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
心育清竹 更新:2025-09-09 09:27 字数:3323
这想法一出,青樾白有些紧张起来,之前他们弄得有点深了,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林白云说过,第四次胎动开始就要警惕,等孩子出生后变成蛋,还要花时间孵化……
可这蛋怀了四年,真的还健康吗?到时候到底要怎么生啊?他怎么也算个妖族,妖族的鸟是怎么下蛋的啊?
青樾白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
床边有一碗槐花羹。
“……”青樾白哼了声,慢吞吞的吃了,才去洗澡。
浴池里放满了温温的水,他差点在温暖的浴池里睡过去,直到屋檐上有什么东西叫了两声:“喂,你干什么啊?”
青樾白一怔,抬头一看,原来房梁上站了一只小麻雀。
麻雀会生蛋吗?青樾白挠了挠脸,身形一变,成了漂亮的小孔雀,飞上了屋檐。
如此一来,青樾白越发意识到,郁怀期根本没想锁他……
因为那鸟笼的间隙大得能伸出他两条腿,完全够小孔雀飞出去。
“你们会生蛋吗?”他呆头呆脑的凑过去,“怎么做窝的呀?拿什么做的呀?”
灰色的小麻雀是只雌性,闻言叫了一声,“你流氓啊,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许是同类相吸,青樾白对鸟类一点也没有防备,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情况和它说了一下。
“什么!”小麻雀吓了一跳,“你都怀孩子了,还让他咬你这么久?”
青樾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咬什么?”
“前几天我叼着虫子路过,不小心看到你坐在妖王身上,然后他一直亲你,还捏你……唔!”
青樾白吓得用尾巴堵住了小麻雀的嘴巴,浑身都有点发烫了,“……不许说这个!”
他的尾羽香香的,小麻雀吸了一口,然后才叽了一声,“这很正常啊,妖怪都这样!害羞什么?”
正常是正常,但青樾白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么大了还‘尿床’的事,也不知道这小麻雀看见没,只能转移话题:“所以下蛋前会有什么感觉?”
小麻雀:“会一直想找窝,钻进地里,然后贴着雄鸟,又或者会很烦躁,把雄鸟打一顿。”
青樾白:“……”
原来他这么想扇郁怀期巴掌,是因为孩子!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小麻雀又说:“你打他一巴掌,他就在你身上动得更厉害,这个不算。”
青樾白闻言整个脑袋都要埋进翅膀里去了,叫道:“你到底看了些什么东西啊!!!”
小麻雀讳莫如深:“你知道妖族也有一套话本子吗?还被许多人传唱呢……”
青樾白一噎,又想起自己其实也从林白云那里抢救过一本话本,顿时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
“妖族的这个话本,也是白公子写的吗?”
小麻雀摇摇头,“非也非也,我们的是命师写的,他可博学多才了,什么都会,会看天象、会看月相、还能算命……”
青樾白瞬间眼神一亮。
会算月相?那他就能知道哪天是血月,适合下蛋了!
第41章
观星台。
天际血雷涌动, 血色的光落到台上的一面祥云纹镜中,映出了镜子中的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发出可怕的嘶吼声, 可一道红光掠过, 凶恶的狐狸妖相迅速镇压了那些魂魄,缓缓吸掉了它们。
狐狸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甚。
郁二叔背着手, 长发乱七八糟束着, 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看了眼盘踞在镜子边的鸣蛇,道:“哟,你家陛下还在里面呢?”
鸣蛇:“昂!”
昂你个头。郁二叔摸着胡子,又看了眼镜子,“叫他出来。”
鸣蛇摆脑袋, 不愿动作。
郁二叔无法,对着镜子喊道:“你侄子要被薛云清打死了!”
妖镜里没有任何回应。
郁二叔:“……你就这一个侄子。”
仍然无人回应, 不知哪来的一只乌鸦还在他脑袋上飞过。
鸣蛇看了他一眼,“你法力也不逊, 自己能救吧?非叫他出来做什么?”
妖镜中适时冒出一阵魂魄惨叫声, 显然有人在虐杀它们。
“他心情不好吗?”郁二叔打了个抖,“在妖镜里多久了?”
鸣蛇想了想,“从新婚后吧, 连续六个时辰了, 中途薛云清本来要来找他茬的,但他把小五公子丢过去了。”
郁二叔——郁宁眉头紧皱起来,也不插科打诨了,“为什么?他不应该很高兴吗?”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那嫁衣改了又改, 金冠上的宝石也换了许多次,前段时间,郁怀期还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桃花林里的禁笼给劈碎了。
鸣蛇摇头,“不知道,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郁宁无奈了,眼珠一转,怎么样才能把郁怀期从妖镜里叫出来呢?
他想了想,“你侄子真的要死了!”
镜子里不为所动。
“小花妖跑了!”
仍然没有人回应。
郁宁两眼一黑,“我得绝症了!要被魔族打死了!”
他是郁怀期在这世上剩下的最重要的血亲,这总能出来了吧?
不料,镜子里还是没有回应。
郁宁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真的不是出事了吗?”
鸣蛇毫不留情的大笑了几分钟,才清了清嗓子,道:“小殿下说晚上想吃槐花糕。”
郁宁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和他说小花妖跑了呢,槐花糕是什么新鲜……”
风声在耳边掠过,郁宁一顿,奇异的扭头一看——
观星台上放了张桌子,桌边,郁怀期一袭烫金黑袍,玉冠华贵,抬眸看过来时,那双血眸里凉薄一片。
“……”还真出来了!郁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郁怀期抬手端起一杯茶,淡淡道:“什么事?”
郁宁坐到了他对面,道:“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和你家小美人怎么样了?”
郁怀期攥紧茶杯的手骤然用力起来,迸出青筋,道:“他不喜欢我,还讨厌我。”
郁宁皱眉,“怎么可能?他把雀心羽都给你了……”
雀心羽。
郁怀期咬着牙齿,“当年是你说鸟类会把最漂亮的羽毛送给心爱之人……”
“没毛病啊,你二婶当年就是把漂亮的羽毛送给我了,我才确定她喜欢我的。”郁宁挠着脑袋,“你现在这表情……难道他当年不是自愿送给你的?”
观星台上,瞬间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郁怀期低头看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才说:“……你忽略了一点。”
郁宁一愣,“什么?”
“漂亮的人,是不会在意身上一部分的东西被送出去的……更何况是无关紧要的羽毛。”郁怀期道。
郁宁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鸣蛇倒是理解了主子的话:“就像强大的主子并不在意把妖力分给别人,如果你要朝他借妖力,他也会给你的。”
郁宁:“……”
郁宁怜悯的看了眼鸣蛇,又看郁怀期,幽幽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格外投缘了。”
一时间,两双眼睛都盯了过来。
“一傻傻一双,”郁宁恨铁不成钢的卷起桌上的书卷,嗙的一下给鸣蛇弹了个脑瓜崩——没敢弹郁怀期那张驴脸,毕竟孩子就是靠这张脸迷惑无数人的,打烂了就不好了。
要是没这张驴脸,平日里这暴戾又不尊兄长的性子,谁能忍他。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打不过郁怀期。
“无关紧要的羽毛能叫雀心羽吗?”郁宁瞪着眼睛,又看向郁怀期,“你以为阿曾和四夫人四年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也要跟你去机关塔,是他们喜欢你这个驴脸吗?!是他们担心你被仙族机关绞死吗?”
鸣蛇听过当年机关塔的事,闻言一愣,“不是吗?狐族不是挺兄友弟恭的吗?我看小五公子很怕主人啊!”
郁宁一噎,突然扒开郁怀期的衣服——
“兄友弟恭,那他这背上的烫痕是他自己半夜发神经跳进火山烫的吗?”
他动作太快,一下子扯坏了郁怀期身上那件黑袍,露出后背上狰狞的、凸起的伤疤。
鸣蛇一愣,脸色一变,大惊失色:“这是……赤焰炭?”
寻常伤痕在有法力傍身者的身上,用点药就好了,这种名为赤焰炭的东西却不一样。
“妖族以强为尊啊,”郁宁叹息一声,给郁怀期把衣服披回去,对鸣蛇说:“你以为你家主人一开始就这么强吗?”
郁怀期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宁咳了一声,背着手,“郁怀期,你把禁咒当饭吃,还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鸣蛇挠挠脑袋,没听明白。
郁怀期蹙眉,有心想让郁宁去仙族学学如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