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作者:
一口吞只鹅 更新:2025-09-09 09:15 字数:3258
如何顺着脊柱的线条游走!
又是如何在他几乎要溺毙温柔乡时, 低笑着在他耳边留下灼热的呼吸……
“唔……”一声短促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被子里逸出。
齐小川死死咬住下唇, 感觉周砚掌心熨帖过的地方,酸胀感奇异地被揉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更令人心慌的酥麻。
但那双手开始不老实了——
“周——砚!”齐小川瞬间猛地从被子里弹起来半截。
脸颊瞬间飞红,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他羞愤地瞪着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
刚才的蔫头耷脑一扫而空, 只剩下炸毛的窘迫。
“你你你......!”
周砚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显然很满意兔子瞬间鲜活起来的反应。
“真的保证什么也不干,给你按按。”
他保证道,有力的手掌再次隔着薄薄的寝衣就覆上了齐小川劲瘦的后腰。
温热透过布料传递过来,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再次揉按了起来。
周砚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力道和掌控感,精准地揉捏着齐小川腰背酸软的肌理。
他手法娴熟,力道恰到好处。
时而按压穴位,时而推揉经络。
起初齐小川还绷着身子,被那过分的舒适撩拨得心猿意马,生怕自己又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但周砚的按摩实在太过熨帖,加上白日里确实有些倦怠,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好像,确实很老实。
齐小川渐渐放松了身体。
窗外雨声潺潺,室内暖意融融。
在周砚一下接一下沉稳而规律的揉按下,齐小川的眼皮越来越沉。
嘴里无意识的哼哼也变成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他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歪着头,竟不知不觉坠入了梦乡。
周砚停下动作,将人放平,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重新坐回书案前。
台灯亮着,他继续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直到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他才搁笔。
简单梳洗后,轻手轻脚地躺回齐小川身边,将人揽入怀中沉沉睡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心意相通。
第二日清晨,两人竟在同一时刻悠悠转醒。
齐小川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砚那张放大的俊脸。
天色大亮,光线透过窗棂柔柔地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他墨色的眸子已然清明,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
嘴角噙着一抹极淡、却足以让齐小川心跳漏拍的浅笑。
那眼神专注而温柔,像是盛满了初升的朝阳,暖融融地包裹着他。
一瞬间,齐小川真切地体会到了小说里描绘的那种感觉:
清晨睁眼,第一眼就看见心爱的人躺在身侧,带着这样温柔的笑意望着你。
那是一种能瞬间点亮一天让人从心底泛起甜蜜期待的悸动。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生得这般好看!
眉如墨画,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恰到好处,慵懒中带着天生的矜贵。
“噗嗤……”齐小川忍不住笑出声来,心底的愉悦泡泡咕嘟咕嘟直冒。
“笑什么?”
周砚的嗓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低沉悦耳,像羽毛般轻轻刮在耳膜上。
齐小川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毫不吝啬地夸赞:“笑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一大清早就用美色‘攻击’我。”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周砚近在咫尺的脸颊,触感温热光滑。
周砚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和直白的夸赞逗乐了,胸腔震动,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顺势捉住那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深:
“那得感谢我母亲,你的丈母娘,把我生得这么好看。”
“是得感谢!”齐小川赞同地点头。
随后,他往周砚怀里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像只贪恋暖炉的兔子。
周砚收紧手臂,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低声说着些没什么营养却乐在其中的闲话。
齐小川的指尖在周砚寝衣的襟口画着圈。
周砚则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柔软的发梢。
两人偶尔交换一个浅尝辄止却甜得发腻的亲吻。
晨光在两人亲昵的私语和低笑中悄然流淌,直到窗外的鸟鸣愈发清脆,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用早膳时,周砚一边给齐小川夹菜,一边问道:“今日有什么安排?”
齐小川正低头小口喝着粥,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含含糊糊地说:“嗯……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周砚抬眼看他。
“就……就一些东西。”齐小川眼神有点飘忽,耳根又开始微微发烫。
周砚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齐小川被他看得没办法,终于放下碗,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扭捏:
“那个、不是要……要去见你母亲嘛……这次身份不一样了,总不能空着手去。”
“我想着……去买份见面礼。”
他越说声音越低,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周砚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和暖意。
他伸手进袖袋,似乎想掏什么:“我这儿有……”
“不要!”齐小川反应极快,立刻出声打断。
“我自己有钱!这个礼物的钱,必须得用我自己的!”
另一边,西院二房。
清晨的阳光穿过厚重的窗纸,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斑。
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衬得室内愈发阴冷压抑。
下人将周延硕沉重的轮椅推到红木餐桌前。
车轮碾过冰冷的地砖,发出沉闷的咕噜声,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周行裴坐在主位,面前的小菜几乎未动。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下人如蒙大赦,立刻躬身倒退出去。
自从大公子周延硕被废,只能困于轮椅之上,他原本就暴戾的脾气更是变本加厉。
从前是动辄打骂,皮鞭棍棒伺候得下人们心惊胆战。
如今手脚筋俱断,虽经王大夫妙手接上了手筋,勉强能握筷穿衣,提不得半分重物。
但那双脚算是彻底废了,终身与轮椅为伴。
失了动手动脚的能力,他便将所有怨毒都倾注在刻薄的言语和阴鸷的眼神里。
西院伺候的下人,但凡曾遭过他毒手的,私下无不拍手称快。
暗地里咒骂他“报应不爽”。
只是面上依旧战战兢兢,唯恐被那淬毒的目光盯上。
周行裴看着眼前这个毫无作为但眼神却依旧狠戾的儿子,心中百味杂陈。
最终只化作一声沉甸甸的长叹,压在胸口。
父子二人沉默地开始用餐,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周延硕突然抬起眼皮,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带着刺:
“父亲,如姨娘……您当真不管了?”
周行裴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筷子悬在半空。
“啧,”周延硕鼻腔里哼出一声,语调拖得又慢又长,充满了恶意的调侃。
“真够无情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咱们二房正经抬进来的姨娘,伺候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说不定……肚子里现在正揣着您的小儿子、我的小弟弟妹妹了呢?”
“您这说弃就弃,跟丢块破抹布似的。”
他说着,还故意朝父亲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啪!”
周行裴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
他脸色铁青,胸膛起伏,压抑着怒火低喝道:“住口!还不是你们俩干的好事!”
“若非你二人行差踏错,岂会落得如此地步?咎由自取!”
他心中烦躁,如今二房的事事事被周砚拿捏,如同掐住了七寸。
他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去捞一个犯事的姨娘?
更何况,接下来那件大事……绝不能因一个女人横生枝节。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意,声音恢复了几分刻意的平静。
“过几日,我会安排人送你去乡下老宅静养几日,你准备一下。”
“什么?!”周延硕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
因为激动,抓着轮椅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声音陡然拔高,“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送我去乡下?!”
一股被抛弃的寒意直冲头顶,“让我去那里自生自灭吗?!”
“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聋!”周行裴厉声斥责,眼神锐利,狠狠剜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还有,你这毛躁的性子,该改改了!”
“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句严厉的训斥,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周延硕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