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
醉又何妨 更新:2025-09-08 08:58 字数:3546
系统:【根据资料显示,人类的性格会随着阅历的增加和不断变化,或许宿主打断了主角的性/体验,也就延缓了主角内心欲/望的觉醒。】
棠溪珣道:可他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没觉醒?他这种比较有天赋的,不该是十三四岁就开始醒了吗?
系统:【人类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棠溪珣对这东西的智商很有些怀疑。
要不是他的重生是确实发生的,他的身体状态也在随着积分的增加而发生变化,他一定会认为一切只是一场骗局。
但如今,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任何的真相,也就只能继续往前走,才有机会看到了。
管疏鸿的真面目,倒还真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棠溪珣这一想事,就忘了自己的小习惯,手指又顺着管疏鸿衣服上的花纹划来划去,弄得人心里仿佛长了草。
管疏鸿在床边坐着,拘谨地不去碰棠溪珣,但他知道,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人抱在怀里了。
之前他抱过棠溪珣,知道那种触感又轻又软,幽香透骨,只是那几次都太仓促,很快就松开了。
他们很少这样安静地相处。
管疏鸿脑子里思绪纷纷,唯独记得刚才棠溪珣说他累了,所以没说话也没动弹,生怕扰了他安眠,但说了困的人却一直没睡,不老实地撩拨他。
管疏鸿忍不住轻声问:睡不着么?
棠溪珣这才意识到他在拿手指划管疏鸿,立即停了下来。
他自然不能说我在思考你这个种马主角怎么不大符合人设,于是随口道:你这衣服的花纹好看,我看看。
管疏鸿笑了笑:这不还是你自己府上的衣服。是你父亲的?
这衣服管疏鸿穿着还算合身,棠溪珣身量纤瘦,不可能是他把自己的衣服给拿来了。
棠溪珣却说:哦,我表哥的。
表哥?管疏鸿反应了一下才想到,那不就是废太子吗?
原来棠溪珣私下里都直接叫他表哥的吗?他也在这住过?他们不能也同床而眠吧?
管疏鸿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来留宿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穿了别人的衣裳,心中顿时很是不乐。
可是棠溪珣侧身躺着,却根本没看见他的表情,还在说着话:你以后提到棠溪柏,叫他棠溪尚书便是了,我没什么父亲,他也不会在这住。
管疏鸿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暂时忘了刚才的不快,问道:我不久前看他刚从你府上离开你们吵架了吗?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舒服的?
棠溪珣有点意外于管疏鸿的敏锐,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是吧,看见他们家的人就不痛快。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管疏鸿却好像感受到一种佯装出来的坚强,心底五味杂陈,陡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这个人举止温柔,言行狡黠,但骨子里却带着孤傲和倔强,他总是言不由衷,仿佛身上承着很多看不见的痛,说不清的苦。
明白了。
管疏鸿终于还是轻轻抬手,抚了下棠溪珣的头发,然后很小心地将他抱了一抱,柔声说:那我以后也不理睬他们。
棠溪珣一个没防备对方就上手了,被吓了一跳,刚要挣扎着去够枕头下面,管疏鸿就已经重新把他轻轻塞回了被窝里,用被子裹好。
无论语气还是动作,简直都哄孩子似的,弄得棠溪珣十分莫名。
总而言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家伙真的不对劲!
棠溪珣只觉得挺诡异,但身上懒洋洋的,困意倒是一阵阵涌上,他感受着身边多出来的体温,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
这边夜阑人静,但另外一座棠溪府中,却是银烛不寐,辗转难眠。
棠溪柏从棠溪珣那里出来,也不知道两条腿是怎么走的,只觉得嘴里发苦,游魂似的一路到了家中。
他这些日子总是回来的晚,也吩咐了府里不必等着,见尚书府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便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
灯火昏黄,墨香满室,面前的桌上是一摞摞的折子和信函,右手边上最近的书架,搁的全都是医书。
棠溪柏坐在那里,盯着眼前晃动的火苗,心中却逐渐生出一股悲怒来。
他这么多年来,虽然算不得一心为国为民,到底也兢兢业业,自问做到了该做的职责,无愧于心,无负于人,可为何上天偏要弄出来这样的事情来作弄他们一家?
自从当年幼子病症难愈,请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都言棠溪珣肯定是养不活了,但他那时也年少气盛,偏是不信。
没有大夫能治,他就自己学医,老天既不给活路,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总得为自己的孩子创出一片生天。
后来,法子果然找到了,但这医术他也没有断了钻研,甚至看到女儿对此很感兴趣,还把毕生所学都通通教给了棠溪妲。
平日里棠溪家多有治病救人,乐善好施的美名,对此,一些官场上的政敌也讥讽他沽名钓誉,但其实,不过不想再体会眼看至亲被病痛所累的绝望无奈罢了。
可是,多少努力,也得不到天意成全。
正如棠溪珣所说,他少年才高,官运畅达,又得贵女青睐,夫妻情深,儿女双全,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极了他的好运,可唯有自幼离开身边的小儿子,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动一下,就牵心彻骨。
如果能将这份好运尽数转给自己的孩子,他就算是殒身碎骨,又有何难呢?
棠溪柏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棠溪珣这时候怎么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那座偌大的宅子里,只觉心里无限难过。
他独自在卧房坐了许久,确定自己能把各种情绪都压回到心里去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卧房之中,生怕惊醒了妻子。
可是回去一看,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靖阳郡主却是不在。
已经是这样的深更半夜了,她总不能出了门不和自己说。
棠溪柏十分诧异,想起今日白天靖阳郡主去青楼偷看了棠溪珣的事,也觉得心里有点慌,连忙起身找人。
长子在外任职,女儿却在家中,他也不愿意吓着棠溪妲,因此先没叫人,自己把靖阳郡主常去的几个地方转了一遍。
果然在路过佛堂的时候,看见一道纤长的身影跪在那里,棠溪柏掀开帘子进去,佛前叩拜的人转过脸来,面上犹带泪痕,正是妻子。
他心中一痛,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柔声说:夜深风重,你怎么来这里啦?
棠溪柏说着,也跟着跪在靖阳郡主的身边,对着那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这才去扶她:好了,不管怎样,今日也该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阿柏。
靖阳郡主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直到这时,才低低出声:你知道了吗?珣儿今日伤着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
棠溪柏嘴里发涩,嗯了一声。
我是在那楼上,眼睁睁看着他伤的,看他手臂上被剑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我心里疼的要命,我真想下去抱他一抱可你知道么?那孩子他、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靖阳郡主终于忍不住哭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大家都在心疼珣珣的一天,珣珣也会逐渐发现剧情不对劲的[玫瑰]。
珣珣对小管:外裤不能上床!
小管听到:他要和我上床!
第30章 掩映遥相对
棠溪柏动了动唇,却见妻子抬起脸来,凌厉的凤眸被泪水模糊,看着自己问道:
你说,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受这样的伤?他才二十岁,怎么那么能忍痛,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棠溪柏抿住了唇,将手搁在靖阳郡主的肩膀上无言以对。
他怕他一开口要说安慰的话,自己也先哭出来。
可我最后也没露面,也没去瞧他的伤,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姓管的过去了,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安得又是什么鬼心思,气得我想骂他
靖阳郡主喃喃地说:
所以我想着,来佛前问一问,是不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敬佛祖,所以佛不肯佑我,可是报复我也无所谓了,珣儿打生下来就开始受罪,他可没错啊!
她打小就是天之骄女,性子跋扈张扬,这天底下的人十个有八个不放在眼里,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自也从不需要求神拜佛,希望获得上天的保佑垂怜。
直到生了棠溪珣之后,这些年来不知道做了多少善事,可或许人怀了私心再去行善,本就失却慈悲之心了。
她确实不够良善,如果有人告诉她,要去杀人放火才能换得她儿子的好,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