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尽笑笑，“帮你重温旧日时光。”
  打趣后，二人便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临近傍晚，负责处理消费者那边的员工上来汇报情况。
  一共有36位消费者爆料自己买到过期食品，其中6位没能联系上，8位没有保存任何小票，剩下的小票和商品都拿了回来。
  池雪尽翻开文档，详细看了遍，“去核对小票时间上这些商品供货时的批次，看能不能对上现在回收样品的批次。”
  涉事的商场也需要调查。
  购买到的过期商品并非同一种，购买的商场也分散四处，核对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时间。
  可又不得不做。
  公关部一直在关注网上的动向，目前言论已经平稳了下来，只是股价…事情不解决就难平稳。
  汇报的员工离开后，庄青急步走了进来。
  她放低了音量，“最初报道新闻的那个编辑不见了。”
  昨天散会后，池雪尽就让庄青留意发新闻的人。
  “不见了？”
  “对，没去上班，也不在家。”
  池雪尽沉眸，“查查出入境记录。”
  正要离开时，庄青听到池雪尽问她。
  “最近有没有什么项目？”
  …？
  庄青和昨天一样，说了个不太重要，本就不会列入考虑范围的项目。
  果然，池雪尽的回答也和昨天一模一样。
  “不考虑。”
  办公室的门在背后关上，庄青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好像昨天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
  和昨天一样，池雪尽在公司留到深夜。
  10点多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这个点，只可能是庄青了。
  池雪尽头也不抬，“进。”
  想象中的高跟鞋声音并没有出现，池雪尽抬眸，看见了张笑意盈盈的脸。
  池念来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保温饭盒，“家里做了宵夜，姐姐吃点不？”
  池雪尽摘下无框眼镜，揉了揉因戴太久眼睛而有些酸的鼻梁，“好。”
  保温饭盒上层是点心，下层是粥。
  池念将东西拿出来放到桌面，又用小碗给池雪尽舀了碗。
  温热的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不少。
  池念托着腮，看姐姐一口口喝粥。
  工作时间很长，她眼底隐隐有了些青，往日披散的长发随意挽起，落了几缕发丝在脸侧，伴着姐姐的动作晃动。
  池念忍不住抬手，将这几缕发丝挽到姐姐的耳后，“家里都很好，哥哥们说就不过来了，怕吵到你。”
  不等池雪尽问，池念主动说起家里的情况。
  听罢，池雪尽眼中笼上层笑意，“倒也知道自己吵。”
  听池念说着家里的事情，不觉间带来的粥和点心都吃完了。
  比她平常的食量还多些。
  工作了一整天本就疲惫，吃饱后困意便袭了上来。
  池雪尽起身，打算去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下。
  “姐姐。”池念却拍拍旁边的沙发喊她，“姐姐休息20分钟吧，我待会会喊你的！绝对准时，不会晚一秒。”
  池雪尽本想拒绝，看着她唇边的梨涡，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几乎是刚碰到充当枕头的抱枕，累极的池雪尽便沉沉睡去。
  池念拿来毯子，小心地盖在了她身上。
  她退出办公室，问门外的庄青，“庄青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犹豫片刻，庄青回答，“有。”
  放平常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只是现在的确很缺人。
  庄青将一叠需要核对的文件交给了池念。
  -
  不到20分钟，池雪尽自己醒了。
  入目便是池念在自己旁边核对文件的场景。
  工作状态下，醒来那瞬池雪尽就清醒了，她侧目看了眼内容，发现池念不是用笨方法，而是套了金融相关的公式，核对起来很快。
  池雪尽有些惊讶，“你会这个？”
  “姐姐你醒了？”专注工作的池念才发现闹钟没响姐姐就醒了，“我以前念的相关专业，穿过来之前在银行工作。”
  池雪尽忽地想起，当初她妄想在三兄弟里找个接班人，问他们金融知识，那时候就只有池念答出来了。
  思及此处，池雪尽唇边浮现笑意。
  那时候她的回答很简略，原来不是只懂一点，而是担心暴露。
  -
  事情爆出的第五天，排查了大量监控后，仍然没有发现问题，并且没有看到商场方面有掉包产品的行为。
  唯一的进展是，和厂家核对过后，发现有些消费者给的过期产品，和小票提供日期那阵子售卖的产品不是同一个批次。
  但这也只是部分，有十来个确确实实买到的过期商品。
  商场端没有问题的话。
  池雪尽眸中寒意更甚。
  就是集团内部有问题，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事情闹出来，多半是在高层处就出了问题。
  池雪尽不敢保证池氏在她那么多年的管理下就一定不会出现过期食品，有可能保证质检的几个部门同时梦游没发现导致出错。
  那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冒出一堆过期食品来。
  那个报道新闻的编辑也没找到，没有出入境记录，也没有酒店和国内出行记录，明显是藏起来了。
  而且无法联系的几个消费者里，有三位都是最先爆料的。
  整件事明显有问题。
  可她目前确实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对方直接将阴谋摆在了明面上。
  估计不久就要来谈条件了。
  -
  自那天送宵夜过来，池念就一直在公司帮忙，她处理的东西也渐渐复杂了起来，完成得都很不错。
  难得的是，今天晚饭前，池南归也来了。
  他拎着好几个保温饭盒，敲响了办公室门。
  门在里面被打开，池南归小心探头，轻声喊，“姐姐？”
  池雪尽侧目，“嗯？你也来了？”
  池南归旋即将身体钻了进来，“我来给你和念念送晚饭。”
  他边说边将保温饭盒全部放到了桌上。
  “池温迎说公司的饭菜不是人吃的，指使让我来送饭。”
  听他说的，哪怕隔着保温饭盒，池雪尽也仿佛闻到了那股来自家里的饭菜香。
  她轻笑，“那他怎么没来？”
  “哦，他两怕产生噪音，将自己关在电梯那边了。”
  话音刚落，池雪尽就透过未关紧的门听见了秘书惊喜的声音。
  “哇，池，池温迎吗！？”
  “我侄女是你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那把尾巴快要翘到天上的声音传来，“当然可以啦！”
  池沈确不屑的切声回荡在整个走廊。
  “池沈确！”
  很快，池沈确也被另一位秘书认了出来，她抽出桌面压着的照片，“我弟是你的粉丝，可以给我也签个名吗？”
  她弟弟自从知道她在池总身边当秘书，就天天嚷着喊她弄张池沈确的签名。
  苍天啊她哪敢跟池总说这个！
  于是照片就被放在了桌上，又被日益增多的文件压住了。
  池沈确模仿着刚刚那副欠打的语气，“当然可以啦！”
  接过照片刚要往上签名的时，池沈确又问了下，“你确定你弟现在还是我的粉丝吗？”
  秘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的！他说相信你会赢回来！”
  “啧，有眼光。”
  池沈确那股臭屁劲又上来了，在照片戳下了自己的名字。
  池南归耸了耸肩，“看，两台活的噪音制造机。”
  池雪尽无奈地摇头。
  果然他两出现的地方就很热闹。
  不过池沈确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臭屁还是那么臭屁，那股目中无人的气人劲却小了不少。
  以前喊他签名哪有那么多话说，顶着张拽脸签完就丢回去了。
  -
  秘书们拿到签名后，走廊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池温迎二人等了好一会，都没看到池南归出来找他们。
  又等了会，依旧没有任何人出来，他们决定直接进去。
  办公室很安静。
  空无一人。
  池温迎眨了眨眼，“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池沈确也有些懵，不过否认了他的说法，“不可能，庄青姐带我们上来的。”
  “也是。”池温迎摸摸下巴，“那姐姐是出去了？”
  姐姐有可能出去了。
  那刚进来的池南归呢？
  带着疑惑，两人开始在办公室里找人。
  由于是池雪尽的办公室，两人不敢乱翻，只到处看了看，池温迎甚至往窗外看了眼。
  当时就躲在他旁边的池南归极其无语。
  看窗外，要是能看到他也死了好吧。
  50多楼！
  找了圈，二人一无所获，坐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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