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还是她已经过世的奶奶乔疏。
  “元旦节，你俩抽个时间出来。”乔东辰说道，“我们请人给两位长辈做个法事，把他们好好安葬了。”
  乔乐辉点头：“我知道了。”
  乔乐歆也点了一下头。
  “我到时候也来。”隋骁说道。
  乔东辰没有拒绝。
  -
  中午吃完饭，乔东辰就带着方云琪回家休息了。
  乔乐歆坐到了隋骁的车上，不远处的闪光灯，让她知道自己跟隋骁又被拍了。
  乔乐歆叹气：“天天在热搜上待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隋骁问道：“不喜欢？”
  “谁会喜欢没有隐私的生活？”乔乐歆摇头：“当明星也太辛苦了。”
  “以前我习惯了。”隋骁笑道：“现在我也不喜欢了。”
  乔乐歆笑道：“你现在还是公共人物啊，受到的关注也不少。”
  隋骁摇头：“商圈和娱乐圈还是有壁的，商业记者不会总盯人隐私。”
  “这倒也是。”乔乐歆转了下头，“等《璀璨明珠》风头过了，我继续转幕后，生活就能平静一些了。”
  狗仔们还是更喜欢盯明星的，对于幕后工作人员，哪怕是名导，大导，他们给与的目光也没一个三流艺人多。
  乔乐歆用手肘撑着车窗，手掌拖着腮帮，她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车窗外的风景。
  A市这些年发展很快，乔氏传媒壮大之后，禾零大厦成了新的网红打卡地，加上隋城科技越来越年轻化，越来越科幻化，带动整个城区都透着股“未来”风。
  前方是红灯，隋骁踩下刹车。
  乔乐歆猛地坐直了身体。
  隋骁扭头问：“怎么了？”
  乔乐歆朝后看了一眼：“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弟弟了。”
  隋骁也看了一下：“隋烨？”
  “嗯。”乔乐歆点头，“他带着一个女人走进那个商场了。”
  她回头说道：“应该是陈雨柔。”
  绿灯亮了，隋骁接着往前开，他脸色不是很好，对乔乐歆说话时，语气又变得温和了，“歆歆，你拿我的手机给郁川发一条J信吧。”
  乔乐歆拿过隋骁手机，“密码。”
  “你的生日。”
  乔乐歆手指动了一下，淡定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手机界面打开，她找到郁川的J信，拨通了视频电话。
  她镜头对着隋骁侧脸：“你自己跟他说。”
  J信很快接通了，郁川看到了隋骁侧脸：“你在开车啊？”
  隋骁问：“陈雨柔在公司里吗？”
  “你问陈雨柔干嘛？”郁川反问：“你旁边坐着谁？”
  “我。”乔乐歆露脸，“郁总。”
  郁川笑道：“乔总好，我猜就是你！”
  乔乐歆说道：“长话短说，我刚才看见隋烨了，他好像带陈雨柔进商场了。”
  郁川瞬间色变。
  晓影传媒跟禾零文化合作开发了好几个影视项目，目前关注度最高的是“暗影宇宙”，实际上两方真正下重金打造的是东国神话世界。
  陈雨柔外在形象好，演技也不错，郁川想把她推给于擎，在《神话序曲-开天》中饰演女娲，可……
  “我马上联系她的经纪人。”郁川快速说道：“先谢谢乔总了。”
  “谢倒是不用。”乔乐歆说，“如果陈雨柔不走流量路线，谈恋爱无可厚非。”
  一般来说，偶像不能谈恋爱，因为偶像贩卖的就是人设，是给粉丝造梦，而大部分流量明星都走偶像路线，所以除非他们能转型成功，否则谈恋爱就属于塌房。
  东国顶流圈层，乐施林三人最为特殊，他们不仅是顶流，还特别有实力，还全是爸爸。
  但他们的路线是不可复刻的。
  新生代顶流，不管是方青文，方澄，还是刘声寒，陆续瑶等，他们的合约里虽然没写明不能谈恋爱，但他们的经纪人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们。
  男明星这样，女明星亦然。
  郁川叹气：“给陈雨柔定的人设里，有清纯这个标签……”
  乔乐歆说道：“那你最好跟公关打好招呼，今天他们不一定会被拍到，但你们总要有个公关预案。”
  郁川头疼地挂了视频。
  乔乐歆转头问隋骁：“晓影传媒会特意给签约艺人安排人设？”
  隋骁问：“禾苗经济不这样吗？”
  “我们这边艺人的人设都是网友自发总结的，所以都比较贴合。”乔乐歆靠在座位上，“我觉得清纯这个词，挺坑人的。”
  现在这个高度发达的社会，每个人每天都能通过各种渠道接收无数信息。
  真有啥都不懂的人？
  清纯，营造长相清纯还行，营造性格清纯，那就是个巨坑啊！
  演员可以出演性格清纯的角色，本人被贴上这个人设标签，就很容易塌房了。
  “话说回来，这几年东国娱乐圈流行的是明艳大美女，还真没有多少清纯人设。”乔乐歆想了一下，“上官岚有一点儿贴，不过她更贴清冷。”
  隋骁“嗯”了一声。
  乔乐歆问：“郁川就是瞄准了这个空白市场？”
  “应该是。”隋骁事很多，艺人管理不是他的工作，知道的也不多。
  “那我给个建议，塑造反差感吧。”乔乐歆说：“营销她长相清纯，但性格可以火爆，可以腹黑，一定不能清纯，要不然她跟隋烨恋情曝光，后果就很难料了。”
  禾零大厦到了，隋骁打开车门：“我会告诉郁川的。”
  乔乐歆下车：“祝他好运吧。”
  隋骁问：“不祝福我吗？”
  乔乐歆瞥了他一眼，“开车小心点儿，我上班了。”
  隋骁目送乔乐歆走进大厦。
  直到她身影看不见了，他才打开手机，拨通了隋烨电话。
  “哥？”
  “公司开会，回来一趟。”
  “我下午有事……”
  “回来一趟。”
  “好吧。”
  隋骁挂了电话，头一次发现看似精明的隋烨，有些恋爱脑，而陈雨柔，好像也没有表现的那么简单。
  -
  《璀璨明珠》连续播出了两期，热度稍稍降了那么一点儿，但东国文化却火了，包括不限于东国传统乐器，还有各种艺术作品，人文习俗等等。
  就在这段时间，东国各大影视制作公司又有十几个跟文化有关的项目立项了，不限于综艺，还有纪录片，影视剧等等。
  各家电视台也把目光转移到文化领域，触觉敏锐的人还是很多的。
  上面致力于东国文化对外输出，下面的自然也会配合。
  禾零文化又一次走在所有人前面，还走的无比成功，落后的自然想后来居上。
  所以这段时间，娱乐圈捕风捉影的事少了，正能量的事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国企业联合会在A市召开了，这次与会人员很多，乔乐歆和她哥也在邀请之列。
  此时离乔乐歆跟袁自望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周，她并不着急。
  离开之前，她想见一见那位一直隐藏在幕后，几乎骗了所有人的，杜曾。
  第185章
  “你长得很像你奶奶。”
  这是乔乐歆第三次听到这句话。
  第一次是隋骁他奶奶刘春莲说的, 她不反感，还有些高兴。
  第二次是在C市时张仙泠说的，她当场就发作过去了, 没给对方好脸。
  第三次是今天, 东国经济联合会晚宴时分, 杜曾说的。
  对于这个人，乔乐歆了解并不多。
  梦中故事，他从没出现。
  做神秘APP任务，视频奖励全是他长辈影像，他只出现过名字。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乔乐歆对杜曾的第一映像是，这人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国字脸。
  任谁都不会想到, 这样一张正气凌然的脸下, 是一颗黑透了的心。
  杜曾, 真正的幕后黑手！
  煌天娱乐针对乔氏传媒的阴谋, 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他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
  禾零文化和天宸集团并没有撕破脸, 乔乐歆他们也并没有表现出知道了杜曾的伪装，所以面对他的搭话, 乔乐歆镇定地问道：“杜先生认识我奶奶？”
  杜曾温和地回答：“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乔乐歆差点儿都不认识“很好”这两个字了，她特别镇定地说道：“真是抱歉, 家里长辈没跟我提过。”
  杜曾笑道：“正常，我跟你的长辈有些误会……”
  误会？乔乐歆露出了丝丝疑惑的表情, 正准备接着他的话往下问, 隋骁走了过来。
  隋骁显然不想乔乐歆跟杜曾相处，后者就是一条隐藏在黑暗里的眼镜蛇, 一个不慎，很可能被咬一口。
  杜曾看到隋骁, 表情非常复杂，“这么多年不见，小骁长大了啊。”
  隋骁看向杜曾，“杜先生……”