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作者:
裳小柠 更新:2025-09-08 08:35 字数:3283
“听话。”殷迟的语气难得严肃。
“我凭什么听扫把星的话?!”
殷迟这时握住宇文令则的脚踝在看他的脚板心,看到其中嵌了起码有三片碎玻璃,虽然不至于血肉模糊,但看在殷迟眼中,无疑也是戳在他的心上,他心痛极了,又见宇文令则挥舞着酒瓶还想砸他。
他一把夺过宇文令则手中的酒瓶,并冷着脸道:“脚还没疼够?”
“……”宇文令则怔住。
殷迟以为他的脚底板是被酒瓶碎给戳的,又因实在着急、心疼,语气更严肃:“以后还胡闹不胡闹了,嗯?”
“……”宇文令则的嘴巴慢慢瘪起来,殷迟在凶他,殷迟竟然在凶他!
宇文令则抬脚就要踹殷迟,没踹着,反而又碰到伤口,痛得又倒回沙发,殷迟脸上已经不复冷静,他着急地起身,问道:“药箱在哪里?”
宇文令则讨厌他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宇文令则瘪着嘴巴,低头不看他,自顾自地生气,殷迟这个狗男人竟然还敢凶他!
殷迟只好自己去找,伤口再不处理,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在宇文令则眼中就是,殷迟凶他,还不哄他……他整个人顿时从极怒变得极为伤心,他这样到底是谁害的啊,罪魁祸首还凶他,这是他家,狗男人凭什么凶他。
这要平常,宇文令则绝不会钻进思维的死胡同。
这会儿喝多了,今天一天积攒的负面情绪又太多,他越想越难过,不由就委屈地缩在沙发里哭了起来。
宇文令则这里,殷迟是第一次来,但出于对宇文令则的了解,三两分钟,殷迟就找到医药箱,他着急地提着走来,一边走,一边松领带,挽袖口,准备给宇文令则处理伤口。
结果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哭得直抽抽的宇文令则。
一看这架势,殷迟就慌了,大步走来,低头弯腰就问:“怎么了啊,宝宝?是不是更疼了?没事没事,我这就给你把碎玻璃弄出来!”
殷迟着急地试图在他身边坐下,宇文令则不管不顾,抬脚踢他,哭着喊:“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好好好,我滚,我给你伤口处理好就滚。”
“我不要你处理伤口!你这个狗男人!你凶我!你凶我!呜……”宇文令则哭得满脸眼泪,“狗男人还敢凶我!!!”
殷迟立即承认错误:“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
“狗男人装什么装!你刚刚已经暴露本性了!你凶我!你装什么温柔!滚!”
“我是狗男人,我是狗男人。”殷迟见他行动间,脚底板乱踢,血迹更多,急得额角生汗,强制性地伸手按住宇文令则的肩膀,“不动不动,我来看看。”
“你打我……”宇文令则愣了愣,更是不得了,直接大哭出声,躺在沙发上哭得好像耍赖的小孩,“狗男人打我,狗男人对我动手……”
“……”殷迟束手无策,满身都是无力感。
他直接在沙发边跪下,低声道:“我错了,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你看,我跪下了,小祖宗,我真的知错了,我们先把伤口处理好,行不行?处理后,你随便打我,好不好?”
宇文令则大哭,不愿意看他。
“你看看啊,宝宝,我跪着呢,我求求你,你就看一眼。”
宇文令则抽抽着,这才偷瞄他一眼,见狗男人真的跪在那里,满脸诚恳认识错误的模样,宇文令则心里有点满意,却又继续哭道:“你就是装的,你刚刚本性暴露了,你凶我,你骂我,你还打我,你现在也是装的,你并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
“我没有打你啊宝宝……”
“你打了!!!”
“……好,我只是有点着急,看到你脚疼,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宇文令则继续抽抽。
殷迟试探着伸手,想要抱他起来,宇文令则推开他,但明显力气比刚刚小了很多,殷迟又试了几次,宇文令则的手臂已经变得软软,殷迟趁机直接双手从他腋下穿过,自己站起身,顺势将宇文令则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他转身在沙发边缘坐下,宇文令则双腿搭在他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脸颊也贴在他的肩头,依旧在抽抽,嘴里还在骂他:“狗男人打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哼。”宇文令则还是很生气,低头去咬殷迟的肩膀,殷迟任他咬。
宇文令则却又不高兴,哭道:“你的衣服太厚了,我咬不到,你也不疼。”
殷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扶住他的肩膀,把自己右半边的西装外套先脱下,再送到他面前:“现在可以了,来。”
“啊呜……”宇文令则低头就用力咬了口。
劲很大,确实有点疼,殷迟不免微动,宇文令则仰头看他,双眼微红,眼白清澈泛蓝,嘴巴里没松,支支吾吾问:“疼不疼呀。”
“不疼,没事。”殷迟还以为他担心自己呢。
结果宇文令则不开心,埋头就继续咬,咬得更用力,殷迟好笑。
宇文令则再抬眼:“疼不疼?”
“特别疼。”
“哼!”宇文令则脸上终于出现一点高兴的神色,却还是继续咬,咬了好几下,再得意抬眼看殷迟。
殷迟皱眉:“真的太疼了,这都流血了吧?”
宇文令则满意地终于松开嘴巴,笑得嘴角上扬。
殷迟笑着问:“这下满意了吧,祖宗,嗯?”
“哼。”
那种得意又神气的神色,哪怕是在古代,宇文令则也很少露出。
宇文令则一直是个特别克制的人,看到他这样,殷迟的心里痒酥酥,没忍住,他便低头,直接吻住宇文令则上扬的唇角。
第92章
刚刚喝的几瓶啤酒都是蜜桃味的小麦果啤,此时,宇文令则的嘴巴里既有淡淡小麦味,也有蜜桃的清甜,殷迟本想浅尝辄止,忍不住就深深探入。
宇文令则此时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好喜欢这个吻呀。
脑袋枕在殷迟的肩膀上,懒洋洋地与殷迟接了个舒舒服服的吻,是他喜欢的力度,是他喜欢的温度,还有他最喜欢的味道。
宇文令则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殷迟没喝酒,却也要醉了。
但殷迟更担心宇文令则的脚,哪怕今天这么完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还是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下,暂且结束这个吻。
宇文令则果然不高兴,脑袋在他颈窝里直蹭蹭,嘟囔:“要亲亲,还要亲亲。”
殷迟浑身都开始出汗,这真的是要他老命啊!
他一点又一点地啄吻在宇文令则的脸颊与鼻尖,轻声哄道:“脚疼啊,先把伤口处理好,好不好?”
宇文令则不开心,撇过脸,用后脑勺对准他。
殷迟失笑,心里软透了。
他再抱起宇文令则,让宇文令则坐回沙发,双腿搭在他的膝盖,他给手消过毒,也给宇文令则的脚板心消毒,随后就小心地用镊子取玻璃碎。
很疼,倒也在宇文令则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但他现在喝多了呀,与平常肯定不一样,他的脚直接弹回去,伤心道:“疼……”
“马上就不疼了。”殷迟捉住他的脚踝,“不动啊,乖,我手上有镊子呢。”
宇文令则撇过脑袋,眼眶里含了眼泪,却不落下,更显可怜,他问:“为什么会这么疼呀?”
殷迟心疼坏了,俯身亲亲他的眼睛:“再忍一忍,好不好?”
亲吻的瞬间,宇文令则闭上了眼,待殷迟的脸离开,他才又睁眼,委屈地“嗯”了声,殷迟继续处理伤口,一连取出四块,就剩最后一块,是最小,却也嵌得最深的。
殷迟已经极力小心,宇文令则还是痛得抽气。
“好了,好了,你看,都取出来了。”殷迟给他看镊子上的玻璃渣,宇文令则不要看:“不看!”
有了小时候那胡搅蛮缠的撒娇劲儿。
殷迟不觉微笑,又拿起碘酒给他涂伤口,都是实实在在的伤口,又怎会不疼呢,宇文令则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
“马上好。”殷迟口中不住安慰。t
宇文令则抽着鼻子,撒娇:“要亲亲。”
“好。”殷迟再俯身,这次直接吻他的嘴巴,用力“mua”了口,问他,“好点没有。”
“一个不够。”
殷迟笑出声,他也知道这只是酒精在作祟,待到宇文令则清醒过来铁定不会认账,甚至压根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也好喜欢。
他也常常怀疑,宇文令则对他到底有没有爱意在,以及有多少的爱意,数次反问,有时极为自信,有时又完全不敢相信。
此时,他想,起码宇文令则绝对不会讨厌他。
宇文令则仰着脑袋索吻,殷迟又连连“mua”了他几口,轻声问:“好点没有?”
宇文令则委屈闭眼:“看不到,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