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结城和树的并不再是同龄人。
  而是一片阴影。
  越知月光走到了几人的身旁。
  他也听见了结城和树的回答。
  并不擅长劝慰人的大前辈学着猫猫的样子，对着结城和树说道：“看来你找到你的答案了，结城。”
  “——做的很好。”
  结城和树瞪大了眼。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从何人的口中听到了赞许的声音。
  与此同时的单打三比赛场上。
  发球权再一次转移到了迹部景吾的手上。
  这一回的迹部景吾并没有急着发球，他只是不断地捏着手心的小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毛利寿三郎也并不着急，他只是看着。
  想看看这位二年级的后辈能在这场比赛中登上何等的新高度。
  终于，在临近发球时间限制的时候，迹部景吾动了。
  他高高抛起的那颗黄色小球，由高向下切削而出，强有力的手腕力量赋予了那颗黄色小球极其高速的旋转。
  不再是消失的发球，而是另一种旋转球！
  如果此时有人能听到忍足侑士的喃语，或许就能够知道迹部景吾这招发球的名字。
  “……真的是，唐怀瑟发球不是还没完成吗？”
  但没能听到忍足侑士的话也没关系，因为毛利寿三郎本身也已经想起来这招发球的名字是什么了。
  唐怀瑟发球！
  曾经让迹部景吾在U-17训练营里也大放异彩的发球。
  是落到对方球场后几乎不弹起，而是贴着地面飞快向前滑行的发球！
  这么早就已经学会唐怀瑟发球了吗？
  毛利寿三郎有些惊诧，明明当初在U-17训练营里都还一副不能完美掌握的样子。
  只不过，几乎不弹起不等于完全不弹起——
  猫猫在应对各种职业技巧的发球上的经验可谓是极其丰富。
  球拍下沉、在黄色小球和地面产生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距离时轻挑起球，然后，回击！
  不可避免的，这样击出的回球必然是一记高吊球。
  迹部景吾抓住机会。
  他高高跳了起来，一记扣杀直接打在了毛利寿三郎的手腕上，等后者球拍落地、网球反落回自己的球场时，又是第二次的起跳扣杀，动作一气呵成。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少年从空中落地。
  裁判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0比15！”
  关东大赛决赛，单打三第四局，迹部景吾终于从毛利寿三郎的手中抢下一球的分数。
  第58章
  毛利寿三郎捡起自己的球拍， 顺带甩了甩自己的手。
  迹部景吾瞄准的地方刚好是手部发力的地方，那么一记扣杀下来，虽然对手部是没有什么伤害， 但瞬间的麻痹脱力效果还是有的。
  一时间没有防备， 就这样中了招的毛利寿三郎不禁夸道：“不错嘛。”
  不过有些招式， 也只能奏效一次。
  在猫猫有了防备之后自然不可能再次生效。
  在第二次回击唐怀瑟发球、同样打出高吊球以后，在迹部景吾起跳扣杀的瞬间， 毛利寿三郎微微侧翻了自己的球拍。
  球拍恰好挡在了那颗强有力的扣杀球的必经之路上。
  而后， 被悄然化解了大部分旋转的小球轻盈落地。
  落在了迹部景吾的那半球场上。
  “15比15！”
  “30比15！”
  “40比15！”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4比0领先！”
  发球权又一次回到了毛利寿三郎手上。
  他以同样的力度击出了和先前两局同样速度的发球。
  只不过这一次， 迹部景吾在瞬间判断出了球的落点，并在其二次落地之前打了回来。
  场边人还没来得及欢呼， 早有准备的毛利寿三郎反手便将球打向了迹部景吾所在半场的另外半场的角落里。
  “15比0！”
  这一球最终还是毛利寿三郎得分。
  “已经能够适应这个速度了吗？”毛利寿三郎的语气如常，他对于迹部景吾能在这场比赛中打回自己的发球这一事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好奇， 迹部景吾能打回他多少成像样的马赫发球。
  于是下一球， 毛利寿三郎收敛的力度少了点。
  在场边大部分观众眼里呈现的效果便是明明上一球已经能够追上毛利寿三郎的速度的迹部景吾在这一球时依旧失了神，就好像是上一球不过运气好才能打回去一样。
  不过在小部分人、尤其是随着两局的发球局，已经能勉强跟上先前毛利寿三郎发球速度的人来说， 这一次发球的速度和威力明明只增不减。
  “竟然，还能更快吗？”忍足侑士颇有些惊讶。
  打输了双打一的比赛下了场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没有入睡的芥川慈郎此时也振奋了精神：“好厉害、那个发球……”
  凭借着更大威力的马赫发球， 毛利寿三郎依旧保住了这一句属于自己的发球局。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5比0领先！”
  单打三的比赛进入最后的赛点。
  即使迹部景吾想到了将唐怀瑟发球和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相结合，试图打出全新的招式，——迈向失意的遁走曲，也被毛利寿三郎死死地防守在了招式奏效第一步。
  他无法再一次地打掉毛利寿三郎的球拍。
  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 相比于他，毛利寿三郎的反应速度可怕的要命，即使是同一时间挥拍，后者都能在最后的零点几秒里改变动作，让人猝不及防，无法预测其下一步的回球走向。
  引以为豪的洞察力，在这场比赛里也根本无法发现毛利寿三郎的弱点。
  不，准确来说，其实迹部景吾看得到毛利寿三郎的弱点。
  只不过每当他发现一个死角并将球击回之后，毛利寿三郎便能以更快地反应速度改变身体的动作与角度，将那处死角变为不是死角的防守区。
  ……简直就是一位堪称毫无弱点的全能型选手。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6比0，本盘结束。”
  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立海大取得单打三的胜利，关东大赛决赛的比赛也就此结束。
  毛利寿三郎先一步走到了网前，朝着迹部景吾伸出了手。
  “——全国大赛见。”
  迹部景吾也回握住了他，呼吸平稳：“全国大赛见。”
  “下一次，我会赢的。”
  毛利寿三郎笑了笑：“不，下一次我还会赢的。”
  说罢，他将球拍夹在了手臂中间，空了一只手刚好推了迹部景吾一把，将他推向了冰帝选手席的方向。
  “去吧，你的队友还在等着你呢。”
  猫猫挥了挥手，转身也走向了自己队友的方向。
  冰帝后援团有不少人都红了眼睛，但他们还是在迹部景吾被毛利寿三郎推着转身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声援了起来——
  “迹部、迹部、迹部——”
  “迹部、迹部、迹部——”
  相比之下，立海大的声援声被压的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迎接毛利寿三郎的是自家后辈们的欢呼声。
  他们也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辛苦了、毛利前辈！”
  毛利寿三郎被切原赤也扑了个满怀，也被后辈们簇拥。
  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的拿到优胜，虽然还不是全国大赛的程度，但也依旧让小孩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关东大赛十五连霸！”切原赤也激动喊到。
  毛利寿三郎熟练地揉了揉小孩脑袋，然后将他放在了地上，才开口：“不仅仅是关东大赛十五连霸，今年我们一定会拿到全国大赛的优胜，然后达成全国大赛二连霸的目标。”
  “我们一起——”
  关东大赛的颁奖典礼是在比赛结束后直接进行的。
  推脱不过的毛利寿三郎被立海大的后辈们全员摁上了领奖台。
  ——像极了去年被他们推去扛旗的小池光的待遇。
  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毛利寿三郎看到了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许久不见的三位前辈，他们并肩而立，手里拿着相机，不断对他说着什么。
  可惜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在念叨什么。
  越知月光也在观众席上。
  他为决赛两边的少年们都拍了照。
  但最后一张照片，他留给了毛利寿三郎从主办方手里接过关东大赛优胜的奖杯的瞬间。
  自此，今年的关东大赛以立海大附属中学赢得优胜，冰帝学园拿到亚军，两所学校晋级全国大赛而结束。
  赛后，越知月光并没有和一行人一起去庆祝，——两边都没有的那种。
  他将照片分别发给了毛利寿三郎和结城和树，便行色匆忙地提着行李箱去了机场。
  毕竟他本来就是临时回的国，在毛利寿三郎的比赛结束以后自然需要回去完成他自己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