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
浮琅 更新:2025-09-08 09:03 字数:3366
屡战屡败之后,阿忒司放弃了滥用公权力的想法,他决定另辟蹊径。
“侦探?”李栗有些诧异,“你要侦探干嘛?”
阿忒司一脸沉重,“我怀疑司景出轨了。”
李栗急了,“我就知道这群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听我的,阿忒司你别迁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跟他委曲求全?”
“还不确定呢,所以我要查查。”
“那这跟一个可以调查出十年前的事经验丰富的侦探有什么关系?”李栗抛出阿忒司亲口说出的一堆定语。
“出轨嘛,这种道德瑕疵一般不都跟什么童年创伤有关系吗?我要查查他的童年经历。”
李栗没懂这之间有什么关联,“然后……治好他吗?”
“嗯。”阿忒司一脸坚定。
李栗满脸复杂,他以为自己这个朋友很清醒,谁知道连出轨都觉得可以挽回,他试图劝导:“出轨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治好他的童年创伤又有什么用呢?他该出轨还是继续出轨的,特别是用童年不幸作为出轨理由的男人最可恨了!”
“你是觉得你可以拯救他,成为他唯一的例外吗?不能的,垃圾就是垃圾,怎么分类也要丢到垃圾处理场。”
“这种男人就是会巧言令色,他在你面前跪下来痛哭也只是为了下一次犯错作铺垫而已,阿忒司,你这么漂亮善良又强大厉害,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给你介绍……”
话还没说完,阿忒司的手机响了一声。
“我要走了,”阿忒司说,“司景来接我了。”
“记得给我推侦探的联系方式哦。”
李栗无力了。
死恋爱脑。
发过去了一个侦探的联系方式,李栗不死心地叮嘱:【出轨这件事很严肃的,如果你确定了,就干脆利落地分手好吗,他给你的补偿你也收着,这种大少爷出手一般很阔绰的,是他对不起你,就算他真的有什么童年阴影,你也别想着救赎他】
阿忒司:【。】
李栗:【不许敷衍我】
阿忒司:【我答应你】反正他跟司景又不是情侣,根本不存在出轨。
但这句话他肯定是不能说的,李栗知道了估计会大骂渣男。
跟私家侦探说出自己的需求后,对面沉默了很久。
【雇主,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我是私家侦探,不是考古专家】
阿忒司言简意赅地发了两个字:【加钱】
对面秒回:【没问题】
司景在旁边开车,目不斜视,他总觉得阿忒司这段时间安静得不对劲。
孩子静悄悄,定是在作妖。他这几天特地在家办公,担心阿忒司突发什么情况他来不及赶上。向来不爱出门的人一连出门四天,偏偏此次都能找到理由。
“今天玩了什么?”司景假装不经意地问。
阿忒司嘬了口奶茶:“逛街啊,还给你买了点东西。”
司景顿时把什么都抛之脑后了,也不介意这都是用他的钱买的,“买了什么?”
阿忒司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他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是一块手表。墨绿色的表面,周围镶了一圈碎钻,暗金色的表带。
趁着红灯,他把手表展示给司景看:“好看吗?”
“好看。”司景说,“怎么想到给我买东西了?”
阿忒司摸摸鼻子,“看到了觉得适合你。”其实是想到要编排你之后有点心虚。
司景伸出手,他今天刚好没戴手表,“帮我戴上吧。”
表带长度正好,轻轻一扣,手表就不松不紧地戴在司景手腕。
司景看了一眼,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回家后,他对着手表拍了张照,发给刑束城。
刑束城:【?】
司景:【阿忒司送的】
刑束城:【??】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你知道吗,你爸已经在查阿忒司了。如果不是他的信息经过了调查局加密,你爸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
司景脸上的笑意褪去,“知道了,我这周六会回司家一趟。”
“他想干嘛?”
“无非就是警告我一下,他还以为我很在乎司家那点财产。”司景嗤笑。
“我听说景家这段时间跟你的关系十分密切。”
司景承认了,他与母亲关系疏离,但与外公外婆一直都有联系。如果不是因为司景姓司,以后要继承司家,景家早把司景接到景家去了,现在景家得知景良考了公务员,就把希望寄予在了他身上。近期听到外界口风,司庆均想把司家给司雁浓,景家虽为外孙生气,但这样也正好,没办法,偌大的家业也不能真捐了吧。
所以说司景也不见得有多在乎司家那个家业,司庆均终生奋斗的果实,他瞧不上。
“那你就这样放过你爹?”刑束城有点奇怪,他一直知道司景讨厌,甚至称得上恨他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可就以他们相识十多年对对方的了解,司景这人表面看着冷冷淡淡,其实最记仇,他不可能让自己恨着的一个人好过。
司景没有说话,但意思不明而喻。
挂了电话,他摘下手表,开始慢条斯理地切菜。
第五天,阿忒司调查司景过去发生了什么的进度条终于缓慢地前进了一小格。
私家侦探发过来一个PDF文件,又发了一个跪地求饶的表情。
【祖宗,我求你别让我查了,只能查到这些了。】
PDF里,是网上都能搜到的内容,司家与景家商业联姻,之后司庆均与景媛离婚,与雁杏再婚,司景六岁时,景媛在一次空难中丧生,司景十二岁时,雁杏也离奇死亡。
网络上相关的讨论不外乎是司家当家人克妻之类的。
PDF最后,有几行不确定真假的消息。
据说,司庆均与景媛离婚可能是在司景五岁时,是因为司庆均出轨,刚离婚司庆均就把雁杏带到了家里,司雁浓只比司景小四岁。
信息很少,不过侦探也是尽力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都藏得很深,他查到一半就被人警告了。
按照他们谈好的价格,阿忒司一分不少地转了过去。
接连失败,阿忒司叹了口气,觉得独自调查还是不行,效率还没有张口问司景来得快。
又是晚上,吃完饭,阿忒司幽幽望向司景。
司景:“?怎么?不合胃口。”
阿忒司摇摇头:“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这倒是……”司景诚实道,“没有。”
“有些事憋着不舒服,你就可以跟我倾诉一下。”阿忒司疯狂暗示。
司景无奈摇头:“真没有。”
“你最近好像都没几天在上课。”司景说。
阿忒司不说话了,欲盖弥彰地四处张望。
啊,这个灯,真亮啊,真灯啊。
说实在话,阿忒司不是特别讨厌学习,他只是讨厌高中。家教老师会用高中作息要求他,一节课45分钟,课间休息10分钟,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谁顶得住?别说人了,魔都上得有点不舒服。
司景不在乎,他只会冷硬地说:“下周开始继续上课,没得商量。你下半年就要进京大了,总得在入学之前把高中知识学完。”
阿忒司后悔了,他觉得除了进食就应该少跟司景讲话。
第二天就是周六,司景回司家的时间,他没准备带阿忒司,阿忒司也准备好好珍惜这两天假期。
司庆均喜欢在书房与人谈话,因为书房是他的领地,就如同在自己领地的雄狮总会更加威风凛凛。
但是这次,司庆均选择了在后院跟他谈话。
“那时很多大师说那个地方凶气重,让我们最好办个法事然后搬家。”司庆均啜了口茶,牵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冰冷的笑容,“我说不用,一个被逼到极致也只会自杀的人,变成鬼之后就会变得强大可怕吗?”
司景站了起来,“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这些……”
“坐。”司庆均声音加重了。
“当然不是只为了跟你说这些。我知道你恨我,十二岁之后我就没听到你唤我一句父亲,不过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我不怪你。等你也像我这么大了,你自然理解我。毕竟我们都是男人,你会像我的。”
听到这番话,司景只觉得恶心,胃里翻天倒海,就要吐出来了,他万分憎恶道:“我不可能像你,毕竟——我喜欢男人。”
司庆均的脸色终于变了,“你玩玩就算了,要是真敢以后娶个男人……”
“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埋在后院?”司景面色阴冷。
“你看,你又闹脾气了。”想起自己的所做作为,司庆均颇为自豪,“如果不是我化祸为福,司家哪能有今天?”
“好了,我们父子哪有隔夜仇,两个儿子里,我最满意的还是你,你像你妈,你妈那个性子不适合当妻子,但是当个男人倒是挺好。”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们?你对得起谁?”司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