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德迟疑：“难道，我以后当教练也要这样吗？”
  “当然不。”
  卡蒂娅摇头：“因为你可能会被不断炒鱿鱼，上课下课、再上课再下课。”
  达维德：“……”
  *
  卡蒂娅没说错。
  这俩教练和老板刚上楼没多久，就在书房里因为人员分配吵得不可开交。
  “你个大笨蛋！”
  安切洛蒂暴跳如雷：“我告诉你！大卫·贝克汉姆代替不了鲁伊的位置，这家伙在边路里如鱼得水，并且他现在是个边前卫——边前卫你懂什么意思吗？！”
  “那怎么办？！”
  莱恩梗着脖子：“买的人总不能不用吧？你看现在后腰缺人吗？”
  “那怪你啊！”安切洛蒂生气的原地转圈，“你买那么多人，老天爷，巴拉克是个B2B（全能中场）不假，可他干不了里奇的活，干鲁伊的活也够呛！他擅长的是拦截防守，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小里奇回来，我就谢谢你了，老板！”
  莱恩不吭声。
  过几分钟，他弱弱道：“可是他免费啊…免费的谁能不要？而且，你不是要买波尔森吗？他不比波尔森划算……”
  安胖气绝。
  此时，莱恩继续嘀咕：“那让巴拉克和里诺、安德烈亚轮换，让贝克汉姆和里诺轮换？反正托蒂复出了，让他轮换里奇，让克拉伦斯（西多夫）轮换鲁伊，这怎么样？”
  安切洛蒂没吱声。
  莱恩抬头，发现安切洛蒂已经坐在椅子里，伸出胖手拆蛋糕吃。
  “你说的有道理——”
  安胖直接上嘴啃：“但我现在不想和战术白痴沟通，你让我先静静。”
  莱恩委委屈屈闭嘴。
  ……
  过了大约半小时，安切洛蒂终于喘过气了，他瘫在椅子里揉肚子，有瞬间真想辞职走人。
  可转念一想，以后的老板说不定比莱恩还不讲理，谁能保证他不会遇见一个不知道买中场后卫、只知道拼命往前场塞人的老板？届时前场进两个，后场半场漏四个，那他才没地儿哭。
  多中场没事。
  毕竟好中场难求。
  “算了——”
  安胖说：“买都买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前中后场人员，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莱恩，莱恩！”
  安切洛蒂一把站起身：“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踢圣诞树？”
  “什么意思？”
  莱恩敏锐嗅到不对。
  但胖老头已经陷入教练独有的狂热之中去，他站在白板前不断写下球员名字和号码，同时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半晌后，一套全新阵容在莱恩面前浮现，那是：
  352阵容。
  安切洛蒂手舞足蹈：“你知不知道大卫·贝克汉姆最怕什么？最怕45度传中时，没有一个高中锋，而现在有你在，他什么都不怕！莱恩，仔细听我说。”
  莱恩坐直身体，他意识到，这套阵容将会改变米兰。
  “前场两个中锋，一高一快，你和舍瓦或者你和皮波都行，只要有你在，你是支点，明白吗？”
  安切洛蒂滔滔不绝，口水不断喷洒：“赞布罗塔能踢边前卫，让他去踢左边前卫，贝克汉姆去踢右边前卫。”
  “同时，皮尔洛继续拖后，当组织核心，巴拉克负责拦截保护他；当然，还有卡卡，卡卡往前顶！”
  听到这话，莱恩意识到，这他爹竟然是可行的。
  “再说后场！”
  安切洛蒂：“马尔蒂尼左中卫补位，内斯塔居中清道夫，卡纳瓦罗右中卫盯防。其余人轮换，或者再排一套圣诞树阵容出来。”
  “老天啊！”说到最后，这位教练竟是发出一声喟叹。
  安切洛蒂跌坐在椅子里，他抬起头，和莱恩对视：“这下，无论是边路传中（大小贝克汉姆连线），还是中路渗透（卡卡巴拉克前插/皮尔洛长传），又或者定位球战术(大贝角球小贝头顶），都——”
  “都不再会有人，是米兰的对手了！”
  轰隆！
  天边似有雷声响起。
  刹那间，莱恩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浑身战栗，久久不能回神。
  第133章 06年意超杯
  “这能行吗？”
  莱恩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在此刻寂静的室内格外突兀。
  安切洛蒂：“可以。”
  他又说：“磨合是必须的。但我坦白说，这套阵容可行性很高。这下我又得夸夸你了老板，你买的边翼卫和后腰都不错。”
  莱恩骄傲挺胸。
  “行了……”
  安胖拉开抽屉：“我有点忍不住想抽烟, 莱恩，你赶紧走吧。我等会儿还要思考这套阵容怎么处理、其他人怎么排另一套。”
  莱恩乖乖点头答应。
  “对了，”安胖叼着烟叫他，“夏窗马上结束，你千万别买人了, 明白吗？”
  莱恩：“我知道的。”
  结果莱恩前脚刚出安胖家，后脚就接到弗格森电话, “这会儿不忙吧，小子？”
  莱恩：“不忙。”
  弗格森：“那好。我这儿有个球员，不要钱，你把他带去米兰一年，顺带治治他的伤，我付工资和治疗费用。”
  “什么？等等。”
  莱恩大为吃惊：“这也太突然了吧！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呢。”
  “阿兰·史密斯。”
  弗格森把阿兰为曼联挡任意球导致左脚骨折的事情告诉莱恩, 说完，他叹口气，有些惆怅：“我对不起这孩子，我心里有愧。”
  莱恩也沉默了。
  “算了，”他说，“让他来吧。但不需要租借, 您只付安娜个人的工资费用就好，毕竟是曼联的球员, 顺带看一看也没关系。只是，我不能担保一定没有后遗症。”
  “你放心，”弗格森说, “我只是想让他多试试机会，这下我得欠你一个人情了，小子。”
  莱恩则低声答：“您永远不欠我人情。”
  要欠，也是他欠。
  挂断电话后，莱恩趴在方向盘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他被远处达维德懊恼的抱怨声惊醒，“见鬼！我连空门都踢不进！”接着，卡蒂娅的嘲笑声响起，带着莱恩也跟着笑了两声。
  他踩下油门，转着方向盘，从这儿离开了。
  ……
  第二天，白毛小子阿兰史密斯就抵达米兰，并在莱恩安排下入住内洛宿舍。
  “可能有点小。”
  莱恩带他进来：“但考虑到你得养伤，这一层都没什么人。”
  阿兰认真说了谢谢。
  “不用谢。”
  莱恩摇头。
  他：“因为你是曼联球员，所以我不需要你租借打工。但假如你不是曼联球员，我还是不会拒绝你的。”
  阿兰一时眼眶微酸。
  最初的个人英雄主义退去，现如今，坏小子阿兰只剩下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重新出现在足球场，莱恩此时的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
  莱恩没有多说。
  他拍拍阿兰肩膀：“我走了，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阿兰点头。
  他看着莱恩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感慨对方如今实在是成熟可靠。
  “老板——！”
  男人崩溃的尖叫紧跟着响起：“您管管您的狗，它又拉屎了，要命！”
  阿兰：“……”
  OK，当他没说。
  *
  解决完两件事后，莱恩和威廉一起结束了与胸前赞助商欧宝的合作，并和奥地利菠菜公司Bwin达成新协议。
  值得一提的是，Bwin本来只想给1000万，但光头威廉据理力争，差点没和Bwin派来的代表大打出手，最终依靠“我们这么豪华的阵容，才给一千万你要不要脸”这句话，把金额提到了1450万。
  莱恩对此肃然起敬。
  歌颂每一个为米兰奋斗的光头，阿门！
  谈完胸前赞助商后，在一个万里无云的白天，莱恩派人把已经归队的老毛依次捕获，并表示他要卖性感杂志。
  莱恩豪情四溢、大手一挥：“脱了，给我全脱了！”
  老毛们：……
  新援们：……
  卡纳瓦罗摸着自己的光头，震撼不已：“我、我也要拍性感杂志？”
  老天奶。
  这是正经俱乐部吗？
  没有人理睬他。
  因为最初的震惊过后，老毛们已经开始任由造型师给他们做妆造。
  卡卡捏着吉祥物米兰内洛，仰起头傻傻问：“莱恩，以后圣西罗是不是就是我们自己的球场啦？”
  “本来就是。”
  莱恩摸摸耶头：“只是暂时需要忍耐国际而已。”
  卡卡欢呼：“好！”
  比利插嘴：“德米的挂靴仪式怎么样了？还有，他怎么没来一起脱？”
  莱恩：“你饶了他吧。”
  他走到巴拉克身后，用德语安抚巴熊别紧张，接着答：“德米是回来办退休仪式的，他本人一点儿也不想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