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歆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的落地窗区域被改成了花房，里面有很多盆栽，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是姚窈照顾的。
  王娅浇完水，“我能搬一盆走吗？”
  乔乐歆说道：“搬吧，以后没人照顾，它们枯死就太可惜了。”
  王娅不解，“怎么没人照顾？”
  “我很忙，估计要不了多久，姚窈也要忙起来了。”
  王娅想到一个可能：“乔总，姚窈要回编剧部吗？”
  乔乐歆摇头：“那边不适合她，她就待在隔壁办公室，那里一样能写剧本。”
  王娅很高兴：“有导演看上了她的本子了？我是说除了《锦衣卫》之外的本子。”
  乔乐歆笑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她要写起来了。”
  她没说的是，等《完美演绎》播放到第十一期和第十二期，《喜》就会跟观众见面，到时候“姚窈”这个编剧肯定会被很多人注意到。
  哪怕《喜》质量不行，东国式恐怖也照样能吸引大家注意，而写出东国式恐怖剧本的姚窈，也定然会被大众所知。
  乔乐歆说道：“她以后就没有这么多时间给植物浇水了。”
  王娅笑道：“做我们这行业的，越忙越好。”
  乔乐歆颇为赞同。
  王娅坐到乔乐歆对面，她很是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原部门挣扎，姚窈还在看心理医生，现在呢？”
  回顾这一年时光，简直跟做梦一样，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美丽女人带来的。
  王娅接着说道：“宗哥还在休假，他说回来要请大家吃饭，乔总务必赏脸。”
  “好说。”乔乐歆问她：“《宝贝》第二季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王娅说道：“还算顺利的，孩子难搞但宗哥已经有经验了，经历过《恋爱的时候》，没什么能打倒我们。”
  “我还没有看网上的评价，《恋爱的时光》已经播完了吧，评分怎么样？”
  “7.5，这分数我已经很知足了。”王娅特别感激：“谢谢乔总。”
  如果没有乔乐歆力挽狂澜，《恋爱的时光》肯定是必死结局。
  一想到这节目扑了的后果，王娅就有种心悸的感觉，因此她也更加憎恶红云视频，憎恶尤乐乐了。
  “尤乐乐离开白云台了。”王娅说。
  这段时间乔乐歆忙疯了，没怎么关注《未来天后》，更没关注尤乐乐。
  乔乐歆问：“她现在在哪儿？”
  王娅笑道：“她去东江台了，目前除了《未来天后》，她手底下就没有其他综艺了，而《未来天后》……”
  听出了王娅轻蔑的语气，乔乐歆问道：“《未来天后》怎么了？”
  “《未来天后》有练习生刷票，有练习生拿了剧本，可以说13个出道位，早在节目筹备之初就确定下来了。”
  王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有内部人士爆料，《未来天后》出道位都是明码标价的，基本被大经济公司包圆了。”
  乔乐歆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煌天娱乐给她的观感一直很不好，它不像一个娱乐公司，而像一个吸血机器。
  那里的艺人好似血奴，供高层压榨。
  “这节目又臭又长，播放了8期，二公才结束，练习生的表演没有新意，还处处透着The king的影子。”
  嗯？乔乐歆拿出手机，她打开红云视频，抬头问：“你有红云视频的账号吗？”
  王娅摇头，“乔总，你登J博吧，那上面有个《再见，未来》的话题楼，里面有练习生表演CUT。”
  乔乐歆照做。
  她登陆J博，找到那个帖子，随意找了几个视频看，很快就明白了王娅的意思。
  怎么说呢？《未来天后》初舞台，练习生展现元素较多，观众感觉不出来。
  等公演舞台开始，所有练习生有了框架限制，观众才清晰感觉到《创造NO.1》的既视感。
  这种既视感不是指节目形式，而是表演风格。
  《未来天后》二公舞台17首歌，全部《创造NO.1》风，换言之全是男团曲！
  这节目就算改编舞曲，也朝男团风格整，不管编曲，还是舞蹈。
  女团偶尔跳一次男团风，那叫惊喜，一直跳，那叫惊吓。
  “我是真没想到……”乔乐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摇头：“这怎么展现女性的特点？就几首国风舞曲还能看。”
  “是吧。”王娅说：“好多网友吐槽，以为看到了性转版的《创造NO.1》。”
  “有几个人的Vocal还可以，RAP也过得去，舞蹈……”算了，乔乐歆退出J博，她就不评价了，“《未来天后》有多少期？”
  王娅不确定：“二十期吧？”
  这么久？乔乐歆皱眉，这时间太长了，二十期就是五个月，练习生一直出现镜头里，观众新鲜感早没了。
  五个月后出道，观众还有期待吗？
  乔乐歆问：“这节目收视率是多少？”
  “高峰3.1，低峰2.3，平均下来2.4。”说道这个，王娅就气，《未来天后》虽然被群嘲，但它的收视率正不算低。
  乔乐歆敲了敲桌子：“现在市面上选秀节目多吗？”
  王娅说道：“同期播放的偶像养成类选秀有3档，《未来天后》最热，其他两档没有水花。”
  乔乐歆点了一下头。
  《未来天后》越差，她完成神秘APP任务的几率才越高。
  现在这节目的口碑不行，收视率却不差，后面未必没有翻身赶超的可能。
  《完美演绎》绝对不能输给《未来天后》，所以别怪她使用手段了。
  乔乐歆靠在办公椅上，她手里捏着好几个《未来天后》的大瓜，就准备找时间放出去。
  现在，时间到了。
  -
  王娅在乔乐歆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她离开后，姚窈过来了。
  乔乐歆看她递过来的文件，问道：“这是新剧本？”
  姚窈点头：“也是东国式恐怖。”
  乔乐歆点头，“我抽时间看下。”
  姚窈站起来：“谢谢乔总。”
  见她要离开，乔乐歆问道：“姚窈，《锦衣卫》剧组那边有联系你吗？”
  姚窈点头，“于导一直跟我联系修改《锦衣卫》剧本。”
  “你们沟通还顺畅吧？”
  姚窈又点了一下头。
  乔乐歆说道：“那行，你去忙吧。”
  姚窈走后，乔乐歆翻看了新剧本，觉得有意思，就把电子档发给了乔乐辉。
  她正等着乔乐辉的观后感，隋骁的电话打了进来。
  隋骁第一句话：“歆歆，你上班了？”
  “嗯。”乔乐歆转着签字笔，“在家休了好几天，该来公司了。”
  隋骁说道：“你可以多休一段时间。”
  乔乐歆摇头：“不行，《喜》后期还没做好，我要盯着一些。”
  隋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我可没有你们这些做总裁的辛苦，你打电话给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隋骁说道：“是关于杜曾的消息。”
  “这么有效率吗？”乔乐歆挺惊讶的，“是什么消息？说说看。”
  “东江台台长是杜曾一手扶持上去的，而白云台现台长，也是杜曾的人。”
  乔乐歆：“哦豁，他这么有能量吗？”
  隋骁话没有说完，调查杜曾的人说，杜曾很警觉，很有反侦查意识，他身后可能有一张巨大而黑暗的网。
  隋骁语气中带着担忧：“歆歆，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离他远些。”
  “来不及了，隋骁。”乔乐歆明白隋骁的担心，但有些事不得不做，“从煌天娱乐觊觎乔氏传媒开始，两方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隋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严肃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保镖一定带身边。”
  乔乐歆：“我知道，你也一样。”
  隋骁“嗯”了一声，“我联系上外公外婆了，他们的确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手机里不方便说，他们准备提前回来了。”
  乔乐歆问道：“大概什么时间？”
  隋骁回答：“他们买了后天的机票，当天晚上就能回来。”
  乔乐歆说道：“替我向他们问好，两位老人家费心了。”
  隋骁又说道：“到时候我们约个时间，两家人见一面，叔叔和阿姨也应该知道。”
  “嗯，我会安排好的。”乔乐歆将签字笔丢进笔筒里，“这两天，我要对《未来天后》动手了。”
  隋骁提醒：“别暴露自己。”
  “当然不会。”乔乐歆笑道：“我不会一下子把瓜全部倒出来。”
  隋骁问：“你准备从哪件事情入手？”
  乔乐歆笑：“先来个开胃小菜吧，初舞台原创歌曲抄袭，你觉得呢？”
  隋骁也笑：“你还以为你要曝光陈雪。”
  乔乐歆抬头：“那是个大瓜，必须让网友自己发现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