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作者:爱初会      更新:2025-09-09 09:40      字数:3294
  黛玉悚然一惊,紧张地看向蒙克。
  蒙克眼眸中涌起异样的光,压低了嗓音道:“我们得弄出点声音来,就像方才听到的……”
  第184章
  破潼关浴血夺宫城, 劫战舰更名转镇江
  听他如此说,黛玉耳朵微烫,瞟了门口一眼, 立刻收回视线,心底的不安在急速地翻涌。
  未等黛玉做出反应, 蒙克先掠到床上, 箭步而立, 轻轻晃动起来。
  吱扭吱扭的床榻响,让门外的问询声悄然隐去。
  比起中原皇帝寝宫内,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和宫娥太监, 鞑靼可汗就寝, 并不喜人围观, 也不需人服侍更衣换水,因此有隙可乘。
  若非黛玉跟了过来,又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蒙克原本打算等他们完事儿了再行动, 眼下提前中断了可汗的云雨, 安静得有些诡异,要想混淆视听, 少不得要整些花活儿了。
  雄浑的喘息从他喉间漫出, 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啪啪”声响,让黛玉登时面红耳赤, 转头面壁, 架起手捂住了双耳。
  蒙克盯着她半低的后脑勺,无奈地“嗤”了一声。
  他都这样卖力表演了, 女王都不肯吱一声, 打个配合战。
  带着一点儿调笑的意味,他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啊!”
  猝不及防之下, 黛玉失声尖叫,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蒙克瞬间攫住了手腕。
  “美人,你得喊得再动听一点……”蒙克用鞑靼语,眨着眼笑。
  黛玉蹙眉,僵着臂弯挣了两下,低声喝道:“放开我!”
  “快喊!”蒙克放开她的手,却又托住她的下颔,似乎要逼着她喊出来。
  黛玉的身子越来越热,眼眶有些发胀,男人的掌心若即若离地在她肩背处盘桓,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偶尔的碰触,酥酥麻麻的感觉,立时如流星穿身,仿佛带着一圈火花与电光,让她身子禁不住轻颤起来。
  那意思很明显,她若继续缄口不言,他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叫起来。
  未曾紧闭的窗扉纱帘飘飞,夜风驱走了几分燥热,眼前紧急的时刻,冲击着她的底线,也冲击着她的意志。
  当他的大掌就要蜿蜒至她臀部的瞬间,黛玉旋身躲过,捂着耳朵娇声轻吟起来。
  慢慢地声音渐大,尾音婉转绵长,带着几分委屈和泪意。
  其中不甘和难堪的情绪过于明显,让蒙克片刻失神,都忘了要怎么喘,怎么晃。
  不妙啊,这玩笑开大了,待会儿怎么哄她才好。
  很快,断断续续的呢喃,让他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她的声音就像是追魂摄魄的巫歌,拉扯着男人的心神在云端跌宕,最后残存的理智被击溃,让人恨不得咬破眼前脂光潋滟的樱唇。
  蒙克像野兽似的,沉重地吼了一声,让吱嘎摇晃的床复归平静。
  “好姑娘,可以了。”蒙克翻身下地,伸手堵住了她的嘴,轻笑道:“你再喊下去,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发疯的事来。”
  黛玉狠瞪了他一眼,“啪”地掌掴在他的耳廓上,“哼”了一声,扭头向窗。
  蒙克无声地笑了,没再说什么。四周的光亮自然地黯淡下去,守在门口的鞑靼兵也陆续回归原位。
  两人各怀心思,在黑暗中静默了一刻钟,听到一阵清晰而尖锐的夜枭声。
  “走了。”
  一片黑暗中,蒙克准确地揽住黛玉的腰,带她越窗而出,如猫一样无声落地。几个起跳腾挪,两人就回到了东宫侧殿的暗室。
  蒙克换了顶盔掼甲的戎装,依旧拿黑布蒙了脸。他点亮一盏烛台,放在黛玉身边,说:“女王在这里等图西格来,接您去长林园,还请您以瓦剌可敦的身份,给鞑靼俘虏宣扬一下,可汗乌兰楚伦抛下俘虏,弃城而逃的事迹。”
  黛玉还未置可否,蒙克又回头笑言:“若您还想与我并肩作战也行,只是见到血肉横飞的场面,记得换一种叫法,不然我可握不住刀。”
  说着他就扛起长刀,转过身,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气得黛玉追了两步,向他背影啐道:“我要作老虎叫,生吃了你!”
  蒙克虽已走远,但听到她羞恼的声音,又觉得分外可爱。
  大概是女王的包袱,让她日渐意态从容,沉着持重,再难听到这样略带稚气的尖锐口齿了。
  逗一逗她,还挺开心的。
  很快皇城内外火光大亮,兵戈扰攘,黛玉在窗口处眺望。
  列阵在前的是千余重铠甲士,都是太子禛钰的亲卫,头盔上红缨猎猎,手中刀锋隐隐,在星夜下雄豪壮阔。
  后面是万余蓝衣道士,有的携了三尺青锋,有的肘挂拂尘,还有的手持无极棍,刀叉剑戟不一而足。
  早在图西格入京之时,宫中就安插了人手,杀伐之声并未持续很久,加上始终找不到可汗的踪迹,群龙无首之下,鞑靼兵进退无据,节节败逃。
  禛钰甚至还令人开了一道半人高小门,允许鞑靼的使女和姬妾逃跑。所有甲士与道爷兵只与鞑靼的禁卫和关内军翼为战。
  三鼓时分,禛钰已经拿下了宫城,杀死了乌兰楚伦的长子及鞑靼官员,京畿内外的鞑靼守军也悉数歼灭。
  他命将士们守卫都城,修复损毁的城垣,并遣兵丁昼夜巡街,令百姓各安其业,勿要惊慌。
  鞑靼人占据京城时,搜刮聚集地财宝一律封存,掳掠的妇女全都护送还家。
  初晨朝阳明媚,在太液池中游滚了一夜的九龙金月轮,终于在大街上被人打碎了。原来鎏金壳内所包裹的,不过是薄胎瓷。
  秃头腆肚的鞑靼可汗,头顶着一只肥硕的花脸长毛兔,恍如被剥了绿皮的牛蛙一样,被人从大金球中拉了出来。
  乌兰楚伦脑中一片晕眩,两脚如棉,根本站立不住,“哇”地一声剧烈地呕吐起来。
  围在他身边的百姓,“咦”了两下,纷纷退避三舍。
  等他发懵的褐色眼珠终于见到太阳光时,整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几次试图站起,却两脚打滑,站立不住。
  “他就是鞑靼的可汗,欺我爹娘,毁我家园的,就是他!我要打死你!”
  “胡虏残暴,昏庸无道,天不灭你我灭你!”
  “不穿衣服羞羞脸,无耻之尤骚鞑子!”
  “把鞑靼人赶出去!赶出去!”
  群情激奋之下,数不尽的砖石瓦砾、潲水屎尿向乌兰楚伦的头脸身上招呼而去。
  乌兰楚伦大肆叫骂着,又因为滂臭的气味而捏住鼻子,咬紧了牙关。
  这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轻快而来,乌兰楚伦本能回望,只见那些中原士兵各个擎刀在手,高坐在鞍鞯整肃的马上。
  当中靴袴鲜明,神情倨傲的俊美青年,正是一身戎装的太子禛钰。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道:“原来抟身入球一夜,姮娥也不愿与可汗交感,派了只丑兔子与可汗撕咬,这滋味也只您一人有福消受了。”
  “禛钰!”乌兰楚伦面色狰狞,数次想要爬起,却又跌回地上,气势一次比一次挫败。
  只得恶狠狠地道:“你中原有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我中了奸计,兵败如山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杀人诛心,让我蒙受这奇耻大辱。”
  禛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眸中闪烁着戾意,“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自作孽,不可活。我又何必动手杀你,将军有剑,不斩蝼蚁。
  今日我且放你滚蛋,待我扫荡胡尘,收拾河山,再去漠北捣巢!”
  说罢,他一挥斗篷带着人马绝尘而去。
  将鞑靼人赶出京城还只是开始,秦岭淮河以南的半壁江山,也要逐一收复。
  禛钰没有痛打落水狗,让乌兰楚伦并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欢喜,只有深重的悲怆与痛苦。
  他这样一无所有地逃回鞑靼牙帐,就算还有卷土重来的勇气,却要面对强将的僭越,兄弟的夺权,瓦剌的仇视,盟友的背弃,可以预见的一败涂地,比一死了之更可怕。
  而禛钰早窥见了他内心的弱点,没有自戕的勇气,就只能丧家之犬似的滚爬故里,与其面对分崩离析的势力,日渐凋零的家族,还不如先逗留在关外边庭,等待旧部羽集,当禛钰称帝登基之时,再次南侵夺回京师。
  黛玉回到了长林园后,再次乔装成瓦剌可敦的样子,用洪音贝壳对万余鞑靼俘虏说:“中原太子的兵马已经杀到了皇城,夺回京畿。你们的可汗乌兰楚伦怯战奔逃,再不管尔等生死。
  你们曾是鞑靼部骁悍善战的勇士,是锐不可当的先锋,可在乌兰楚伦眼里,你们只是他征伐天下的踏脚石,是随时可以抛弃践踏的草芥。
  太子禛钰有好生之德,敬天爱民,不杀俘虏,从前视你们为可敬的对手,今后视你们为可亲的同胞。
  我瓦剌部与兀良哈部,深受太子恩泽优抚,已与中原缔盟,互不侵犯,待四海平靖,中原与大漠将重开边贸,世代友好,休戚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