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摇摇头，又笑了笑。
  “你说的对——”
  他冲威廉狡黠一笑：“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挖其他人墙角。”
  ……
  10月24号，这次轮到拜仁拜访米兰。
  自从上次和莱恩“暗度陈仓”后，菲利普·拉姆明显感到自己内心不自在不少，他跟着球队坐大巴来到圣西罗，悄悄观察这里的一草一木。
  其他球员在谈天论地。
  “我听说他们和同城德比对手共用球场，我还没怎么见过呢。哎对了米夏，上次比赛结束，你被……没？”
  正在闭目养神的巴拉克睁开眼。
  坐在他身边的队友冲卡恩的座位努努嘴，眼神里满是揶揄。
  那天比赛结束，愤怒的狮子王差点没把整个更衣室砸的干干净净，几乎所有球员都异常战战兢兢，不敢惹到他。
  尤其是后卫。
  巴拉克挑眉，张嘴冲他无声说了句话，把对方逗的乐不可支。
  拉姆收回视线。
  巴拉克虽然不是仁里土生土长的甜菜，但转过来后的发挥也还可以，算是差不多坐稳了主力位置；不过这和他这种替补没关系，而等到希斯菲尔德在车上点出首发名单后，拉姆心中失望更甚。
  没有他。
  他进了大名单，却又没得到首发。
  拉姆知道，自己必须要找机会了。
  *
  赛前的球员通道里。
  “你有没有觉得——”
  因扎吉拉住莱恩的袖子小声嘀咕：“奥利弗卡恩，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啊。”
  莱恩眼神奇异。
  “如果你守门被偷鸡，”他顿了顿，“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因扎吉疑惑：“你怎么这么清楚？”
  莱恩咳嗽两声没说话。
  列队入场后，莱恩看着卡恩走向球门，结果狮子王走着走着，忽然身形一顿，紧接着，卡恩弯下腰，有些神情不定地打量着地面。
  莱恩忽然也停住脚步。
  他想起了一件事。
  果不其然，卡恩站起身看向裁判：“先生！我的球门前怎么有根葱啊？”
  莱恩：……
  第45章 拜仁酱来啦（完）
  裁判同样很纳闷。
  他走过来一看, 发现卡恩说的地方还真有根葱，但很小很细，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 别人根本不会发现。
  狮子王眼神倒蛮好的。
  “没事。”
  裁判随口道：“可能是不小心发芽的，我现在给你拔了——”
  “等等！”
  莱恩在其他球员诧异的眼神中尴尬一笑，他抓抓金发，走上前：“一根葱而已，它和周围的小草也没区别, 没必要拔掉。”
  听到这话，卡恩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没事, ”裁判还以为人帅心善的米兰主席是不愿意麻烦自己，于是他因此更加积极，“我来拔就行，很快的——”
  “等等！”
  再次被喊停的裁判蒙圈抬头。
  这次叫停的不是莱恩，而是卡恩本人。
  奥利弗卡恩盯着莱恩看了几秒，突然耸耸肩, 说：“不用拔了，一根小葱而已，影响不到我的发挥，随他去吧。”
  裁判很懵逼。
  但既然双方都坚持不拔，那他干脆收回手，不当这个恶人。
  事情解决后, 莱恩扭过头和鲁伊说话，假装没看见卡恩意味深长的眼神；其实想想也知道, 草坪每日都有工作人员维护，如果主席不亲自打招呼，就算是再小的葱也会被拔掉。
  莱恩有些后悔。
  他上辈子被米兰啃老时, 习惯在球门旁种俩葱（相对球门各一根），来到这里以后，他下意识保持了原来的习惯。
  唉。
  他已经不敢想，自己在卡恩心里是什么形象了。
  莱恩摇摇头。
  事已至此，先踢球吧。
  ……
  来米兰之前，德国人摩拳擦掌。
  希斯菲尔德根据因扎吉和莱恩的跑动特点做出分析，他认为后者并不可怕，因为安切洛蒂明显有让莱恩转型的打算；前者反而是独属于卡恩的麻烦，需要做一定功课。
  狮子王闷不作声，但看了不少因九的录像卷。
  区区因扎吉……
  上半场结束，卡恩看着拜仁0:1的比分陷入窒息。
  啊！
  啊！！
  啊！！！
  虽然拜仁只丢一球，但这球不仅还是因扎吉进的，而且是以和上场一模一样的方式灵活又狡诈的捅进门线。
  卡恩简直防不胜防。
  他甚至烦躁到想丢掉手套，说尼玛的老子不干了。
  卡恩看着因扎吉满脸春风的和莱恩闲话，两个心眼多到爆炸的球员让狮子王直接幻视狐狸，他冷哼一声，心想刚刚就应该直接把葱拔掉。
  *
  中场休息结束后，下半场继续。
  但说实话，今天这场比赛完全是之前那场的复刻，莱恩和因扎吉这两个偷猎者各进一球，以游击的方式骚扰的奥利弗卡恩烦不胜烦；虽然拜仁予以一球反击，但根本于事无补。
  当终场哨响起时，卡恩无比疲倦。
  太难了。
  这真的太难了。
  至此，拜仁王朝与米兰王朝的较量拉下帷幕。
  红黑军团用它的两柄尖刃毫不留情地切开拜仁月饼，球员们趴在饼饼上大快朵颐，并直呼“饼好吃、下次还要饼”。
  谁说这饼老的？
  这饼可太香啦！
  ……
  “舍瓦什么时候回来？”
  比赛结束后，莱恩把球衣撩上去，和雷东多小声抱怨：“我最近场场都是首发，还要忙着俱乐部引援，好累哦。”
  雷东多爹咪熟练摸摸他头。
  “快了。”
  他说：“安娜不是说舍瓦的情况有好转吗？说不定他马上就能上场。”
  雷东多至今都不能理解莱恩对荣誉的摆烂心态，但文化人知道尊重个体差异——当然，这绝对不是他在闭眼纵容。
  “算了，”莱恩犹豫，“让舍瓦把伤养好吧。”
  “他今年刚拖着乌克兰踢完世界杯，身体疲倦很正常……嗯？刚刚谁摸我头？？？”
  莱恩扭过头，却发现无人认领。
  他仔细环视一圈，却只看到一脸严肃的奥利弗·卡恩，根据莱恩对狮子王性格的判断，他干不出这种事。
  难道是他的错觉？
  莱恩嘟囔两句，又重新扭回去。
  “手感怎么样？”
  旁观的巴蒂斯图塔悄悄用英语问：“是不是很棒？”
  卡恩点头。
  卡恩一本正经地评价：“很像我之前摸过的流浪猫。”
  “不对！”
  巴蒂斯图塔反驳：“明明是像我邻居家的金毛！”
  “猫。”
  “金毛。”
  “……”
  “你们在聊什么？”莱恩问。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俩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宠物？但不知道为什么，莱恩总觉得他们讨论的对象好像是他本人——错觉吧，他心想。
  “没什么！”
  巴蒂斯图塔立马回复：“我在和奥利弗聊天。”
  德国人和阿根廷人能聊什么？
  莱恩疑惑。
  他们之间语言也不通啊。
  就在他想追问聊天内容时，忽然抬眼看见了旁边的菲利普·拉姆，莱恩登时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他俩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挖拜仁墙角。
  拉姆。
  他来了！
  莱恩大步走过去，脸上挂满招牌微笑——这个微笑是他上辈子从他爸那里学的，别的不谈，热诚倒是实打实的多。
  就是稍微有点虚伪。
  但一些事不用在意细节，拉姆也不是啥简单人物，莱恩摁下心中想法，冲对方点点头微笑：“喜欢圣西罗球场吗？还有我们的球迷。”
  拉姆立刻上道。
  他说：“球场的草坪很好，球迷也很热情。”
  莱恩低头看一眼，心想这也太假了。
  拉姆还在继续：“只是米兰队里的大牌球星太多了，让我有些望而却步。”
  要出场时间啊。
  莱恩想，要出场时间好办呐，他们家卡尔洛是出了名的爱“草”（此处意为使用）球员，只要他来，就一定能得到干活机会。
  莱恩脸上笑意更大。
  *
  在莱恩和拉姆密谈时，内马尔那边也得到一定进展。
  事情关键点在里瓦尔多身上。
  巴西鬼才对这名国家队后辈很好奇，并主动提出帮忙教导的想法，里瓦尔多本人的风格兼具巴西舞步和硬朗欧式；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如何不破坏内马尔天生的巴西风格。
  内马尔同样不讨厌他。
  在双方拉锯之下，米兰最终定下给老内马尔3.2万欧的费用。
  只是——
  谈判结束后，里瓦尔多单独找到主席：“莱恩，米兰留不住他。”
  “有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