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鸾拿出了手机。
  乔乐歆终于正视了「何总」，语气想到自傲和不客气：“整个乔氏集团，没有一个人敢插手我的节目，你很勇啊。”
  「何总」脸色变了一下，猜到了乔乐歆的身份，“原来是乔总……”
  乔乐歆皮笑肉不笑：“真是幸会，能被你认出来。”
  「何总」脸色彻底变了，他咳嗽了一声，再抬头时，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端得是能屈能伸：“这……误会了不是？乔总，我是蓝枫视频副总何工城。”他朝乔乐歆伸出右手。
  乔乐歆没理会。
  何工城面不改色：“乔总，听说你一直车祸修养中，现在好了吗？”
  “你觉得呢？”乔乐歆反问。
  何工城说道：“这个，乔总，我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宗导一个人太忙了，小陈没什么经验，所以我就来帮帮忙。”
  乔乐歆冷笑：“我要谢谢你？”
  何工城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乔乐歆气笑了：“何总……”她突然问道：“演播厅灯光是怎么回事？”
  何工城愣了一下。
  乔乐歆接着往下说：“你可能不知道，演播厅还有另外一套监控安保程序，密码只有我和我哥知道……”
  何工城眼神变化了一下，被乔乐歆捕捉到了，她笑着说道：“希望是我多想了，如果灯光编程是人为破坏的……”她微微弯腰：“我一定不会放过幕后的人。”
  何工城瞳孔紧缩。
  目送何工城带着那个叫小韦的年轻人离开，乔乐歆乔乐歆对陈鸾说道：“找人看着他们。”
  陈鸾点头。
  “我去总控制室，你忙完了也过来……”乔乐歆刚迈出一步，有回头说道：“我哥下来了，让他去总控制室旁边的小办公室等我。”
  陈鸾比了个“ok”的手势。
  第168章
  上午10点, 第一个嘉宾抵达了乔氏大厦，曲巍拉开车门，仰头望着眼前的建筑, 对身边的经纪人说道：“我还是一次来蓝枫视频, 对这个地方特别好奇。”
  经纪人笑道：“接下来你要在这边待2个多月。”
  曲巍点头, 他转身问跟拍导演：“我是第一个到的吧？”
  跟拍导演点头，“你都没有拍初见面VCR，也没听我讲节目规则。”
  曲巍挥手：“不急，我们先进去。”
  乔氏大厦在A市中心这种动辄大几十上百层高楼的地方，算是小矮子。
  20层楼的高度，跟周围高楼相比气势上差了一些, 好在它占地面积还可以, 看起来并不局气。
  曲巍走进大厦, 先愣了一下, “我这是进了一座室内花园？”他看着眼前姹紫嫣红, 落英缤纷的景象, 又朝玻璃墙外看了看，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 “感觉像穿越了一样啊。”
  曲巍经纪人说道：“蓝枫视频的工作环境太好了吧？”
  跟拍导演笑道：“这是半年装修的结果，以前不这样的。”
  “你们老板真好。”曲巍自言自语：“不知道禾苗经济还要不要艺人。”
  经纪人给了他一个白眼。
  节目组工作人员站在前台, 看到曲巍后，带着他往楼上录制区域走, 跟拍导演一直走在最后面。
  总控室里, 宗呈锋说道：“A活动室注意，曲巍马上就要来了, BGM准备好。”
  乔乐歆坐在沙发上，她看到BGM的名字, 瞪大了眼睛，“这谁的主意啊？”
  “策划组想的。”陈鸾笑道：“曲巍听到这个BGM，反应肯定很精彩。”
  可不精彩么？谁年轻时候都做过傻事，曲巍今年49，想他20出头的时候，为了博眼球，也做过很多出格的尝试，《冤枉》就是他的尝试之一。
  想当初他画了个巨难看的妆，穿了一套仕女装，拿着吉他鬼哭狼嚎的样子辣到了无数人的眼睛。
  乔乐歆小时候被她哥坑着看了《冤枉》MV，差点儿没被吓死。
  果然，曲巍进入活动室，刚坐下，就听见360°无死角循环播放的：“冤枉，冤枉，我冤枉，六月飞雪，我冤枉，我冤枉，啊！我冤枉……”
  “我艹！”曲巍跳了起来，他整个人都不对了，“你们搞什么啊，过分了啊！”
  BGM还在循环，曲巍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求求了，求求了！关了吧！”
  BGM声音逐渐减小，曲巍很悲愤，“你们真的是……这段全剪掉，剪掉！”
  BGM声音又变大了，曲巍垂头倒在沙发上，一副身无可恋的样子。
  乔乐歆噗嗤笑了出来，活动室里的拍摄团队也在笑。
  只有曲巍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曲巍是第一个抵达蓝枫视频的，其他嘉宾还在路上。
  工作人员给活动室送了一个果盘过去，曲巍便开始了“吃瓜”之旅。
  陈鸾坐在乔乐歆身边，她正准备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乔乐歆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界面，“麻烦精”三个字透着一股怨念。
  陈鸾眉头紧皱。
  乔乐歆问：“这谁？”
  陈鸾说道：“凤惜兮的经纪人。”
  凤惜兮？乔乐歆问：“那个跟何工城有联系的明星？”
  陈鸾点头。
  乔乐歆朝陈鸾伸手，“手机给我。”
  陈鸾把手机递到乔乐歆手里，乔乐歆按下了接通建。
  “小陈啊……”手机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我们惜兮的休息室准备好了吗？”
  惜兮的休息室？乔乐歆嘘声问陈鸾：“这是什么？”
  陈鸾摇头做了个继续往下听的手势。
  乔乐歆就听到经纪人继续说：“我跟你说哦，我们惜兮很内向，还有洁癖，她不喜欢跟人共用一个休息室的，还有就是化妆间也要单独的，你们那边也要给她安排一个助理，她吃的喝的东西，一定不能有logo，这样，我把相关禁忌再发一遍给你……”
  乔乐歆打断了对方的话：“合同上有相关的禁忌约束吗？”
  经纪人没听出换人了，她声音微微拔高：“这都是约定俗成的，就算合同没有，你们也要遵守。”
  娱乐圈还有这种约定俗成？乔乐歆捏了捏眉心，“我们节目做不到凤小姐的额外要求，一切还请以合同为主。”
  “你怎么能这么讲，你们何总说了……”
  “何总说了不管用。”
  经纪人声音尖锐起来：“你上司说的不管用？我要联系何总！”
  “何工城不是陈鸾的上司，我才是。”乔乐歆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乔，你可以叫我歆乔。”
  手机突然安静下来，乔乐歆能听见对面粗重的喘气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来，“歆乔导演……”
  “我不是导演。”乔乐歆说道：“你喊我乔总吧。”
  凤惜兮说道：“乔总，我身体不太好，真的很需要一个单独的休息室。”
  乔乐歆神色不变：“我们的休息室都经过精心准备，各方面都符合要求，不存在甲醛超标的问题……”
  凤惜兮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个休息室。”
  乔乐歆完全没有歉意地说道：“我很抱歉，但还请您克服一下。”
  凤惜兮的声音有些发紧：“乔总，要是这样，我恐怕不能正常录制了。”
  乔乐歆问：“你不想拍了是吗？”
  凤惜兮说：“我不是不想拍，而……”
  乔乐歆完全不想跟对方废话，直接说道：“我稍后让律师联系你的经济团队，违约金什么的，我们按照合同走。”
  凤惜兮愣了一下，“乔总……”
  乔乐歆直接挂了电话。
  陈鸾目瞪口呆，“乔总，凤惜兮不来，我们就缺一个嘉宾了。”
  乔乐歆翻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那就在找一个。”
  陈鸾担心：“可是我们要拍12期啊，临时找，档期怎么办？”
  宗呈烽的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了，他转头说道：“乔总吓唬你的，过一会儿，那边就会打电话过来了。”
  那边？陈鸾问：“凤惜兮吗？”
  乔乐歆看了她一眼。
  陈鸾还是着急：“她不像是那种会妥协的人。”
  乔乐歆笑：“我不需要她妥协什么，我只需要她背后的公司知好歹就成了。”
  -
  与此同时，A市绕城高速的一辆保姆车上，凤惜兮将手机扔了出去，“什么玩意儿？我们回去！”
  经纪人问：“回哪里？”
  “还能是哪里？当然是酒店！”凤惜兮脸色非常难看，“姓乔的不来求我，我是不会上这个节目的。”
  经纪人深以为然。
  坐在副驾的助理说道：“惜兮，你一直在国外可能不知道，歆乔导演很有能量的，国内想上她节目的艺人太多了。”
  “那又怎么样？”凤惜兮冷笑：“他们能跟我比吗？姓乔的请我，不就是看上了我的国际影响力？我等着她求我！”
  小助理还想继续说，经纪人瞪了她一眼，阻止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