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
晓非雾 更新:2025-09-09 09:24 字数:3201
我把多带的外袍、手炉、还有冬帽全给他戴上了,管什么越界不越界。
再让他冻生病我就不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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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三年腊月初六
他今天和一个男的走得好近,有说有笑的。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好烦,那个男的穿那么俊朗,是不是故意勾引他?
我明天也收拾一下,绝对把他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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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三年腊月初七
宋元璟说我穿成了花孔雀,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好看!
但是沈初也看着我笑,好像在笑我的穿着。
我穿的真的不俊吗?
难过了。
但是沈初笑得好好看,我好喜欢看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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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
永和……
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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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三
沈初人真的好好。
今天我和宋元睿打了一架,他仗着自己母妃受宠欺负宋元璟,还让他下跪。
我肯定不能看宋元璟被欺负,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他们仗着人多,我们有点打不过,被揍了好几拳。
疼死我了。
围观的人都不敢制止,他们不敢得罪宋元睿,毕竟他是正得圣宠的皇子。
只有沈初站出来。
他对宋元睿说,我是平宁侯的独子,再打下去,万一真伤到哪儿了,他便是得罪了平宁侯。
皇上不喜爱仗势欺人的皇子,宋元睿这样不怕失了圣宠吗?
他明明很害怕的,他应该从来没打过架,我看到他手都在抖。
但他还是站上前了。
他怎么这么好?
我真的好喜欢他。
他还给我擦药了,和我说了很多事,我感觉挨一顿打也好值。
就是有点丢脸,在他面前被人揍了。
其实我单打独斗绝对能打过他们的,都怪他们不讲武德。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他面前露一手,让他看看我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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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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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二月十五
今天一起看了月亮,月亮好大好圆,沈初也好好看。
我好想亲他啊。
受不了了。
他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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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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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二月末
昨天一起洗澡了。
沈初在我面前脱干净了衣服。
我差点流出鼻血来。
他的身体好好看。
我一晚上没睡着,闭上眼就想起他被泉水浸没的身体。
我好想睡他啊!
像宋元璟给我送的那两本画册里那样,狠狠睡他。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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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三月三十
季少怀怎么忽然和沈初走得近了?
他坐在沈初后面,每天偷偷看沈初的脖子,别以为我没看到。
我故意当他的面,和沈初甜蜜蜜,故意气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就想挤兑他!
他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没再纠缠沈初。
沈初只能和我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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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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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三
忍不住了,想告诉他。
他会不会被我吓跑啊?
不会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吧?
写了好多情书,都藏着没给他,要不要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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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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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日
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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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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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二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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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三 ,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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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四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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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五
烛心燃尽夜如旧,未敢剪芯照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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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六
春山雪融溪争流,一滴未向君衣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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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五月十七
墨迹透纸三百张,字字非卿不敢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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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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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七月十三
受不了了!
我明天就要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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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七月十四
算了,明天再说。
明天月亮圆,有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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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七月十五
约出去了,没说出口。
我是个怂货。
算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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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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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十四年八月二十
不行,我一定要说!
我明天就说!
(夹了张纸条——
上面写了满满当当的字,打了个大叉全部划掉,只留了一句话: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
沈初看着“永和二十四年八月二十”这个日期。
他想起来,当初沈家勒令他归家,他离开的日期好像就是八月二十一。
又翻了一页。
*
永和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一
他走了。
——
将军的少男日记被所有人看到了,他估计得害羞了。
今天早点发,宝宝们早点睡哦。
第72章 生病了,老婆照顾我
沈初心里沉甸甸的。
他在国子监待的时间不久,短短一年光阴,以至于他一直以为两人感情的开始,是当年裴云朝受伤,他把他藏在沈家诊治。
却没想到,裴云朝还有过这么一段青涩的少年心事。
“朝儿有个习惯,喜欢把每日高兴的,难过的事情记下来,这些年陆陆续续写了好多,也不对我们藏着,唯独这本册子锁在这个木盒里,一点不让我们看。”虞明月对沈初说。
“小初,后面还有很长,你还要看吗?”
沈初没再往下翻。
他合上小册子,手上微微颤抖着。
这册子里的心意,真诚而沉甸甸,他觉得自己都要拿不住这个本子了。
“娘,我知道了。”他开口道。
沈初一直知道裴云朝爱他,却不知他有多爱,更不知道他为何会爱。
如今他看到了裴云朝的真心,看到了这段感情单纯的开始,他好像变得更加信任裴云朝一点了。
虞明月慈爱地看着他,“知道就好,好好照顾好自己,你好朝儿才能好。”
“嗯。”沈初点了点头。
两人正聊着,啼鸟欣喜雀跃的声音传了过来。
“夫人!少夫人!大好消息!”
她边喊边跑进屋子。
“刚刚萧神医来了,他给少爷看了病,说少爷只是普通风寒,不是染了疫病!”
虞明月闻言,腾一下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当真!萧神医说了,他最近在研究这个疫病,少爷的病症和疫病虽然相似,但却不是疫病,只是伤寒!”
沈初从床上起身。
压在心里的巨石骤然解脱了,沈初有些喜不自胜。
他止不住笑,连穿上鞋便对啼鸟道:“既然不是疫病,那我去看看他。”
说完,也不管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便要冲进风雪里。
虞明月连忙拉住他,“穿上衣服再走,外面能冷死人。”
说着,让啼鸟将衣物拿了过来。
*
裴云朝的病确实不是疫病。
他这几日操劳过多,连着受了好几次伤,又担心沈初的安危,还忙着揪出府里内鬼,朝廷上也有军务要处理,耗神颇大,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
那日他从宫门走回裴府,吹了一路的风,因而病倒了。
只是没想到正好赶上了疫病在上京出现,那位看病的大夫害怕被传染,看病时不甚仔细,这才误诊了。
不过虽说不是疫病,但裴云朝这病还是来势汹汹。
长久不生病的人,忽然生病,最是难好。
高烧退了又起,起了又退,折腾了好几日。
这日,沈初将药给他端过来。
“阿朝,喝药了。”
他扶着裴云朝起身。
裴云朝穿着里衣,脸上带着病气,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像一只失了神气的大狗。
他喝下沈初喂过来的一勺药,苦得皱起了眉,嘴里含含糊糊道:
“阿初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少来我房里,万一把病气过继到你身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