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作者:
枝头钗 更新:2025-09-08 10:41 字数:3783
是蛊虫………施青徊在控制她,她能感受到体内的雄蛊在胸腔内暴躁的攀爬,在撕咬她的器官,试图冲破她的身躯。
她不甘服输,哪怕已经疼到倒在地上,双腿不能行走,谭妙花也努力扣着泥土向前爬。
身后,站在台阶上的施青徊双目越来越红,满身的戾气死死盯着谭妙花的背影。
直到爬了十米多远,钻心的疼痛让她再没有一丝一毫力气了,她脑中混沌一片,无力再反抗,陷入泥里的双指终于松开,双目再也抵不住合上。
昏迷前,她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施青徊双目空洞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她,少年苍白的唇瓣微启,嘴中喃喃出一段她听不懂的苗语。
像是一段诡异的乐曲在她耳边盘旋,突破她的脑袋直窜了进去,她努力想要排斥这段声音,可大脑很快被侵噬。
第126章 第 126 章
直至地上的人彻底没了动静, 施青徊才缓缓走上前抱起地上女子。
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就抱着她坐在台阶上,细软的手帕擦拭过她额间的汗水, 他极其耐心地为谭妙花一点一点擦干净指甲里的污垢,原本阴鸷的神情逐渐缓和起来, 施青徊眸中带笑, 忽然愉悦地哼唱起一首苗疆童谣。
不知过了多久, 谭妙花不大舒服地睁开双眼,她变得澄澈的双瞳怔怔地看向头顶的少年,眼中一片迷茫, “阿徊, 我们为什么在外面睡觉?”
“忘了吗, 我去做早饭的时候,你坐在台阶上等了我许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施青徊眉眼温柔地说, “你可真傻, 屋外寒凉冻坏了怎么办?”
谭妙花有些懵,她怎么不记得了, 难不成真的是被冻坏了脑子?看着施青徊赤诚不疑有假的眸子, 谭妙花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确实有一点晕乎乎的,她相信了他,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逐渐日出的太阳光洒落在少年根根分明的睫毛上, 谭妙花抬眼望着被暖阳日光照耀下,连瞳孔都变得温色的施青徊, 忍不住朝他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施青徊的唇瓣冰凉,让谭妙花忍不住担忧:“你也被冻着了吗?你的唇好白。”
她话落, 身体忽然被眼前的人紧紧地搂住,他搂的力道发紧,谭妙花甚至有种他想要把她融进血肉的错觉。
勉强从他怀中支起脑袋,谭妙花说,“阿徊,我们进屋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累。”
施青徊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谭妙花已经习惯了千猡寨中的饮食和作息。
她和施青徊每日就像个平凡小夫妻过着舒服的生活。
成婚后,谭妙花才渐渐发觉施青徊身上的优点,少年自幼聪颖过人,幼年丧母,是他一人肩负起大哥的责任照顾妹妹。
十多岁时,他就学会了流利的汉语,还练得一手流利的汉字,成婚后,谭妙花只需要每日同千猡寨的妇人一样聊天叙话,刺绣唠家常,而施青徊每每担任起做饭洗衣,时而帮人写信的工作也能攥不少银子,而赚的银子的钱他都会全给谭妙花。
村中妇人每每闲谈时总要羡慕她,谭妙花也觉得施青徊挺好的,只是最近………
谭妙花忽然蹙起眉,暗想最近的施青徊实在让她吃不消了,也不知道从那天起,有关房事方面这人总是愈发的勤,几乎每晚每天都要来。
谭妙花想拒绝,可每一次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沉溺在施青徊温柔的眼神中,她鬼使神差地就点头答应,却没想到后面的日子实在难捱。
昨日刚被折腾过的身体还酸痛难耐,是夜里,谭妙花困倦地倒在床上,本想着今天外出去砍了一天竹子后的施青徊应该也是疲惫无力,不会在做了,她的心中也放宽松了些,听着隔间房传来断断续续的澡水声,谭妙花困倦地进入梦香。
可不知道多时,她隐隐感觉到被一个重物死死压住,几乎是窜不过气来,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唇。
唇瓣上传来一阵刺痛,谭妙花从弥漫了白兰花香气的床榻间醒来,便看见一团墨发在挠着她的脸颊。
似是感觉到身下人的动弹,施青徊不舍得离开她的唇瓣,他此刻眼底不复白日间的清冷,乌发缭乱,映红湿润的唇湿嗒嗒的,目色幽幽带着迷离地望着她。
谭妙花内心咯噔一下,身体瞬间绷紧,完了,他又要来。
“抱歉,惊醒了娘子。”施青徊手指抚过她耳边鬓发,神情懒懒地说。
他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游走过她的腰间,试图解开她的睡衣扣,谭妙花有些抗拒,低声说,“那个……今晚可以不来吗……”
“为何?娘子嫌弃我了。”这家伙很快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被人遗弃的小猫一样。
谭妙花的眉头跳了跳,她近日都消瘦了,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脸色一阵发热,又恼又羞,索性直接说,“我太累了,你再这样……这样纵欲无度,我……我吃不消。”
“纵欲无度?”施青徊长眉微蹙,眸中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娘子这是厌烦我了?”
得,这家伙又来这招了,谭妙花都能预感他接下来会说什么,然后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纵容他了。
谭妙花索性不再搭理他,直接裹紧了被子侧身阖目。
施青徊盯着她蜷缩的背影,笑着碰了碰她的背,见她仍旧不搭理自己,无奈妥协,“好吧,是我纵欲过度伤了娘子……只是今夜实在受不住了,娘子……就今晚最后一次好不好?日后我们每隔三日行一次房?”
他算着日子,今晚一次也够到时候了。
窝在床内的谭妙花闻言有些心动,她抗拒得了一夜未必抗拒得了后面,可……就是三日,以施青徊的体力,她还是觉得吃不消。
见身侧人没有动静,施青徊继续连哄带骗地说,“二日?”
不应该是增加吗,这家伙还敢减少!谭妙花怒地翻过身,狠狠瞪了眼倚在床间的少年,“不行,一周一次。”
施青徊的眼神很快沉了下来,“不行,三日一次不能再少了。”
“那我就不答应!”
“好啊,那我今晚就忍忍,此后的每一夜娘子都归我。”在谭花惊恐的目光中,少年弯唇一笑,合上衣服躺下。
谭妙花倒底还是败下阵来,她视死如归道,“好吧……三日…你来吧。”
她话落,施青徊动作迅速地翻起身压在她面前,低头向下,他起唇慢慢含上她早已发红滚烫的耳垂。
谭妙花感到耳朵一热,她红着脸,立刻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谭妙花果然一病不起了。
施青徊顿时有些后悔昨日没把持住次数,他在屋内放了暖炉,又匆忙地叫来了千猡寨最好的药师。
药师匆匆忙忙地赶过去,路上引得千猡寨人的好奇。
“呦,施家娘子是病了吗?”一名千猡妇人道。
“许是,这些天我见施娘子都无精打采的,许是病了。”
“真是惊起,被那么娇宠着也能病?”
施青荷和小姐妹们采花回来时,正巧听到了一群千猡妇人唠嗑,她顿时紧张起来,他兄长可不会伤那女人,那就只有,“那女人伤了兄长!”
屋内,医师给谭妙花把了把脉,又制了几药材交与施青徊。
施青徊收下药,发现医师正面色古怪地看了看病床上的谭妙花,又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施青徊道:“有什么问题,医师请说罢。”
医师语气尴尬道:“是这样啊……我观谭娘子气体虚弱十分乏力,这个也没什么休息个几日就能渐渐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
“最近的房事切不可太勤。”医师刻意拉低了声音,可到底还是让突然闯进屋内的施青荷听见了。
施青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瞳,明白了医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时,顿时羞得面色通红,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前一副禁欲清冷对任何事看着都漠不关心的兄长,怎么会有一天竟成为了纵欲之徒?
原是对谭妙花厌恶着的,可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眼底一片乌青,气色虚弱的模样时,施青荷忽然对她有了些同情。
“你来做什么?”施青徊没有一点被戳破的尴尬,蹙眉道。
施青荷怔了怔,尴尬地笑了笑,“来看一眼……没事那…我就…就先走了。”
说着,施青荷刚要抬脚离开,又听到医师语重心长地同兄长说,“还有一件不能行房事的重要原因……我观脉象…夫人应是有喜了,这胎月不足,更要细心照料。”
此话一出,施青徊只是平静地挑了下眉,他好似早有预料,眼眸深深地盯着床榻上的人,淡淡道:“好。”
可施青荷则无法平静,她瞳孔一缩,心脏很快也跟着怦怦跳动起来。
她哥……明明才和这个女子成亲不过三周…就有喜了?
吃惊过后,一股喜悦逐渐涌上胸腔,施青荷转过身,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地走到床前,她微微弯下腰,下意识将耳朵凑近谭妙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