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踢什么？”
  “圣诞树吧。”
  “我早该想到的。”
  有人问起卡卡世俱杯决赛怎么不把足球塞进肚子里庆祝，后者抓抓头发，咧嘴笑着说：“卡罗琳的预产期在明年6月呢，我想到时候再塞。”
  “瞧我们里奇！”
  加图索大笑：“时间真快啊，我们的小里奇也要当爸爸了。”
  卡卡脸一红。
  在他们闲聊时, 大卫·贝克汉姆正在邀请儿子一起回家过圣诞节。
  莱恩瞅瞅他。
  “去哪儿，美国？”
  “去美国干什么？”
  大卫反而一脸懵圈：“你也喜欢美国？”
  莱恩这才恍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他父母短期内应该不会去美国定居，蝴蝶效应此刻具象化，莱恩心情很微妙。
  他：“不喜欢。”
  想了想，莱恩暂时没答应：“俱乐部的事情太多了, 我尽量。”
  大卫：“好吧。”
  在他们闲聊时，有一只无人发觉的老狐狸默默坐在旁边, 啃着他的婴儿饼干。
  ……
  球员们很快列队。
  莱恩站在马保罗后面，忽然被人扯了扯衣角，他扭过头, 发现因扎吉正笑眯眯看着自己，“我听到了，大卫邀请你和他一起过圣诞。”
  莱恩：“啊？对。”
  因扎吉：“你跟我一起回圣尼科洛呗，自从托马索出生，我爸爸妈妈年年圣诞节都要说我没孩子。”
  莱恩：“……啊？”
  这两件事之间，难道存在什么必然关联吗？
  “这不好吧。”
  他委婉道：“我就比你小七岁，你爸妈可能会误会的。”
  但因扎吉上下打量他片刻，然后用一种风流老手的口吻评鉴道：“不可能。现在里奇都开荤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是处男。”
  “瞧瞧，”因扎吉啧啧两声，“眼神清澈又愚蠢，一天到晚只知道吃。”
  莱恩：？
  不是哥们，有事吗？
  因扎吉又说：“我要喜欢男人，他们第一个怀疑对象应该是BOBO，而不是你这种中学生。你是不是连女生手都没牵过？”
  莱恩：？
  “所以来吧——”
  因扎吉笑嘻嘻道：“Babe，别去找大卫了，媒体都说我们像父子呢。”
  莱恩：“呵呵。”
  莱恩果断拒绝：“不去。媒体还说我们俩和Alex是一家，你怎么不把他找来？”
  “小屁孩能别提这件事吗？”莱恩的话戳中因扎吉的痛处，他抬起脚，作势要狠狠踹莱恩，后者灵巧闪开，却不慎撞到了人。
  “哎哟！”
  对方痛呼。
  莱恩连忙道歉。
  “没关系呀，”那人傻傻乐道，“小问题，我一点儿也不痛！”
  莱恩定睛一瞧，发现自己撞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刚完成意甲首秀、被媒体誉为下一个天才前锋的马里奥·巴洛特利。
  巴神一边捂额头，一边看着莱恩和因扎吉：“你们真漂亮！”
  这人……
  难道神经有问题？
  老狐狸惊疑不定。
  等巴洛特利被队友拖走，因扎吉才望望莱恩：“我说错了。你虽然眼神像处男一样清澈，但行为还比较聪明。”
  莱恩：“…滚啊！”
  *
  这场比赛，AC米兰踢的不是很好。
  第18分钟时，皮尔洛的直接任意球成功破门；但在第36分钟，坎比亚索的传中就被克鲁兹接到，后者在三人的包夹下抢点扳平。
  这很有意思。
  AC米兰为了冻结国际的“大奉先”伊布使出浑身力气，内斯塔也成功限制住对方，但紧接着，9号克鲁兹又冒了出来。
  冥冥之中天注定啊！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第64分钟时，克鲁兹的左路传中被马尔蒂尼神奇解围。
  大家齐齐松口气。
  “不愧是保罗。”
  参与回防的莱恩抹了把汗，欣慰一笑：“是吧迪……”
  “……嗯？！”
  莱恩一扭头，而后惊恐发现，原本正安稳呆在门线的迪达选择了英勇出击。
  英勇个屁啊！
  球权是国际的，队友还没卡住远射位置，到底在英勇出击什么？
  等着被远射吗？！
  有那么一瞬间，莱恩好像感觉到了往昔队友被乔·哈特支配的恐惧。
  当时，他还是个羞涩的小青年；当时，他并不知道媒体口中的“遇见哈特蒙一脚”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要努力练习门将走位，不让自己也被蒙一脚。
  他想起来了…
  他全想起来了……
  可惜现在不是让他想的时候，因为坎比亚索已经在禁区外起脚远射！
  迪达赶不回来了。
  门前的其他人看向足球如同导弹般飞来，一时都难以反应，这太突然了。
  已经有罗森内里捂住脸，不敢看即将到来的悲剧，圣诞节之前被同城表妹逆转，这实在太令人心碎。
  但没有进球哨声。
  捂脸的球迷刚试探性放下手，就被身边同伴山呼海啸的尖叫声淹没。
  “莱恩，是莱恩！”
  他们跳起来，兴奋地拥抱着彼此，“是莱恩！”
  当足球飞往球门的那刻，莱恩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他弹射起跳，紧接着，他拼命抬起右腿，用脚将球狠狠飞踹了出去，成功解围！
  球迷们兴奋极了。
  旋律逐渐在整个圣西罗响起：“无论进球还是防守，你总能看到Ryan的身影…傻帽Inter、傻帽Inter，你们的主席连踢球都不会？那他真是个废物！”
  国米球迷：……
  草，他们的主席还真不会进球，这波输了。
  回去就怪莫拉蒂！
  足球场上，莱恩正在被迫和迪达拥抱，门将戴着手套，拍他的力气奇大无比，迪达兴奋道：“谢谢你莱恩，你刚刚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用谢——”
  莱恩冷静道：“你先松手吧，儿子。”
  这次失误后，迪达老实不少，没有再给国际机会。
  当然，国际也是。
  AC米兰在国际半场也没能成功进球，卡卡和莱恩他们都太累了，毕竟刚刚踢完世俱杯决赛，最终，双方1-1握手言和。
  这结果还行。
  比赛结束后，莱恩脱下球衣签名，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一名坐轮椅的小球迷。
  “你想好了吗？”
  因扎吉和他走在一起，“圣诞节来不来？”
  莱恩没有回答。
  他抬起头，望望阴沉的天空，说：“皮波，要下雪了。”
  *
  莱恩最终还是没去。
  他本来要答应的，但阿尔贝蒂尼用一种“我在累死累活、你竟然想去度假”的口吻紧急拦下主席，并让他完成帕托的注册。
  米兰把2007年的非欧名额给了蒂亚戈·席尔瓦，所以亚历山大·帕托就拖到了2008年初。
  “除此之外——”
  德米说：“我还推荐引入博洛尼亚的后卫阿尔贝塔齐。”
  莱恩正双手插兜，看着窗外的雪景。
  他问：“贵吗？”
  德米说不贵。
  莱恩没再回话，好奇之下，德米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对方正在看不远处的训练场，有两个球员正在那儿玩雪。
  德米有些疑惑：“不是放假了吗……嗯？等等，那是克里斯吧？”
  雪地上，小猫猫克里斯蒂安·马尔蒂尼正举着雪球追罗伊斯，结果后者速度太快，小马同学一直追不上。
  莱恩眼里浮起笑意。
  “真奇怪，”德米说，“他们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他们差七八岁呢！
  莱恩却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小马尔科是德国人，又是我亲自带过来的，克里斯蒂安是保罗的儿子。”
  星二代是很难有什么真正好朋友的，莱恩对这点很清楚。
  “早点培养感情也好。”阿尔贝蒂尼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封建时代要订娃娃亲的大家长，活像小马和小火箭一成年就要被送进洞房似的。
  莱恩被逗得一乐。
  他刚想说话，克里斯蒂安却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了下来，一直紧紧关注对方的罗伊斯瞬间停下来，并立刻冲上前把小朋友抱起来。
  莱恩看不清二人说话，但光看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马摇了摇头。
  他挣扎着下地，然后笨拙地模仿父亲，在雪地上使出铲留球。
  德米一时看入神了。
  “别看了。”
  莱恩拍拍他的背，“工作时间，禁止摸鱼。”
  德米轻哼一声。
  他就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来。
  莱恩：“怎么了？”
  德米：“我听媒体说，你似乎很欣赏隔壁那个超级马里奥？”
  莱恩愣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巴洛特利，这让他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不，不，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他怕卡尔洛被气出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