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租借你之前，我问过卡尔洛，他说他认为你的惯用脚虽然是右脚，但完全可以踢左后卫；卡尔洛很会栽培球员，你应该相信他；而我之所以租你……”
  莱恩迎着拉姆的视线，直截了当道：“是为了减轻保罗的压力。”
  “米兰短时间内不能失去他的队长，”莱恩说，“我需要一个马尔蒂尼的替补，让他自己不至于太辛苦。”
  这话说的不太好听。
  拉姆却松了口气。
  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莱恩对他表现的殷殷切切，他心中反而会有怀疑——拉姆就是这个性格，虽然他尚且年轻，潜意识里却已经摸清成人世界的法则。
  他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
  菲利普·拉姆用意语说：“我，可以。”
  *
  签完协议、把拉姆送到米兰，让他在冬歇期提前适应米兰生活后，莱恩就圆润地拍拍屁股去找弗格森。
  在去曼联的飞机上，莱恩收到了这半个赛季的奖励。
  刨去可怜的主席薪资和转会费储蓄，他还得到：加林查中级卡片*1、半白半蓝的面具*1、戴巨龙王冠的愤怒小鸟玩偶*1。
  莱恩：……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
  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率先拿出那只玩偶，小鸟皮毛是黑色的，玩偶身体部分还被套上西装，西装上别着巨龙徽章，而最为醒目的，则是上面那顶巨龙王冠。
  出于好奇，莱恩伸手摸了摸。
  结果下一秒——
  小鸟嘴巴张开，大喊：“不做温和的小绵羊！不做温和的小绵羊！*”
  莱恩：？
  这是……
  若泽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鸟就开始持续不断输出：“像聪明的王八蛋一样去踢球！一定要让对面不舒服，我们就是王八蛋、王八蛋！”
  莱恩：……
  他一把捂住鸟嘴。
  结果小鸟还在继续：“我们控制了利物浦！我们控制了——”
  这尼玛到底怎么关！！！
  崩溃的莱恩在小鸟身上戳来戳去，最终戳到西装上方的巨龙徽章时，声音才戛然而止，而此时此刻，莱恩已经满头大汗。
  “For god’s sake（天呐）！”
  莱恩喃喃，“系统一定要给我这么恐怖的东西吗？”
  小贝壳把玩偶转过来左看右看，放在掌心不断摩挲。
  最后，莱恩还是有些不舍地决定留下这个愤怒的小鸟——说句实话，他确实有点想上辈子的恩师。
  “既然如此…”
  莱恩嘀咕：“那再看看面具吧。”
  他把面具拿出来，发现左边纯白部分印着皇家马德里的队徽，那右边红蓝部分的队徽则对应巴塞罗那；当莱恩触碰面具时，《Hala madrid》和《El Cant del Barca》的旋律同时响起。
  “我明白这是什么了。”
  莱恩恍然大悟。
  “但怎么给我呀？”
  他略显纳闷，确切来说，这个面具应该给菲戈更合适。
  莱恩盯着双色面具犹豫几秒，还是出于好奇心戴上，而在他戴上的瞬间，莱恩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他面前正坐着一个滔滔不绝的男人，“路易斯，你要相信我，佩雷斯绝对不可能当选皇马主席。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是白白就能得到这600万佣金？”
  “老天！”
  “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莱恩下意识想开口，却听见旁边有人低声问：“你敢保证？万一他当选，我就要从巴萨转会去皇马，上帝，我会死的。”
  他转过头。
  那人是菲戈，也不是。
  莱恩看不见菲戈的脸，只能看见那张半蓝半白的面具，它仿佛被焊死在对方脸上；一半皇马、一半巴萨。
  就在这时——
  【检测到特殊道具：入梦，】学习系统的声音响起，【请问宿主是否接受支线任务：菲戈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莱恩谨慎问：“如果不完成，有什么后果吗？”
  【没有。】
  系统说：【系统空间和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给您的感觉就当做了一个梦，但可以在梦里学习路易斯·菲戈的边路传控与变向过人技能。】
  莱恩当即点头：“那做。”
  话音刚落，他就被系统干净利落地打进菲戈身体里。
  莱恩快速眨眨眼，他看着对面的经纪人，立刻道：“第一，我们合同一到就解约；第二，我不要这600万。”
  经纪人瞬间呆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莱恩就迅速站起身：“有没有足球场，我现在想踢球！现在就想。”
  “你疯了！”
  经纪人尖叫：“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但莱恩已经起身离开。
  在推开菲戈公寓的大门前，莱恩转头朝镜子里望了一眼，发现脸上仍然戴着面具，但白色部分在逐渐被红蓝色侵占。
  莱恩关上了门。
  ……
  他驱车来到空无一人的诺坎普体育场。
  莱恩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找出足球，而后请他们为他破例打开球场和照明灯——工作人员一边嘟囔他是不是疯了，一边诚实地动作，毕竟菲戈是巴萨的头牌。
  莱恩带着球在边路反复冲刺练习。
  不仅如此，他还给自己模拟不存在的敌人。
  同时，菲戈的身体潜意识会带他进行着眼花撩乱的盘带；菲戈的盘带高效实用又相当优雅，他甚至拥有一手顺足内切的技巧。
  莱恩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他快玩疯了。
  直到天边的太阳缓缓升起，直到远方隐约传来巴萨的队歌，莱恩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练习了一个通宵。
  他迎着清晨的阳光，闭眼倾听巴萨的队歌：
  “Tenim un nom
  （我们震慑环宇的名字）
  El sap tothom
  （大家一起呐喊）
  Barca!Barca! Barca!
  （巴萨！巴萨！ 巴萨！）”
  *
  莱恩没在这个梦里待多久。
  在他选择拒绝佩雷斯的对赌协议不久后，飞机就要落地曼彻斯特。
  “先生，先生。”
  空姐轻轻叫他：“醒一醒，曼彻斯特到了。”
  莱恩睁开眼。
  等空姐离开后，莱恩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手中正紧紧攥着那张面具，他低头一看，发现面具已经全部染成红蓝色，其中，巴萨的队徽熠熠生辉。
  “梦啊…”
  莱恩微微一笑。
  *
  此时此刻。
  路易斯·菲戈满身是汗地从睡梦中惊醒。
  第50章 小莱买狗
  “我的上帝。”
  他捂着额头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在梦里, 他没有选择去皇马，而是留在了巴萨……不过他说句实话，他也只是在梦里才会留在巴萨, 如果没有皇马，他迟早还得转会，巴萨给的薪水对他的地位来说太低。
  菲戈喘口气。
  他一摸额头，发现上面全是冷汗。
  葡萄牙人掀开被子下床，他的妻子不在身边, 偌大的家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他赤着脚来到厕所。
  他打开水龙头, 看着汩汩流水出神。
  巴萨的队旗还在眼前飘扬，那些感动时对球迷许下的诺言、那些捧杯时的幸福瞬间；后续和努涅斯的心理战，对方的羞辱与他涨薪被拒……菲戈低下头，洗了把脸。
  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他不会后悔。
  ……
  “你怎么又来了？！”
  弗格森双手抱臂，不满道：“意甲是有冬歇期不错, 但你为什么年年都要过来找我，劳驾，大卫的‘贝金汉宫’（老贝房子别称）不在我这儿！”
  对此，莱恩的反应是熟练地往里面挤。
  “您让让、让让——”
  他钻进老头家里，同时不忘带上门：“大卫那地儿我不乐意去，我就爱放假的时候往您这儿一窝。”
  老头冷嘲热讽：“那你转会来曼联啊。”
  莱恩充耳不闻。
  转会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类似“您好, 吃了吗”这种日常的例行问候，没有人会把莱恩转会一事真正儿八经地拿上来说。
  看着忙里忙外的莱恩, 弗格森突然冷不丁开口。
  他说：“这赛季结束，大卫估计要去皇马。”
  “去就去呗。”
  莱恩正抖着毛毯装饰自己的躺椅，他头也不抬：“我对此早有耳闻, 您恐怕也已经做好准备，您留不下他——”
  莱恩顿了顿。
  他看着躺椅，想起上辈子，这儿应该有条狗趴在他脚边。
  一个人住，还是有点寂寞啊。
  而后，他嘻嘻一笑：“但您因为他认识了我，这简直赚翻！”
  弗格森冷哼一声。
  “自恋！”
  骂完，老头想了想又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拐角，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