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者:
戎酒 更新:2025-09-09 10:08 字数:3797
“好。”
他又闭上了嘴。
戎肆将虞绾音安顿在马背上,打了个马哨把自己的马儿叫了过来,“我带你们去。”
他说着翻身上马,领路在前。
戎肆走得不快,地方也不远,走的路也多是平路,鲜少颠簸。
虞绾音拉着缰绳让它慢慢走。
阿筝也骑着个小马陪在旁边,陪着虞绾音聊天。
宿方垫后。
虞绾音不记得阿筝之前有骑过马,“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就前阵子,很快,”阿筝这会儿熟稔非常,“我从前在家里骑牛,跟马差不多。”
戎肆听着,想要落后一些,与虞绾音并行,但又发现挤不开。
虞绾音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她怎么往日里没这么多话与他说呢。
他们走了约么半个时辰,绕过一个山头,漫山遍野的山花香气迎面而来。
秋桂、秋牡丹高低错落,间或紫罗兰和海棠花束。
花朵繁盛铺天盖地。
风过之处,滚滚花瓣倾倒而来,连带着扑面而来的静谧幽香。
虞绾音看得愣了愣。
这对于一个常年生长在皇权贵胄脚下,规整皇城中的人来说很是稀奇。
但是周围三个人看起来相当习惯这副画卷。
他们很快就驭马走进花海之中。
与花海融为一体。
阿筝干脆利落地下马,取了自己的药筐,转头看虞绾音没有跟上来,便伸手招呼着她过去。
戎肆给宿方递了个眼神,宿方立马上前,“你要采什么药,我帮你。”
阿筝很快也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展开自己手里的草药单子,“你看,这些。”
戎肆拉过虞绾音的缰绳,朝她伸手。
虞绾音试探片刻,抓着马鬃,撑住了他的手臂,借力下马。
戎肆有意送了她一下。
结实稳当。
虞绾音落地之时,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啪”地一声细响。
碎发随着她的起落,勾到了她的唇角。
虞绾音觉得身上有些微妙的异样,但是一时半刻又感觉不出来。
戎肆拨开她唇角发丝,“学得挺快。”
虞绾音抬眼看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
虞绾音故作不经意地松手,转移话题,“你们经常来这吗?”
“还好,这片山没开,让它自己长,能长出不少好东西。”
戎肆拨开手边的草花,摘了两片柠檬草递给她,“尝尝。”
虞绾音一直都知道他爱嚼这些花花草草。
也掺着几分好奇。
她接过一颗,咬了咬。
柠檬草咬起来有些清新的柠檬香气,清甜又新鲜。
的确是很独特的味道。
虞绾音咬了一会儿。
不远处阿筝喊她,“夫人,这边有泉眼。”
虞绾音闻言咬着柠檬草走过去,阿筝坐在泉水边大石头上,采药的篮子放在一旁。
泉水是从不远处的山间石窝里冒出来的。
离他们有些距离。
外溢的泉水形成一个清池,水光清透,一眼看到底。
水面上飘着零星而落的桂花,日光下澈,花影坠在泉水底部的卵石上,飘摇而过。
虞绾音走到阿筝旁边坐着。
清泉水岸清凉的风拂过面颊。
阿筝本就是在山间长大的孩子,熟稔的脱了鞋袜挽起裤子,下去采金鱼藻。
这里的金鱼草生得清晰漂亮,长在石缝中,偶有些小鱼从里面钻进钻出。
虞绾音看着阿筝就这么在外面脱掉鞋袜的举动,有点意外。
“你小心些。”
“放心。”阿筝踩在卵石上,朝着那一小片金鱼藻走过去。
水不过她的膝盖。
虞绾音坐在旁边,踟蹰片刻后蠢蠢欲动。
在上安城,女子不可能随意脱掉鞋袜在外面。
可这又不是上安城。
虞绾音弯身,慢吞吞地将自己的鞋袜脱掉放在旁边。
撑着身下石壁,试探着去踩水。
泉水清凉,从足尖浸润,慢慢将她包裹住。
很是温和舒适。
偶有飘落的桂花顺着泉水从她足尖流淌而过。
随着她起落的动作挂在她身上。
戎肆不远不近地靠在旁边看着,摘了一筐柠檬草。
顺带着又去摘开得正盛的秋桂。
秋桂尝起来跟柠檬草的味道不同。
秋桂花香更浓一些。
戎肆咬着花汁,看她在不远处踩水。
虞绾音踩水也很清浅,就是轻晃双腿,带过水花,荡起一层细腻的涟漪。
不张扬不作乱。
戎肆看着看着,冷不丁反应过来什么。
秋水寒凉,这几日她来月信一碰凉水就说冷。
今日怎么……
戎肆唇齿碾动花瓣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深重。
花瓣被他压住汁水,溢出满腔的香气。
虞绾音正玩得开心,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身后那头猛兽探到了底。
熟悉了水温之后,将双脚都浸到了水里。
阿筝采了一筐金鱼藻。
走回来与她闲聊。
秋雁盘旋而过,天边时不时响起飞鸟长鸣声。
小半个时辰之后,她们从水边下来。
虞绾音简单换好鞋袜,起身之时,再次感觉到身上传来“啪”地一声细响。
这次与上次毫无感觉不同。
等虞绾音站稳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个位置失去了束缚。
她脑袋嗡地一声……
好像是……
心衣绳带崩开了?
崩开了?!!!
有些事情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容易无法挽回。
她刚刚发现自己腰侧的绳带崩开时,她挂在颈间的绳带,很早就已经断裂。
虞绾音这才反应过来,最开始下马的时候那轻微的异样来自于哪。
那片心衣此时与她而言。
完全没了束缚和固定作用。
虞绾音一时间动都不敢动一下。
而她对面十步远。
戎肆正朝她走过来。
第49章
戎肆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走吧。”
虞绾音的声音细若蚊蝇,“走不了了。”
她难以启齿,但现在不跟他说又不行,她可怜兮兮地,“我……心衣崩开了。”
戎肆眉骨动了动,视线下移。
虞绾音几乎是在他看过来时,就压住了自己的领口,也不敢松开。
但是隐约能感觉到,什么东西鼓胀开,充盈在衣物间。
戎肆凝眉,“我现在带你回去。”
“不行,”虞绾音拉住他,“现在不能骑马。”
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但有些话不需要说太清楚就能想明白,为什么不能骑马。
戎肆眉眼深了几许,唇线绷直。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僵持了片刻。
“那边有个花房。”
戎肆说着将她拉到身前,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的,带她过去,今日出门没带披风斗篷,也不好遮掩。
他简单跟宿方说了一声,“我们去那边转转,你先带着阿筝采药,采完就回去不用等我们。”
戎肆走了两步又提醒道,“别乱跑。”
“哦。”宿方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听话。
花房在山林僻静之处,是一个小庭院。
四周草木繁盛,枝叶橙黄闪着金灿灿的光,屋舍周围种的也是桂花。
这里听说段婶前来采药经常会来,屋子里被她打理得很妥当,屋舍外面蔷薇爬满了半边墙壁,一缕花枝挂在窗口。
窗边卧榻上是不久前才吹进来的蔷薇花瓣。
戎肆将房门关上。
虞绾音环顾屋舍,“这里是有能换的衣物吗?”
戎肆只是想她这个样子,不能在外面多呆,“没有。”
两人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那怎么办。
虞绾音一时窘迫。
总不能叫人来送,她这脸皮是完全做不到的。
戎肆上前一步,“我先看看,断成什么样了。”
虞绾音后退两步,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自己看。”
戎肆伸过去地手又收了回来,“好,你看。”
但是这只有一间屋子,里外没有隔档。
虞绾音坐在卧榻边,戎肆就只能背对着她坐在一侧。
虞绾音低头看了看松松垮垮的衣物,确认他不会突然转过来,便解开外衫。
戎肆故作不经意,但越是如此,身后那衣物松散开的窸窣声音就愈发明显。
甚至能通过衣物解落的声响。
听得出来她脱掉的是哪一层。
虞绾音没有全脱掉。
衣服基本都是垂下挂在臂弯,要遮不遮地护在身上,观察着坠下来的心衣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