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者:
见微知春 更新:2025-09-08 10:09 字数:3679
这还不算,周文帝亲自写了一篇“千字文”驳斥了群臣列举的顾澜十大罪状,最后还特地表彰了顾澜,说他尽心尽力地负责京城的安危,虽做不到夜不闭户,但的确可以让他这个皇帝安枕无忧……
有了周文帝的庇护,顾澜更是有恃无恐。
他假意要整顿禁军,其实只是想“铲除异己”。
他杀人的方法非常奇特。
他站在城楼弯弓搭箭,让禁军一个一个地从他眼前经过,看到“不顺眼的”,便会一箭射向那个人的心脏!
箭法之准,手段之辣,让人为之胆寒。
言官们冒着死亡的威胁,纷纷上书,让周文帝严惩他。
结果……周文帝看都没看那些奏折,而是当着顾澜的面一把火烧掉了!
这以后,顾澜便“横着走”了,普天之下,除了周文帝,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了!
用这样的一个人来做国子监祭酒,谢彦觉得有点意思……
第71章
年后开学, 谢彦发现张若琛和张若煦大变样了!
张若琛原本“嚣张跋扈嗓门大”,年后却变的“谦虚谨慎”起来。
而张若煦原本谨小慎微,却颐指气使起来。
他俩前后的反差, 让谢彦和奕禛很是奇怪。
这天曹博士讲完了一段《中庸》后,便准备下课。
“曹博士慢走!帮忙做个见证。”张若琛道。
接着他便头顶一百两银子走到谢彦面前跪了下来, 当着大学堂全体师生的面要拜谢彦为师。
这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张若琛吗?所有人的嘴巴都成了“O”形。
很是突然, 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谢彦也愣住了。
虽然张若琛似乎是变好了许多,但他压根就不想收他为徒啊!
“你搞清楚了,你的师父是郁嘉, 不是彦哥儿!”奕禛跳了过来, 强行拿了张若琛手中的银子摆到了郁嘉的桌上, “郁嘉,这个你收着,是你该得的!”
郁嘉脸色阴郁, 冷冷地看了奕禛和张若琛一眼, 站起身来走出了大学堂。
“奕禛!你这个坏蛋!坏我好事!”张若琛站起身来对奕禛龇牙咧嘴。
但他也只能“无能怒吼”地喊喊而已,首先是武力值不如奕禛, 其次便是奕禛手上有御赐的戒尺, 他根本不敢动奕禛。
不过奕禛此举倒是解了谢彦的尴尬。
他站起身来,走到奕禛身边跟他并排站着, 睥睨着张若琛。
“大哥, 就你这脑子!即便曹博士跟你一对一辅导,你都学不过我的!”张若煦哼笑了一声, 稳如泰山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笔专心地写字……
“张若煦!你欺人太甚!”张若琛说着便像老虎般扑了过去。
他把张若煦桌上的砚台扣到了张若煦的头上!
张若煦顿时变成了“黑白脸”。
曹博士, 沈助教连忙上前拉开了张若琛。
坐在原地的张若煦好像根本没在意自己的“委屈”,他看着地上破碎的砚台, 傻笑了几声,指着张若琛道:“你闯祸了!”
“打的就是你!我才不怕闯祸呢!”张若琛撇了撇嘴。
张若煦指着地上的砚台道:“你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在一旁看热闹的张若杲凑过头来看了看,倒嘶了一口气,“这莫不是圣上送的那……文房四宝?”
张若琛见张若杲这么说,一时间也慌了神。
“杲儿,你仔细看看,别看错了!”
张若杲从地上捡起了砚台的残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张若煦冷笑道:“不用看了,这就是过年的家宴上圣上送我的文房四宝!”
他说完扬了扬头,没再说什么,但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周文帝。
在大周,御赐的东西基本都是被“供”着的。张若琛没想到张若煦会拿到学堂来用!
“你,你竟然把御赐的东西拿到学堂来用?!”张若琛指着张若煦道。
张若煦:“怎么啦?!圣上赐我文房四宝,是想要用这个激励我更加努力学习,我当然得天天带在身边用喽,每时每刻用,每时每刻被激励……如今你嫉妒我学习比你好,嫉妒我被圣上表扬,糟蹋欺负我就罢了,还把圣上赐给我的文房四宝给砸了,这就过分了……”
张若煦的神态中满有“这次你死定了”的感觉。
张若琛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过年的家宴上,周文帝不仅大大表扬了张若煦,还把他珍藏的文房四宝赐给了他以表彰他在年前每次考核中的“领先众人”。
张若煦的这种“领先众人”,不是指领先大学堂的所有人,而是仅限于领先其余的两个世子爷。
但周文帝的赏赐算是一种风向标,暗示着张若煦的“无限可能”。
这让张若琛和宁王有了很大危机感。
这才出现了张若琛性格转变的“奇观”
——从一个飞扬跋扈的人变成了“谦虚谨慎礼贤下士”的人!
究其原因,他想要改变现状,超越张若煦。
“你故意阴我?”张若琛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张若煦故意把圣上赐的文房四宝拿到大学堂来用,他了解张若琛,然后找机会故意激怒张若琛摔了圣上赐的东西……
“我阴你?你这种蠢人需要我来阴?”张若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张若琛气急之下又想上前打人,被曹博士拦住了。
那边的沈助教把张若煦拉了去洗脸洗头以及更换衣服了。
张若琛拜师遭受到谢彦的拒绝而倍感羞辱,这之后便没再跟谢彦和奕禛说过一句话。
张若琛的见异思迁让郁嘉非常生气。
但他还是尽心尽力全心全意地去帮助张若琛,毕竟他俩是“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年后讲的都是《中庸》,于张若琛而言,《中庸》比《大学》难懂多了。
他主动要求曹博士放慢节奏,又遭到了张若煦的一顿冷嘲热讽。
*
这天,谢彦下学后,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南宫府。
刚下马车,黄管家便迎了过来,“彦哥儿,老爷让我带你去书房。”
谢彦整理了一下衣服,他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他不是不认识书房,只需要一个小厮来告诉他即可,何须劳动黄管家大驾?
“黄管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彦问。
“你到了书房,老爷自会跟你讲。”黄管家回道。
谢彦知道他不愿意说,便不再问,而是跟着他来到了书房。
谢彦进了南宫瑾的书房后,惊讶地发现,赵氏、南宫羽和南宫昀都在!
南宫瑾沉着脸坐在圈椅上,南宫昀则低眉垂目一言不发地坐在一张凳子上。
南宫羽更是歪在了赵氏的怀里,一双眼睛哭的像是红胡桃一般。
这……一看便知道是发生大事了!
“大舅,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彦问。
南宫瑾没有回答他,而是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我问你,上元节那天,你带你表姐出去看花灯,可曾做对不起你表姐的事情?”
谢彦看向了南宫羽,他不大明白南宫瑾问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但南宫羽只顾着哭,压根都不理会谢彦求救的眼神。
“我问你话,你不用看她。”南宫瑾的语气并不严厉。
谢彦道:“不曾。我可以发誓,我从来不曾做任何对不起表姐的事情!”
南宫瑾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只是人言可畏啊!上次你当着朝堂大员的面说你跟你表姐有私情……这事情便在朝堂中传开了,我是…颜面尽损啊!”
南宫瑾说着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如今…恐怕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件事情呢!只是没想到,家里的奴才们也在传,而且越传越不像话了!他们说有人看到你在上元节那天……那天晚上,在家门口亲了你表姐……”
谢彦沉默了一会儿,“根本没有的事!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表姐本人。”
南宫瑾:“我已经问过了,也相信你们的清白,只是人言可畏啊……本来想既然大家都传羽儿跟你有私情,那么等你长大后,把羽儿嫁你为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
南宫瑾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问过羽儿了,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也知道你对羽儿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上次之所以那般说,只是不想羽儿的婚姻不幸福,想为羽儿解围。”
“其实,你误会宋承煊了!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今日他亲自上门提亲,跪着跟我说,他想风风光光地迎娶羽儿,让羽儿做他的王妃,他还发誓今生今世只娶羽儿一个人,不再纳妾。”
“你大舅我只是一个尚书,都有几房妾室呢,他是顺康王的嫡孙,又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当着我的面说只娶羽儿一个人,这等胸襟和气魄,不得不让人折服……”
“他那是骗你的!”谢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