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戎酒      更新:2025-09-09 10:07      字数:3819
  
  “这样还算没有感情吗?”
  虞绾音被他严丝合缝地缠住,被捏住的颈时不时传来窒息感。
  她久久未曾落地的心脏又被他抛了起来,随着他的颠簸而震荡,“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感情,我都给你。”
  “都给你好不好?”
  “杳杳……”他埋在她的肩窝,贪婪地索取着他所有荒谬念头的源泉。
  桌案上的笔墨画卷早在不知何时全部散落在地上。
  虞绾音战栗到身上每一寸都开始发酥发麻,“相爷,别这样……”
  “相爷别哪样啊?”他不满她的称呼,病态地曲解,“这样吗?”
  “这样发现我想你想得发疯,是不是很爽?”
  “不是,夫君!”虞绾音压抑的声音也快压不住,不得不喊出他想要的称呼。
  楚御还是不满意,将她翻了过来。
  他看着虞绾音水眸濡湿,眼尾红润,一副被折磨狠了的样子。
  他爱怜又残忍地告诉她,“杳杳叫晚了。”
  虞绾音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再度与画像中的自己对视时,仿佛知道了自己和画中的她一样,无法离开这里。
  月色清明澄澈。
  原本淡雅的茶室被旖旎艳香覆盖,阁楼窗口的风阵阵吹动着内室画卷。
  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混乱而躁动。
  有许多挂着的画被掀翻在地。
  而此时无人在意之处,戎肆正坐于相府高耸的围墙之上,长腿懒散斜支,手中握着一坛酒,静默无声地俯瞰整个相府院落。
  忽而在某一瞬间,他瞥见内室光影震颤。
  戎肆闲散一瞥。
  瞥见屋内被角掀开,露出一只纤细足踝,似是想要挣脱什么。
  戎肆神色淡漠,刚要挪开视线,忽而与那床笫之上娇泣承欢的小夫人对视一眼!
  第24章
  虞绾音泪眼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人。
  偏巧这时,楚御因她出神而发难,握住她的下颚,将她脆弱之处显露给自己。
  虞绾音惊惧又难耐地躲藏,“夫君……”
  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婉转低求入耳。
  戎肆安静地看着,烈酒入喉辛辣无比,燎起胸腹内蠢蠢欲动的火苗。
  床幔被震得散落下来遮住屋内光景。
  只能看到原本探出来挣扎的足踝被硬生生压制住。
  骨肉匀亭,白腻柔润,被压制过后无力挣脱只能一晃一晃地垂在床榻边。
  不用想也知道它的主人正在被如何疼宠。
  更不用听那细如猫叫的嘤咛。
  戎肆轻转了一下手里的酒坛,送到唇间。
  堂而皇之地看着那只小腿,震动的床架和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画卷笔墨。
  酒水滚入腹腔,火势就漫山遍野地开始灼烧。
  烧得心肺滚烫,难以自抑。
  床幔将被风吹得大开大合的窗户遮盖住。
  虞绾音只能听见窗户碰撞的声音和自己发出的混乱声响。
  缠在自己身上的毒蛇像是能绞榨干净自己身体的全部养分。
  悠游地侵占着她的脆弱秘境,碰到哪里咬住哪里灌毒液,仿佛是在说“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
  游刃有余又势在必得。
  他知道她跑不掉。
  虞绾音身体发麻,先前所有的挣扎气力完全消散,渐渐沉溺于这般温柔陷阱。
  思绪开始变得混沌,被他给予一层一层抛上去时。
  他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虞绾音身体与思绪同时卡顿了一下,紧接着是无穷无尽的蚀骨酸痒。
  她看着他,浸湿的眼底满是迷惘。
  “杳杳。”
  虞绾音水雾般的杏子瞳仁轻颤,羞怯又不安地别开头。
  他富有耐心的诱导,“你要承认,你想要我。”
  “缠着我。”
  “像我缠着你一样。”
  阁楼外,戎肆看着那小腿被一只大手握住,温情又残忍地收进了纱帐里。
  那指骨分明的长指捏住时,她还颤了一下。
  仿佛是被沾染的冰山雪莲。
  戎肆习惯性地抬手,酒送到唇边时发现已经空了。
  男人口中干涩无处消解,顺手扔了酒坛。
  戎肆离开相府院落,走在寂静无人的夜色小巷中,最后停在了大门紧闭的镖局后院。
  拆了插在门柱里面的一封密信。
  上面是前面探子送来的消息。
  他们蹲守在城外,发现楚御的几个心腹不久前从城外探路回来。
  怀疑是北蚩入境,楚御计划离京的路线。
  戎肆看完后,吹开火折子将密信焚尽。
  火光映照在男人深邃面孔上。
  楚御是肯定要死的。
  等楚御踏出上安,他就在外面等着这位相爷。
  清算他们的恩怨。
  戎肆甩手散开指尖最后一缕烟雾,眸底浸着野性难驯的肆意与血腥。
  日后,这位可怜的相爷夫人与其流落在外,不如由他照顾。
  这也算是以德报怨。
  烈火灼烧过的暖意还残留在空气中。
  有些干涩燥热。
  宗承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舵主。”
  他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又问着,“明天走?”
  戎肆粗粗地“嗯”了一声。
  “好嘞。”宗承了然地去准备出城事宜。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戎肆叫住。
  “上安撑不了多久了。”戎肆深吸一口气,看向空荡寂静的长街,“走前,再送他们个礼。”
  次日,台阁失火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滚滚黑烟从上安城一角盘旋而上,散出的烟雾遮盖了上安半片青天,空气中都弥漫着难以磨灭的硝烟气息。
  上安城百姓们纷纷寻着高楼去看。
  一时间唏嘘不已,“台阁怎会起火?”
  连青颂也这般疑问。
  那可是整个郢州权柄最盛的秘文要阁。
  里面大大小小存放着郢州许多文书案则。
  大则律例文史、官底案宗,小的民间户籍、奴仆身档,全都存放在台阁。
  算是郢州王权统治的归档之处。
  这一起火,近乎烧了郢州半边的政文,要补不知道需要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此番严重性。
  虞绾音闻言也有些难以置信,“台阁不是有许多看守随时巡察,涂泥近水,避免失火吗?”
  哪怕偶有地方失火,按理说也能被人及时探查。
  这么大的火势,少说是烧了一两个时辰才被发现的。
  那这段时间守卫干嘛去了。
  “说得就是这个,想来是值守疏忽,”青颂一面帮虞绾音梳妆,“相爷一大早就去了王宫,处理问责台阁。”
  提起楚御,虞绾音身体还发软。
  她不敢细想昨晚那极尽痴狂的一切。
  也不敢想那平日里温润公子,会那般如蛇蝎一样病态的绞缠她。
  缓慢而窒息。
  他甚至不凶,一直在哄她。
  可是越哄越让她害怕。
  总归是她睡到日上三竿,楚御已经接了消息入王宫。
  再度恢复了那人前清贵自持的模样。
  虞绾音更是怕他了,她看着铜镜出神。
  其实台阁这事跟左相关系不大。
  她阿父作为御史,倒是曾经与台阁有些监察关系。
  总是吃顿饭,给点好处,阿父就放过了。
  台阁如何混乱,虞绾音即便不了解,也耳闻一二。
  内部官宦勾结,劳民敛财,分赃好处。
  虞晟装模作样地去监察一番,收点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监察与台阁沆瀣一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相安无事。
  一个腐烂的地方,一次值守疏忽背后实际上是根本无人在意自己的职责。
  这么想来也就不奇怪会出这么大的事。
  风雨将至大厦将倾,是里面早就被蛀虫啃烂。
  怪不得风雨。
  虞绾音忽然就明白了楚御那句,“他们的悲惨不管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永远无法让他们满意。”
  他是朝中新贵,说白了才入朝不过几年,可这里实在是太多蛀虫。
  他们都是被洪流裹挟至此的人。
  她也并非认同他的许多做法。
  只是有些事情无法细想。
  也无法论对错。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好了。
  虞绾音长叹道,“烧了就烧了吧,烧了干净。”
  “那律例法文和那些官底案宗让大家过成这样,也该烧了。”
  青
  颂听着虞绾音的话,多少想起来那天虞绾音摇到的下下签。
  那国破家亡的解签。
  她抬头看见外面的滚滚黑烟,心下发憷。
  虞绾音收拾好就去了后院闲逛。
  其实闲逛的理由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