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作者:
俺大爷 更新:2025-09-08 08:36 字数:3303
柴雨生对祝祜的耳朵眼吹气:“他们都有宝贝傍身,我没有诶。”
祝祜身子一僵,过了片刻,缓缓站直。
危险的眸子眯了起来。
柴雨生条件反射地想往后退,被祝祜攥住胳膊。
“胡说八道。”祝祜一点也不严厉地训斥柴雨生,目光滑到他胸前。
“带着我血的那副字,就是你的法宝。用过、放怀里还不知道。”
柴雨生被戳得身子软了一下,愣了愣神,然后嬉皮笑脸地握着祝祜的一根手指扭了扭。
“这样啊……诶嘿嘿……”
祝祜无语地弯了弯唇角,过了会儿,脸可疑地泛起红来。
“而且。”
即使脸红,祝祜还是讲得非常理直气壮:
“我难道不是你最大的宝贝么。”
柴雨生一下被击中了,浑身滋滋过电,心都要化了。
第51章 求救的女人
“哎呀……这你都说得出口……你说这,你,哎……”
柴雨生脸色爆红,扭捏得像一条随波飘荡的海带,抱着胳膊不停地搓鸡皮疙瘩。
一看柴雨生害羞得要用脚刨出个洞来钻进去,祝祜反而镇定了,脸也不红了,继续发力:“刚刚在人前,不是大言不惭说娶我回去的么,怎么现在不敢认了。”
“哎,那不是,我就是……我,哎呀……大哥!”
柴雨生不停地瞟远方那群人,生怕被人看到,整个人快熟了。
祝祜哼笑一声,移开视线。
“有人出来了。”
随着话音,榕树的树冠忽然开始剧烈抖动,然后,轰的一声!
有两个人影从榕树里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砰!
这俩人摔得一个叠一个。
在上的那个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没个正形地站了起来——是那个进到七世轮回里依旧精虫上脑的纨绔子弟。他身上原本穿金戴银的,现在饰物少了一半,衣服破了数道口子,一下就看上去家道中落了。
他像是受了大惊吓,爬起来不待站稳,就踹了一脚那个被他垫在下面的人。
“靠,离我远点!恶不恶心!!”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是一道即使喊痛也尽力娇嗲的男声——正是小美。
胡应物再度走上前去,非常贴心地伸手把小美扶起来。
小美抱着胡应物哭得凄惨,脸上的粉被眼泪给冲出了两道河堤,唇周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而那纨绔子弟则嘴里一直骂脏话,把小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他骂得声音很大,突突得气都不带换的,如果忽略内容的话简直以为他在小美这儿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
柴雨生听下来,却发现故事其实是这王八蛋公子哥在榕树里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想要非礼小美,结果发现小美是个男人,这才心灵受创。活该。
“周大少爷,注意言辞啊。”胡应物笑眯眯地打断,那二世祖才不情愿地闭了嘴。
面对这最后出来的两人,胡应物没再说那句“美不美”的固定台词,而是兴致勃勃地伸出两只手,如同张开怀抱,转向所有人:
“恭喜大家顺利结束了胡家大院的第一项游览。”
“诸位贵客初来乍到,想必都累了吧?我们今天的行程就到此结束,请诸位自行挑选上房,稍事休息。我们明天再见。”
说完,胡应物就把手垂了下来,带着目空无人的微笑,身形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然后面面相觑。
武夫握着刀,谨慎地走到胡应物消失的地方,对着空气挥砍了几下。
空无一物的地方当然没有反应。
最后是周大少爷不屑地嗤了声,扭头先走了,嘴里仍骂骂咧咧的。他没有犹豫就走向他之前就住过的房间——“西湖”。
接着把门“砰”地摔上。
“你别跟着我了!让我静静!”
稍远处,吴姬终于烦不胜烦地扭头对张远舟喊,一溜小跑进了距离她最近的“青丘”,一把关上了门。
张远舟被扇在门外,如果不是吴姬手速够快,恐怕他都能跟进房。他左右看了看,进了“青丘”的隔壁的房间,房门口挂的牌子写着“涂山”。
那个武夫肃穆地扫了剩下的人一眼,进了最靠近榕树的“轩辕”。
黄师爷则选了他的对门,“蓬莱”。
小美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他捂了下脸,发现掌心全是哭花的妆,呜咽了下,挡住脸不想让人看到,直直跑去最远的一间房——“昆仑”。
七间上房,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间——“长白”。
柴雨生和祝祜对视一眼,“我们貌似不用选了。”
从外观上看,“长白”这间房与其他的上房没有什么不同。
门板都是黑沉香木做的,厚厚一扇,写了房名的牌子则是鎏金的,极尽奢华。
柴雨生小心地推开门,探头进去。
“哇。”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床。
这是一张能足足睡下四个人的雕花红木床,床上笼罩了层层叠叠的红纱床幔。床上的被褥看上去是新做的,非常柔软舒适。
房内还有一套红木桌椅,桌案上除了基本的文房四宝以外,还放了一盏油灯、一只瓷瓶,其上均有花纹。椅子也宽大稳重,上面有一张绣着花纹的坐垫。
除此以外,房内还有两件特别的物品。
第一件,是一面落地的大镜子。
这面镜子呈长方形,足有两人宽、一人高,四周边框是纯金的,并带有花纹。
这镜子似乎并不是铜做的,因为清晰度太高了,而且不论是镜子的大小还是工艺,柴雨生都从未在市面上见过。他甚至确定,即使是皇亲贵族府上都没有这样精美的镜子。
而第二件,则是一面屏风。
这面屏风上绘着一副山水画,画中有茂密的树林,还有一汪水塘。柴雨生不太懂字画,只觉得这屏风光凭着做工拿到外面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柴雨生看着这样好的一间房,高兴地扭头问祝祜:“还不错,对吧?简直像个婚房,这也太豪华了!”
祝祜没回答,而是在他头顶说:“进去再说。”
两人进屋,刚转身准备关门,外面的天突然变黑。
一瞬间,外面就从阳光万里刷地变成伸手不见五指,冬至的半夜也不过如此。
柴雨生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门把手,但门却好像突然加了力一样,柴雨生没能拉住,房门拽着柴雨生,砰地自己关上了。
紧接着,他们身后传来“噗”的一声——
两人立即转身,见是红木桌上的油灯突然亮了。
原本堪称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柴雨生咕咚吞了下口水,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偌大的一间上房里,所有的照明设施,只有那一盏油灯。
在这个光源的照耀下,屋内的一切物体的影子都映照在了墙上。
柴雨生盯着那盏油灯,好一阵没敢动弹。
在他侧后方,祝祜伸手去拽门把手,发现门打不开。祝祜看向柴雨生,摇了摇头。
柴雨生知道祝祜在看自己,却没给出任何反应,因为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对面那堵墙上——
外面还是大白天的时候,他以为那是一堵新粉刷的大白墙,但此刻,在昏暗的油灯下,这堵墙上莫名出现了老旧的墙纸。
墙纸已经风化了,有好几处破裂剥落,露出斑驳的墙面。
柴雨生浑身发冷,定定地看着缝隙里的墙面。
那上面有很多的手印和抓痕。
这些痕迹的颜色有新有旧,但无一例外都非常狰狞,像是拼尽全力才留下来的痕迹。
室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
油灯忽明忽暗,光线摇曳,所有被投射的影子都变得诡异起来。
因为墙纸不平整的缘故,柴雨生从那扭曲的光影里……
看见了人影。
有黑色的人影在墙里,双手攀住墙面,在墙纸里痛苦地穿梭。
柴雨生呼吸都停了,他僵硬地移动视线,看向在风里幽幽飘荡的床幔。
这顶红纱帐已经褪色,变得异常陈旧,其上有扯大的空洞,有破裂,也有陈年灰尘和脏污。
那张雕花红木床上铺着的则是发黄的被褥,被褥上隐约可见黑红色的污渍,像极了干涸的血。
柴雨生越看越惊,突然,肩膀上落了一只手。
柴雨生几乎要叫出来,猛一回头才意识到是祝祜,吓得直喘气。
祝祜握住柴雨生的肩膀,用目光示意他那堵屏风。
柴雨生只瞄了一眼,就紧紧反握住祝祜搭他肩膀的手,小腿肚都在打颤。
屏风好像活了。
那上面原本绘了副安静的山水画,有树有水。
但现在,画面里的树木像是无数扭曲的人,每个人都被烧得黢黑,面容惊恐,嘴巴张得极大,好似在尖叫。而原本那汪水变深了,水里有黑影游动,定睛一看就能见到数张溺亡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