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者:
幸晟觅君 更新:2025-09-08 08:33 字数:3274
如他所料,齐延曲第一句话果然没骂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沉默良久后吐字道:
“……十万,你给我?”
第85章 这个也要
谢恒逸浑然未觉有什么不对, 用的是理所当然的口吻:“是啊。”
“你给我打工?而且还给我付工资?”
齐延曲气息尚且不匀,冷淡嗓音中平添旖旎。像是实在觉着好笑,故而带有很轻的浅呵。
简直如同呵在耳边一般, 听得谢恒逸周身泛起酥劲, 刚压制下去的欲念又有山雨欲来之势。
链条解开了, 牵引他神魂的绳子却仿佛缠死在了齐延曲身上。
他满眼都是那片雪白, 宽肩窄腰下的雪白。
怪不得他会心生邪念, 实在是此人漂亮得连举手投足都勾人。尤其是……现在还一副湿漉漉的模样半身倚靠在椅背上。
得亏他知道情况,明白对方是体力不支。要是不知道情况……几乎能把这当作邀请。
毕竟这可是在卧室, 地上还摆满了情趣用品。再看皮质椅上的人, 从头到脚仅着一件长上衣, 堪堪蔽体的程度,难以遮掩发软的四肢。
不仅骨头软,摸上去也软, 滑腻温香。
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外头那层碍事的西裤还是他亲手褪去的。齐警官的衣柜很单调,哪怕是休闲服也无一不正式妥帖。
可惜这会儿显得不妥帖了。他只需微微矮下身去,就能轻而易举窥见那底下的光景。若是保持耐心, 还能趁对方失神的片刻揉上一揉、捏上一捏。
谢恒逸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才再次咬紧了牙回:“是啊。”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只是动手动嘴帮了下忙, 这人怎么就这样、这样……色情。令人想入非非。
那具身子被深色单椅衬托着, 愈显雪白单薄。尤为引人注意的,是脸颊耳垂染着消不去的潮红,以及踩在地毯上打颤的纤细小腿。
如此慢慢欣赏下来,他骤然有了新发现。这个新发现叫他目不转睛,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在齐延曲的两腿之间, 除了残留的交错水迹,竟然还有不明清液缓缓向下流淌着,欲坠不坠地挂在大腿内侧。
很干净,他再一次确认了。真的很干净,透明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奇奇怪怪的液体。
这怎么能不让人反复回味?
“不对——不是,”谢恒逸近乎狼狈地移开视线,差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叫付工资,应该叫上交。”
他努力找回理智,开始正儿八经地谈判:“还债是一码事,上交工资又是一码事。我妈说,夫妻俩人每个月的工资必须上交到一块儿,钱在哪爱在哪。”
这话不是胡编乱造,温言真说过。
这个傻女人偶尔会清醒一阵。不过清醒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嫁给没工资没钱的谢蔡。
一想到谢蔡这个名字,谢恒逸身上的燥热都降下去几分,眸中冰冷一片。
好,他觉得自己彻底冷静了。
谢恒逸自信抬眼,看向正在用湿巾擦拭手指的齐延曲,然后慌张偏开了头。
那双手怎么是湿的?湿的!
而且还那么粉……虽然本来就很粉,可是、可是,这真的太像是故意引诱他了吧。
不行,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想真该挨骂了……其实也不是不行。
谢恒逸清除掉脑中杂念,取来湿毛巾,准备替人清理身体。单膝弯下去磕在地板上时,耳边刚好传来慢吞吞的提问声:
“我们是什么关系,需要你上交工资?”
齐延曲微垂着头,并不知谢恒逸的浮想联翩。
由于谢恒逸有些心虚,听见这问话时,手上便不小心使重了力。
他察觉到手底下的腰身颤了颤,却因被他牢牢按着所以躲不掉,那股韧劲仍旧□□着,更多的是细腻绵软。
的确是重了,连指痕都留下了。
可是他还想再重一点。
谢恒逸眸色一暗,嗓音顿时沉下去,以此掩饰住沙哑,勉强稳住了说话声线:“我们是什么关系,当然你说了算。”
温热的毛巾擦拭过那些水痕和红痕,认真而缓慢。
齐延曲还没来得及疑惑对方为何变得如此听话,就听谢恒逸迫不及待地接了下句:“如果让我来说的话……”
果然没变,还是那个喜欢得寸进尺的谢恒逸。
齐延曲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微微怔住。
“我的工资上交给你,我的老婆本也都给你,”谢恒逸一本正经道,“另外……好像就没有另外了,我没买车,D104那套房子你想要吗?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缴税办理过户。”
说到一半,他皱眉改口:“嘶,好像不行,明天得回学校了,这段时间暂时请不了假。”
“总之,我们的工资算是上交到一块儿了。那么,我们可以在一块儿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卧室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谢恒逸自言自语着就安排好了一切,齐延曲甚至找不到出声喊停的机会。
而等谢恒逸说完后,齐延曲又不知该作何回应了。
其实他早就想好,只是他还不知道要如何接受。
谢恒逸可以鲁莽,他不行。他是大了谢恒逸七岁的成年人,做事需要考虑后果,更要考虑承担后果。
然而就在一分钟不到的思考间隙里,谢恒逸已经等不及了,把毛巾随手一扔就黏了上来:“齐老板,留下我吧,我会好好干的。”
结果被齐延曲抬手一巴掌给推开了:“离我远点。”
虽然不疼,但谢恒逸还是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见齐延曲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心中隐隐明白了是为什么,当即抹了把唇角,说:“我漱过口了。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牙膏味。”
哪怕是对待自己,谢恒逸也一点不心慈手软,本就泛红的唇色因为这一下猛力更显异样。
齐延曲没说话,又盯了一会儿,用指尖轻轻触了上去,感受到那唇上一片火热,应该是摩擦过多的缘故。
“没关系,不是很吃力。”
谢恒逸握住了伸来的手,本意是宽慰,说出来却忽觉后背一凉。
齐延曲声音寒得能结冰,一字一顿道:“不是很吃力?”
谢恒逸猛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无意间挑衅了对方身为男人的尊严。
“嗯?不是,其实挺吃力的,就、我的意思是……”
每多说一个字,齐延曲的脸色就愈冷一分。
谢恒逸逐渐意识到,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是无用功,于是直接可怜巴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齐延曲长臂一勾,倾身取下一件外套搭在腿上,随即目光落在对方隆起的某处:“想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档子事?”
谢恒逸做出被冤枉的委屈神色,黯然神伤地睁大双眼:“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其他的我没有多做。”
为了提高可信度,他委婉道:“我到现在都还很难受。”
特别是被这么一看,裤子紧绷得更难受了。从最开始到现在,他半点福利都没为自己谋。
可齐延曲还是不信他。
那张薄唇开开合合,说出来的话叫他难以置信:“如果你要的是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做出来的事也叫他难以置信。
面前人微抬着下颌,那只洁白如玉的手居然开始解上衣纽扣。不紧不慢,像是在给他留充裕的思考时间。
随着丝绸质感的布料滑落,衣襟逐渐向两侧敞开,里头同样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可以想象到触感。
太可恶了,怎么能故意引诱他做坏事?
这究竟是在考验人心还是在考验定力?
谢恒逸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重新把人裹了起来,并且紧紧抱住齐延曲的腰身,将脸迈进肩颈窝,一个劲摇头:
“不要这个,要你。”
此话说完的下一秒,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又是一阵摇头:“这个也要。”
“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坏事一次性可做不完。
一次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改为用两手捧住齐延曲的脸,额头抵上额头时,发现对方仍在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好像还试图唤醒他:
“你要清楚,同性恋得不到法律保护,你就不怕——”
谢恒逸闻言顿时就轻笑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怕过?”
“同性恋要枪毙我都不怕!”
这话他说得信誓旦旦,并且自认毫不夸张。
他真的无数次设想过自己被枪毙的场景。因为他真的无数次设想过一刀砍死谢蔡。
只要这条命不浪费,他怎么死都无所谓。
不过这种话跟海誓山盟大同小异,换作旁人听听也就算了,全当耳旁风。
齐延曲却是听进去了。
室内很静,谢恒逸的话在耳边久久未散,像是有回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