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脑风暴后，他迅速说：“没时间管北美了，明年夏天再搞一次亚洲行。”
  “是。”
  “提前做好规划，假如日后危机爆发，那队内采取降薪，让基础薪资占65%，其余和KPI挂钩；你要和德米对接，随时做好清洗高薪替补球员的打算。”
  “没问题。”
  最后，莱恩深深看他一眼，忽然问：“假如华尔街破产，AC米兰在商业银行的储蓄现金会不会被影响？”
  这个问题很门外汉。
  威廉摸着头，还是老实答：“一些银行大而不能倒，政府会出手的。不过我已经分批转移存入资金，并且绝不购买债券，保证米兰不至于卖核心，请您信任我。还有——”
  “您最好别信任意大利西雅那银行，他们说的一个字都不能信。”
  莱恩比了个OK。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笃笃笃敲门，威廉合上了资料报告。
  莱恩问：“谁？”
  “是我，老板。”
  加利亚尼的声音响起，“我想跟您聊聊球迷。”
  莱恩和威廉对视一眼，前者清清嗓子：“进来吧。”
  加秃推开门。
  他看了眼威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方正在这儿，加秃笑眯眯道：“我们想请您秘密出席球迷领导人会议，目前情况动荡不安，我建议咱们最好坐下来聊聊。”
  莱恩略一思索便爽快答应：“这个没问题，你定时间地点。”
  “好嘞。”
  *
  次日，米兰内洛。
  几名球迷秘密赶到了会议室，他们都是经过严格验证的罗森内里领导人，三男两女，皆表示“会为AC米兰付出生命”。
  莱恩和他们一一握手，并谈起这次的事。
  “这事我不喜欢。”
  他坐在首位，说：“如果球迷有情绪可以提出，但不应该采取这种方式。”
  “您说的对，”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和蔼道，“这不是死忠球迷支持俱乐部的方式。您放心，我们回去后会进行约束。”
  瞧瞧，这多讲理！
  莱恩心中大大松口气，几个人就约束极端球迷的事定了明文条例。
  身为球迷团体领导人，他们负责制止不理智球迷的行为；作为回报，俱乐部也会定期开展见面会、发放落场球衣。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忽然有个男球迷开了口。
  他问：“那俱乐部的引援，还有一些人员安排，是不是也应该跟我们说一说？”
  这手伸的可真长！
  莱恩薄怒。
  但米兰主席没有发作，而是温和道：“俱乐部理解你们的关心，但部分事情属于机密，没办法透露。不过请放心，一些该告诉你们的消息，我们不会少。”
  对方这才满意。
  ……
  会议正式结束后，威廉有些担心：“老板，咱们真的要跟他们说这些吗？”
  一旁，加秃没说话。
  加利亚尼淡定收拾着文件，他听见莱恩说：“难道有教科书界定什么消息是该告诉球迷的？没有吧。”
  威廉傻眼：“啊？”
  莱恩却很淡定：“没用的消息是消息、延迟的消息也是消息，再问就是机密。身段灵活点，威廉，我怎么可能真让他们干涉俱乐部发展，愣着干嘛？走了。”
  他潇洒离开。
  等他走后，加利亚尼拍拍威廉的肩膀，“好好看、好好学。”
  *
  球迷风波暂歇。
  所有事全都伏到冰山下，只等着有朝一日冰山被太阳融化。
  莱恩深知心急吃不了热巧克力小笼包，因此他并不要求太深刻的改革，只是往青训跑动的更加频繁，并让安切洛蒂在冬窗把马尔科·罗伊斯提上一线队。
  接着，他又要比赛。
  12月到来前，他们客场0:3卡利亚里；12月到来后，他们主场迎战尤文图斯。
  这是场焦点战。
  老妇人球迷可能一辈子都没想到，意乙冠军这种“耻辱”的奖杯会出现在球队荣誉室，很难描述球员们当时捧杯的场景，但无论如何，他们总算回到了意甲。
  真是谢天谢地。
  现在，尤文球迷看米兰人都颇觉亲切，很有种“贵妇人与贵妇人相遇”的惺惺相惜，那些意乙球队对老妇人来说，完全就是一堆泥腿子嘛！
  还是米兰更上档次。
  更上档次的AC米兰在今天依旧用圣诞树招待老对手，迪达；卡纳瓦罗、内斯塔、卡拉泽、马尔蒂尼；巴拉克、皮尔洛、安布；西多夫、卡卡；莱恩。
  老妇人则是442，其中，斑马王子皮耶罗坐在了替补席。
  “老实讲，皮耶罗还是绕不开他和因扎吉的缘分，”解说调侃，“尽管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同框说话。”
  “真令人伤心。”
  他的搭档唏嘘。
  “离婚家庭不会给孩子幸福的，瞧我们莱恩，他都没有世界杯时笑的开心了。”
  “呃，这难道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受到球迷恐吓导致的吗？”
  “这你甭管。”
  “好吧。”
  在两位解说一唱一和“说相声”时，莱恩正在挠脸等待开球。
  “哔——！”
  裁判吹响哨子，意甲第14轮焦点战开始了。
  ……
  比赛的前15分钟，那就是莱恩被尤文后卫无情骚扰的十五分钟。
  他简直烦不胜烦。
  痛苦的莱恩往旁边一瞄，发现卡卡也在被诺切里诺和扎内蒂屡屡用小动作骚扰，这让他释然一笑，感觉自己又能踢下去了。
  痛苦卡卡一个，
  幸福米兰全家。
  第20分钟，西多夫右路传中，莱恩在禁区里扛着泽比纳想接球。
  但泽比纳不打算让他接到球，不仅如此，尤文人还打算给AC米兰主席一点好果子尝尝，他一把抱住莱恩的腰，然后全身力量集中到手臂，试图抱摔对方。
  嘿…嘿……！
  泽比纳整张脸涨得通红，但禁区内无事发生，莱恩也岿然不动。
  “你要干什么？”
  当事人还满脸纯真地问：“你想要我的球衣吗？我们可以赛后换。”
  泽比纳：……
  没人想要，谢谢。
  泽比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以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他错了，摄影师不会放过球场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连莱恩主席的两根葱都出了好几套写真集呢。
  解说已经开始公鸡打鸣：“噢噢噢噢！！泽比纳这是想抱摔莱恩没成功，哈哈哈哈哈，他恐怕早就忘记莱恩的体重了！”
  “说到这儿，我想问问，莱恩现在多重？”
  “好像是86.6KG。”
  解说翻阅资料，“没错，官方数据。”
  “真是辆结实的货运卡车啊，”搭档感慨万千，“有这样的大中锋在，AC米兰真是有福了……噢噢噢噢！泽比纳这是又想挤压莱恩失败了，他今天算是遇到克星咯！”
  气氛快活极了。
  没人去管泽比纳的死活，就连队友也是，因为他们忙着防卡卡，泽比纳就这样默默变成莱恩的玩具。
  泽比纳真怒了。
  他要改变，他要崛起，他要远离莱恩·贝克汉姆！
  ……
  第40分钟，终于远离莱恩·贝克汉姆的泽比纳找到自己发光发亮的机会，因为他竟然趁在禁区的内斯塔没防备，成功抱摔对方。
  内斯塔：？
  泽比纳差点没喜极而泣，黝黑淳朴的脸上没有防守成功的喜悦，只有老子不是废物的兴奋。
  米兰人当然要抗议。
  但裁判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他们趁早散了。
  看什么看？不给牌！
  内斯塔英俊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疑惑，他看了眼裁判、接着看了眼泽比纳，最后，他看了眼莱恩和安切洛蒂。
  后俩人突然一抖嗦。
  一分钟后——
  内斯塔在防守时，非常不慎地打了泽比纳一巴掌。
  “不好意思先生，”内斯塔在胸前捏着小鸡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看见他，真的。”
  裁判看了他一眼。
  最终，裁判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之前他也没给牌，而这好歹是米兰主场，米兰主席又是出名的难缠。
  算了，打就打吧。
  *
  比赛0-0到中场。
  中场休息结束后，西多夫在第50分钟传球给卡纳瓦罗，卡纳瓦罗接着斜传给莱恩，莱恩快速用大脑想了想，认为他这个位置不好。
  于是他灵活一躲，在泽比纳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躲开了。
  他为什么不接球？
  泽比纳差点原地昏倒，他眼睁睁看着足球和他们擦肩而过。
  这球要给谁？
  许多球迷也在琢磨这个问题，但解说却已经叫了出来：“卡卡！”
  卡卡赶到！
  卡小耶神勇冲锋，他从诺切里诺和扎内蒂的包夹中冲了出来，在那一刻，无数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用胸口停球再射门、头球直接射门、用头停球再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