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作者:
戎酒 更新:2025-09-09 10:08 字数:3815
“山里还是危险吧。”
虞绾音不置可否,“我去玩玩就罢了,打猎还是得你们来。”
人总是要承认自己有不擅长的事情。
寨子里氛围很是热闹,七嘴八舌地笑闹。
虞绾音用过晚膳回去洗沐。
她出来时戎肆正好进门。
虞绾音一面挽着头发一面有意无意地提起,“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下山买点东西。”
“想去,明早带你去。”戎肆答应得痛快,进了浴房。
只是带她去还不行。
虞绾音趁着他去梳洗的空隙,从阿筝那边搜罗了一些需要帮忙采买的药材。
还有寨子里其他东西。
等她回来的时候,戎肆也刚好洗完出来。
虞绾音坐在罗汉榻边,听到浴房门打开,下意识抬眼。
一抬头就看到了戎肆赤裸上身走了出来。
虞绾音一哽,下意识回避视线。
戎肆有一种她不看,他偏要她看的匪劲。
他走到她面前,手臂撑在桌边看她在写的东西。
胸口水珠,顺着流畅的脉络坠下,刚好砸在了她的手边。
虞绾音写字的动作顿住。
墨迹在笔尖晕开。
她提笔,视线微微偏移,就看到了他撑在一旁的手臂。
青筋和手臂筋
骨脉络顺势而上,力量感磅礴。
以及凑过来紧实的小腹,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问她,“写什么呢?”
“明日采买的清单。”虞绾音把剩下的写完,递给他,“明日你去买这个,我去买别的。”
戎肆简单看了一遍都是药材,冬日寨子里需要备的。
他往年也见过,就顺手放在了旁边。
虞绾音看他放下,仰起头看了看他。
视线对上的瞬间,戎肆就弯身把她抱了起来,“睡觉?”
虞绾音被迫脱离了那张小罗汉榻,想推他,“你最好是想要睡觉。”
戎肆捏着她的手腕,往下按,按到了他胸口上,给她摸,“不只是想睡觉。”
“你闻,我身上是你的味道。”
他用了她的香露沐浴,是近乎能融为一体的香味。
虞绾音掌心之下是男人温热有力的肌肤。
他需求好大啊。
怎么能有人每晚都要。
还不止一次。
深夜昏暗的屋内混乱的碰撞声混合着柔软哭音,“好酸。”
“怎么酸?”
那冰清玉洁的小女娘大抵是真的受不住了,抓着他的手让他摸小肚子。
小肚子一抽一抽的。
男人摸到小腹翘起的轮廓,压了上去,“这样?”
尖叫声混合着哭声撞在石壁上。
又再次回弹。
清早虞绾音跟他生了一早上的气。
“七日,你七日不许碰我。”
戎肆坐在旁边给她洗脸,擦洗,帮她梳洗好,但就是不应声。
虞绾音踩了他一下,“你听见了吗?”
戎肆从妆匣里拿出来那支铃兰花簪,“这个好不好看?”
虞绾音看着他。
戎肆不得不开口,“三日。”
“七日。”
戎肆轻啧一声,沉默着给虞绾音用那支铃兰花簪简单挽发。
他先前学了一点挽发的手法,但也只是会一两种。
他起身出去拿早膳,在她面前摆好,“三日。”
虞绾音不让步,“七日。”
戎肆舀了一碗粥,“五日。”
“七日。”
戎肆晾凉粥食,喂到她唇边,“好,七日。”
虞绾音这才张嘴。
一面吃一面嘟囔着,“没有你这样的。”
她现在小肚子还酸酸麻麻的。
时不时抽搐。
实在是最近太多次了。
戎肆不说话只听着,大概他自己也知道。
这样好像不太正常。
下山之前,陇安郡守送了一封信上来。
虞绾音简单看过一遍。
陇安郡守提起,前段时间赫伦带兵突袭匪寨的事。
后来戎肆把赫伦的头割下来送给代州,惹得代州人心惶惶。
代王当即下令,又派了一个大将,毕山前来驻守,随时准备进攻。
但实际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此之外,陇安郡守也提到了,代州应当是和北蚩有一些来往。
不知他们如今是怎么安排的,但北蚩南下的路线改了,开始兼顾东北一侧。
这件事应该还与东北方燕州突然进攻有关系。
简而言之,眼下跟天下大乱也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中原没有一个安定的地方。
一路上,虞绾音都在想信件上的事,和她马上就要去谈的事情。
戎肆以为她是真的被折腾坏了,时不时伸手去摸她额头,试试她有没有发热。
“累不累,还去吗?”
“我没事。”虞绾音今日要做的事情,必须今日做了。
他们到了江陵。
虞绾音催促着戎肆去采买,“你在那边医馆等我就好,我买好东西就去找你。”
戎肆不疑有他,给她坠了一个荷包,塞好银两就去了医馆。
虞绾音见他走进医馆,才折返去了一旁的驿站。
驿站阁楼茶桌上,那一身玄色衣袍的女镖师背对着她喝酒。
虞绾音走上前,坐在她对面,“你现在能接带人走镖的差事了?”
那女镖师还是笑了,“本来是不接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家里人给得太多了。”
虞绾音嫌少听到家里人这几个字,“她们还好吗?”
“瞧着挺好的。”女镖师点头,给虞绾音斟了酒。
虞绾音推诿着,“我不喝。”
女镖师也不介意,顺手把递过去的酒拿回来喝下,“不过你想好,乾宁也危险。”
“哪里不危险。”
女镖师想来也是,“他们的脚程有限,咱们两头行进,最迟明年春日到乾宁。”
虞绾音听来心下盘算着,“再过一阵子,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我们再启程。”
“你好走吗?”女镖师示意了一下外面,“有没有什么困难?”
虞绾音摇头,“不困难。”
她都可以自己解决。
“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收了钱,我抢都能把你抢出来。”
虞绾音问,“那我如何联系你?”
“你往这家店送消息,我就在这条街上住着。”女镖师示意,“放心,银两给得够,这半年我就接你这一单,专等你。”
“这世道有家能回,就是好事,我肯定能把你送去和家人团聚。”
她说着起身,“秦鸢。”
虞绾音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
而此时戎肆坐在医馆里,一旁郎中按名录抓药拿去给他。
郎中一靠近,便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
把东西放在旁边,“您的药。”
戎肆答应着收起来,坐在旁边等虞绾音来找他。
医馆中生意清静,只有他们两人。
戎肆若有所思地叫来郎中,把手递给他,“帮我看看。”
郎中上前,“郎君想看什么?”
戎肆言简意赅地说着他的情况。
郎中愣是骇了一下,有些意外怎么能有人把这种事说得这么落落大方。
他连忙搭上脉。
郎中眉头紧锁,迟疑片刻后,与他说着,“若说有也是有一些。”
“郎君肝郁化火,肾阳过旺,多见于年少阳气成熟阶段常年负担重、情绪紧绷而形成。”
“这些只是内里体质,未娶妻时多干些其他事都能消磨掉,说是病也不是。”
“顶多是行事粗鲁、亢奋了些,从军习武也能平衡掉一部分阳气。”
“不过郎君阳气生旺应该有些年头了,近来有些郁结于心,得失过重。”
郎中停顿了下,“换言之,就是打开你夫妻之事的人,让你患得患失。”
“你依仗这事平复得失心,但却永远平复不了。”
“由此生出了……肾火妄动异症。”
戎肆默不作声地听着,“什么意思。”
“就是对特定的人,生出了欲瘾。”
戎肆看了他一会儿。
郎中解释着这种情况的症状,“总是想她,看到她就想,碰不到就心火旺盛,杀伐泄火。碰到了就频繁,克制不住。”
戎肆理解片刻,“可我夫人身子弱,受不了,可解吗?”
郎中听得也红了脸,“旁人若只是一时问题,只需要稍加引导可解。”
“但郎君你的身体内里便是如此火旺,根在你这,引在她那,如今怕是稍一煽动,你便要发作。”
“你这肾火,少说也烧了十年。”还在关键的成熟期一直烧着,“她给你引出来了怕是不好解。”
“不过好就好在,它是心魔,或许你试着不那么想你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