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王似乎真的信了，把手上的书本递给他：“你先学这些，每天早上来这里，我亲自教你。”
  “……”他也不一定要学的，楼辰川盯着高过他视线的书本。
  精灵王又说：“他们并没有恶意。”
  楼辰川把书本放到桌子上：“那我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精灵王转头看向远处的精灵树：“我们都是从精灵树出生的，但你或许阴差阳错来到了我们这里，生你那朵花本来该枯萎。”
  “那我到底是什么？”楼辰川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卷起了小脚趾，他要被赶出去吗？
  精灵王回头看着他，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你在我们这里出生，那就是精灵。”
  “那我能叫你爸爸吗？”楼辰川觉得他还是有爸妈的，像那些人类一样。
  “……”精灵王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到了，“如果这样我会变成很多孩子的爸爸。”
  “嗯？”
  “不可以叫。”
  “哦，那妈妈呢？”
  “……你先出去，明天再来找我。”
  楼辰川偷偷看了看书本连忙说：“王，再见。”他转身就走。
  “等等，你落下书本了。”
  “……”楼辰川转头走回去，认命地抱起自己的书本走出去。
  他把门关上，又听到里面传来一点声音。
  “王，您没事吧？”
  “如果我不在了，他来接位。”
  “但是……”
  “听我的。”
  “……是。”
  “只有他才能……”
  楼辰川走了回去，贴着门板想听清楚他们在偷偷说什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楼辰川怕被发现，又抱着书本走下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树洞里，把书本放下，翻了翻，没什么兴趣。
  楼辰川把书本塞到角落处，还拍了拍压实了，然后倒在自己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小伙伴在叫他。
  “楼辰川！我们摘了果实回来了！”
  “好大只的！”
  楼辰川探出脑袋看下去，见到他们的篮子上确实有一种白色的果实，但太远看不清楚。
  “可以吃吗？”
  “可以，我给它改了一个名字叫白白果。”
  “……”楼辰川盯着他们，“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会吧？”那人抖了抖背后的小翅膀，“我都吃了，你要不要？”
  “要。”楼辰川也想试试野果好不好吃，大概不好吃。
  “那我们用竹竿提上来给你。”下面的小伙伴们立刻拖来一根长长的竹竿。
  楼辰川侧头看了看自己树洞上的滑轮：“……”
  “好，你们努力。”楼辰川对他们挥挥手，然后看着他们东歪西倒地努力把小篮子提上来，结果最后还捅到了隔壁脾气不好的老爷子的窝里。
  “小兔崽子！你们今天又在搞什么？”
  “哇！快跑！”
  那位老爷子拧着竹竿，抬头和他大眼瞪小眼，楼辰川认为自己的是大眼睛。
  “我的。”他指了指竹竿上的果实。
  “你以为我会和你抢吗？”老爷子哼了一声，一挥手，竹竿就飘了过来。
  楼辰川成功捉住了果实，并把竹竿放到自己的树边。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人类世界的白果吗？
  楼辰川转身把白果放在小桌子上。
  哎，在人类世界十块钱三斤。
  *
  楼辰川睁开眼睛醒过来：“现在白果十块钱能买三斤吗？”
  系统：【不能了，这里的白果只能卖两斤。】
  “好贵。”楼辰川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整理好衣服，看了看李牧他们，他们都睡得死死的。
  他悄悄打开门走出去。
  但在走廊上碰到了乔易。
  乔易笑眯眯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楼同学，去哪里？”
  “去看看扶先生。”楼辰川也笑着。
  两人对视一眼，乔易的笑容越发阴森：“下次去哪里记得给我报备，我又要写报告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师加油，老师再见。”楼辰川连忙挥手走了。
  楼辰川走出旅馆，沿路来到了美食街里，他走了很久终于见到买白果的商铺。
  “老板白果怎么卖？”
  “十块钱两斤。”老板瞧了他一眼立刻说。
  “十块钱三斤？”
  “两斤。”老板坚持道。
  楼辰川又看了看白果，低头摸了两只，笑着说：“那我要两只。”
  “……好的。”老板又望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讨价还价实在开玩笑，老板狐疑着给他称了，“多谢惠顾。”
  楼辰川看了一眼价格扫码接过白果：“多谢，老板再见。”
  老板又摸了摸脑袋，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他问隔壁的竞争对手：“刚才的人是不是有些熟悉？”
  竞争对手嗑着瓜子瞟了他一眼：“他就是那个楼辰川啊。”
  “操……都是亲王了！买一个瓜也要和他讨价还价？！”
  “谁知道呢，又不是买我的。”
  楼辰川不知道自己被老板吐槽了，他高兴地拧着瓜走，十五分钟后来到了酒店门口。
  楼辰川走进酒店，想起自己是来“谈判”的，忽然有些紧张。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候竟然和付江庭精神链接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楼辰川看了看周围，在外面走了一会儿，还是走进了电梯，过了片刻电梯便到了。
  楼辰川走到付江庭的总统套房前按了门铃，里面传出声音来：“进来吧。”
  房门自动打开。
  楼辰川走进去，过了玄关就见到付江庭站在吧台那边，姿势闲适，衣服也很悠闲，大厅的电视还打开着，里面传出新闻联播的声音。
  突然有了人气，没有那么安静，难怪大家都爱看电视。
  楼辰川莫名松了口气走过去：“孩子呢？”
  “睡着了。”付江庭从背后拿了一瓶酒下来，“鸡尾酒，你喜欢哪款？”
  楼辰川突然来了兴趣，走过去坐下来：“原来你也会调酒。”
  “一般。”付江庭笑着说。
  楼辰川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谦虚，心里一转说：“那我要七彩彩虹。”
  “好，你等一会儿。”付江庭笑着点头。
  楼辰川看着他，付江庭调酒的手法很熟练，他的衬衫袖子被挽起来，动作之间能见到熠熠生辉的腕表和露出来的手腕，过了片刻，红蓝黄的液体被倒进酒杯里，瞬间变成七彩的颜色。
  楼辰川觉得付江庭比他师傅还调得好看。
  付江庭利落地把酒瓶放好，把酒杯推给他：“这位先生，你的彩虹。”
  “多谢。”楼辰川笑着接过酒杯，摸了摸杯子。
  付江庭也坐了下来，拿着另一杯酒：“现在是谈话时间了？”
  “你的是什么酒？”楼辰川看过去，付江庭的酒是渐变蓝，看上去也很好喝。
  “深渊。”付江庭举起酒杯，似乎在开玩笑。
  第85章
  楼辰川又想起之前的事情， 以及付江庭说过的话，他把一个小瓶子拿出来放到吧台上。
  付江庭看下去，小瓶子里放着的就是那颗碎掉的红宝石的砂子。
  “不知道你有什么解释？”楼辰川望着他的眼睛， “宫主？”
  这是第三次楼辰川这么叫他。
  但这次也不必再转移话题。
  付江庭挑了挑眉喝了一口酒， 镇定从容地说：“之前已经说了吗，这是借用力量， 但也会导致本体的能量下降。”
  楼辰川早就知道是这样， 但从付江庭的口里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受，而且付江庭还是以这副不在意的口吻。
  “看来你确实活了很久。”
  “……”付江庭望着他，放下酒杯轻轻地说，“对，所以死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也不必在意我借用了能力。”
  “如果一直借用力量会怎样？”楼辰川摸着酒杯， 换了一个问题。
  付江庭沉默片刻还是告诉了他：“力量会衰弱得更快，本体也会衰弱。”
  楼辰川拧起眉头， 把小瓶子拿了回来：“那还是少用比较好。”
  “我也不太常用。”付江庭觉得这个问题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无解， 他反问， “那你真的是精灵？”
  楼辰川低头喝了一口七彩的酒，他举起来说：“从前有一个精灵谷……”
  楼辰川用讲童话故事般的口吻讲着以前的故事：“有一天一颗快要枯死的花苞里长出了一个精灵，但他和其他精灵都不一样， 无论是翅膀还是能力……”
  “因为能力会失控， 大家都不敢靠近他……精灵王只好亲自教他，他还想认精灵王做父亲，但被拒绝了。”
  付江庭：“……”这个肯定会被拒绝吧。
  楼辰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他说我在精灵谷出生，那就是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