让透不过气，脑袋里也混混沌沌。
  楚洺说靠过来，他就靠过来，楚洺伸出一条手臂，淡声说：“站不住就扶着我。”
  李让顿了两秒，把受伤的手搭在楚洺的身上，楚洺把他完全圈在怀里，肌肤相贴，强势得不容拒绝。
  “动手打你的那群人，是崔开济找的，我对于这种手段不感兴趣。”不知怎么，楚洺跳出一句解释。
  李让脊背一僵，恍然说，“原来是这样…”
  楚洺做好了解释的说辞，没想到说了一句话李让就信了。
  话都被堵回去了，楚洺莫名不爽。
  他掬水打湿李让的身体，又打上香喷喷的沐浴乳。
  起初李让的身体还有些僵硬，直到冰冷的身体变得温热，李让渐渐适应了，靠在楚洺的怀里玩泡泡，让淋浴的水在手心蓄满再张开手。
  不知怎么水弄到了耳朵里，李让下意识摇头想把水甩出去。
  “李让！”楚洺被李让甩了一脸的水，连带着泡沫，狼狈后退一步。
  李让闻声回头，看到楚洺一脸泡沫，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楚洺黑了脸，眸色沉沉地看着他，眼底藏着一抹杂乱暗影。
  以前两人在村子里玩闹比这还疯，李让恍惚清醒，现在不再是几年前，他脸上的笑容凝固，看着楚洺那绷着的脸，他愈发不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耳朵突然有水进去了，我给你擦。”李让说着，凑过去帮楚洺擦脸上的泡沫。
  “给小狗洗澡，小狗还学会恩将仇报了。”楚洺说话时听不出喜怒，垂眸盯着他。
  “我错了，你泼回来，怎么泼都行，我不躲，别赶我走，好吗？”
  楚洺说过太多次让他滚蛋，李让现在草木皆兵，真是寄居人下，靠人脸色过活。
  楚洺见李让吓成这样，他勾唇，恶劣地笑，“怎么办，已经就有点想赶你走了。”
  李让闻言一震，睫毛扑朔朔地抖，那双小狗眼哀切地望着楚洺，湿漉漉的发黏在额前。
  “我下次不敢了……”他说。
  他笨拙地握住楚洺的手放在自己胸膛，那么慌张，那么恳切，抓住楚洺的手，像是抓住一件珍宝，模仿上次他做的。
  “可、可以掐。我很能忍痛。”
  楚洺眉梢抽动，一寸寸视线扫过李让的眉眼，他嘴角的笑僵住。
  看了眼那抹粉色，指甲重重刮了下，李让闷哼一声，没躲，由着他欺负。
  不知怎么，楚洺神色突变，他收回手，一把扯过边上的浴袍盖在李让头上，哑声说：“出去，在沙发上等着我。”
  浴巾下，李让看着自己青紫交加的上半身，不知道楚洺要怎么罚他，还是上次那样咬他的肩膀吗？
  李让裹上浴袍出去，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地等。
  卫生间里楚洺自己洗完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李让双腿合并，手放在膝盖上，坐得溜直，像是小学生。
  楚洺走过来，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袋包裹的东西走过来，李让喉结滚了下，不安地仰头看楚洺。
  “看什么，不是说认罚，转过去，眼睛闭好。”
  头疼都能忍这么多次了，他没什么不能忍的。
  李让虽然这么想着，但楚洺的手挨到他的后颈上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
  下一瞬客厅里响起呜呜的吹风机声音，温热的风吹过他湿漉的发丝。
  李让意识到这一刻，这热风是属于自己的，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楚洺赤裸上半身站在李让的身后，粗粝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李让被烫到一样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